第4章 斗计斗法

一众道童看着这老泼妇,甚是无语:

“既然贵府大小姐找到了,那么夫人没事了吧?”

呵呵,热闹没人看怎么行?

元君直接抢先一步替刘氏回答:

“既然众位仙童被我家姨娘请来,想必一定是要见到我与庶妹都平安才能两下相安无事。

不如,暂且留下片刻吧。”

刘红霜恨不得冲上去将秦元君撕碎!

“我女儿呢!你把她藏哪去了!”

秦元君不由她胡来,直接命令下人把她制住,附到她耳边以极低的声音对她说道:

“你想看什么场面,马上就会有什么场面了。”

刘氏嘴唇发白,不住地摇头,发癫一样喃喃着“不要、不要”。

随后她下令让赶车的家丁把中间厢房的门撞开。

刘红霜,你想害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昨夜庶妹吵着要与我换屋子睡,姨娘难道不知?”

门破后,床上只穿着内衣的秦元姣赫然出现在大家眼前,一旁还有个相貌猥琐、身形佝偻的男子赤膊将她搂在怀中!

二人就这样躺在床上酣睡,而那刘登甲的脑袋还歪在秦元姣胸前靠着,口水流了她一身!

“啧啧啧,没想到贵府的二小姐竟然私底下做出这样私会情郎的事来~”

几个半大道童虽说还不是成年男子,到底也懂得几分世事,否则不是枉为少年了吗。

一个脸上带着麻子、身量最高大的童儿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要我说,夫人还真是大方,这等家事也给我们看呐!”

“可不是吗,夫人好福气,都用不着您费心,女婿就自己个儿来了!”

刘红霜面上一阵赤红,真是羞臊到家了!

秦元君!都是你这个贱人搞的鬼!

“放开我!

秦元君你好狠毒的心!竟然让你亲妹妹受这样的侮辱!”

刘红霜满脸浊泪,奋力挣脱开仆妇的牵制,往屋里奔去。

“姣姣!我的乖女儿!你醒醒、醒过来!”

秦元姣所吸入的蒙汗药并不多,片刻就转醒了。

她懵懂地抬起头,看着自己母亲痛心万分的样子,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娘,怎么了?姓刘的得手了吗!”

刘红霜说不出话来,只能抱着女儿恸哭。

秦元姣意识到不对劲!

赶紧查看周边,自己只穿了内衣不说,旁边这个丑陋不堪的男人还光着上半身躺在自己床上!

“啊!把他给我丢出去,丢出去啊!!”

没脸见人了!

秦元姣将母亲一把推开,自己扯过被子捂住头,捂住脸大哭起来。

秦元君看着这两个蠢货,冷笑着指挥下人:

“你们没听见吗!还不赶紧把奸夫给我拖出来拷打!”

“奸夫个屁!我家姣姣明显就是被你构陷的!”

刘红霜还不忘维护自己女儿的声誉,跟着走出来直直就朝秦元君扑过去!

“你这个贱人、我打死你——啊!”

刘红霜哭得已经没什么力气了,秦元君轻而易举就将她踹翻在地。

她伸出右脚,一只绣鞋狠狠踩在刘氏的胸口,反复碾压。

眼神如寒冰一样扫到刘氏脸上,毫无感情地问道:

“刘红霜,这一幕你不是已经计划了好几日了么?怎么现在倒不开心了?嗯?”

元君的愤怒可不是没由来的,若没有昨夜的谨慎与机遇,只怕今天就不能狠狠报复她们母女俩了!

一盆冷水下去,刘登甲也即刻醒转过来。

马夫狠狠一个耳掴子扇到他脸上:

“说!是谁给你的狗胆!竟敢奸污我们侯府小姐!”

刘登甲不知所以,昨夜他原本是按计划行事,忽然之间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再睁眼就被人捆了起来拷打,说自己奸污了侯府千金!

我的妈呀,姑母说了,只要得逞了就把大小姐嫁给他,他哪有不认的道理?

“是!我是把你们家的大小姐睡了,那又怎么样?老子不要她,她还能嫁给谁!”

刘登甲本来就是个不要脸不要皮的货色,头一歪,老子今天还就咬定了!

马夫又是一记耳光,直接将这个登徒子的门牙给扇掉一颗!

“去你妈的吧,我们家大小姐就在这儿呢!”

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个貌若天仙的女人脚下踩着的正是自己姑母。

“什、什么?那...那为什么说我奸污你家小姐?”

秦元君将绣鞋挪到刘红霜脸上,足尖一弓,将她那张老脸转过去与刘登甲对视。

“自己告诉你那好侄儿,他侮辱的到底是侯府哪位小姐啊?”

刘红霜已经抽泣得没有力气了,更不想理会自己这个癞狗扶不上墙的废物侄儿。

秦元君缓缓走向刘登甲,吐气如兰道:

“看来姨娘是没力气跟你说了,那本小姐告诉你吧!

昨晚与你同衾共枕的,正是你姑母的亲女儿!侯府的二小姐!”

妈的,管她几小姐!反正老子贫民一个,能捞着小姐就是好事!谁还管她行一行二、嫡庶尊卑的?

刘登甲看着躺在地上像条死狗一样的姑母,狠下心来咬咬牙说道:

“那我也得娶!

不然——我就满京城说去!你们侯府二小姐是老子穿过的破鞋!”

闻言,刘氏直直冲了过来,死命掐住侄儿的脖子:

“你敢给我再说一次、老娘杀了你!”

趴在床上大哭的秦元姣也再忍不住,随意拢上一件外衣跑出门跌在院中,大声哭闹道:

“娘!我不要嫁给他!他是什么废物!我不要、不要啊!”

看着这场刘氏自导自演的闹剧,秦元君心里头真是痛快极了。

“将刘姨娘拉开——若是闹出人命你们负责吗!”

元君冷眼扫过一众发愣的下人。

“秦元君!你这个畜生!”

刘氏死死不肯松手,刘登甲整个脑袋已经被她掐得通红,眼珠暴起。

终于她力气还是不敌男子,费好大劲儿才将她分开。

刘登甲大口大口喘着气,连舌头都掉了半根出来,看着自己的姑母,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老娼妇,我可是、刘家唯一的男丁!你、你怎么敢对我下这样的手!

别说是你女儿被老子睡过了,就算是没睡过——难不成老子配不上吗!”

很好,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秦元君慢慢走到刘氏面前,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闪过一转瞬的杀念,但又忍住了。

“刘氏,你是把女儿嫁给她呢,还是由我发话,将今天的事情压下去?”

刘红霜低垂的脑袋猛然仰起,恶狠狠看着秦元君,咬牙切齿说道:

“你会这么好心?!”

秦元君毫不犹豫给她一记响亮的耳光,怒骂道:

“真是个蠢猪!

你记恨我给你儿子聘请名师,害得他被打手心。却不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儿子有出息、让我侯府后继有人!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心胸狭隘,必要将你女儿置于死地?真是比猪脑子还不如!

若是今日我受到这样的侮辱,你真的以为传出去了你女儿还能进宫吗!”

秦元姣闻言愣愣抬起头,是啊,为什么母亲要这样做...如果她不把刘登甲叫来,自己不会出这样的丑...

不!不!母亲都是为了自己好!是秦元君太狡猾了!可恶的贱人!

秦元君看着她二人眼中还是浓浓的恨意,也不欲再多说什么。

对牛弹琴终归是没有用的。

“今日的事情,我会吩咐下去,没有外人知道。

至于你的好侄儿会不会到处说,看你自己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