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药他还有用处，但锦娘和丹胎却多出来。
如是想着，陆病心中多出些想法。
“你们虎牙军在这死伤如此多，上面查下来，你会怎么样？”陆病眯眼笑问。
说不上计划，只是一个小想法。他想跟着虎牙军混入苍州府城，到时候再伺机而动，把锦娘和丹胎送上去。
至于具体上还需要计划。
他不可能明晃晃的去送，那就相当于告诉所有人，不死药在他手里。
壮汉摇头：“虎牙军是苍州州军，时常出动做些剿匪、除妖类的事情，有损伤是难免的事。一般来说，不会过度追究。”
陆病自然听出他的言下之意。
一般来说不会，但现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会不会就没人知道了。
不过以他的推断，大概率是不会。
这年头乱子多，军伍损伤如果个个彻查下去，那要花费的功夫，一年都算快的。
至于虎牙军这次出来做事，兰娑那边的人一定早就处理好，不会让外人查到。
想透这些，陆病咧嘴一笑，玄阴真符从天灵飘出。
后者见到这充斥缥缈气息的复杂符箓，脸色一阵变换。
“最好放松心神，不然你可能会受不住。”陆病轻声提醒。
下一刻，玄阴真符猛地从壮汉天灵飞入，在他心神中烙下痕迹。
一境的玄阴真符很弱，但在血管的威胁下，壮汉根本提不起反抗的念头。
做完一切，符箓又自行飞出，重回陆病心神中。
他的面上多出一抹煞白，真符本就是心神溪流所构成，用它留下烙印，相当于给心神做切割。
影响还是不小的。
不过，对于这些壮汉自是不清楚。
“你对我做了什么！？”壮汉神情有些惊慌。
他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心神中多出的仙道气息。
那气息只是缥缈出尘，却从中探查不到任何威胁。
但偏是如此，更令他忌惮。
“一些小手段。”陆病平淡回答。
同时，抵在壮汉脑后，以及分割他左右副手的血管通通收回。
那两人早已死的不能再死，连尸体都没留下来，全然化作血管养分。
“只要不乱来，这东西对你没任何害处。”他接着补充。
壮汉自然不傻，既然木已成舟，又还有什么好反抗的？
“你要我怎么做？”他呐呐发问。
“简单，我要以虎牙军士卒的身份进入苍州府城。”说着，陆病脱下身上血衣。
黑夜无穷无尽，连绵着铺向远方。
唯有官道上依稀的火光照送马蹄行进。
“苍州的行政班子现在是以兰娑大人为主，兰大人任刺史，而除他之外，两位上佐分别是苍州司马富群和长史江涛。”
绵延的马队中，刘二正侧着头，向跟在身边的小卒说道。
他们已经换了身行头，前者是校尉，穿着甲胄。后者则只在胸口负上一面护心镜，头上多出一顶军帽。
“除他三人之外呢？”陆病颌首，接着发问。
刘二转头看了眼行进正常的队伍，前边领头的是资格比他老的其他两名校尉。
进清丰县的只是他手下的部分军士，其他大部分都留在县外，因此免去许多盘问。
跟死的比，活的更多就行。
出军事，哪里有不死人的道理？
“除他三人外便是别驾冯秀冯大人......”刘二说出这人名字时，脸上不由多出几分怪异。
虽然比较隐晦，但还是被陆病捕捉到。
“这人有何特殊处？”
刘二连忙摇头：“正是因为太不特殊。”
“冯大人虽是别驾，但少领事务，一般决策也都依从兰大人。故而都称他草人。”
草人？倒有些意思。陆病轻笑一声。
“州府绣衣坊呢？”
“绣衣卫和我们关系太远，不是很清楚。”刘二摇头。
“不过，苍州绣衣坊，或者说镇狱司，现在全是少君吴随做主。大君的位置已经悬空很久。”
“哦？大君位置怎么空出的？”陆病脸上多出几分兴致。
刘二沉吟片刻，如实托出：“镇狱司大君的死当时还起了好一阵风雨，听说是妖物所害，但到底如何现在也没个说法。”
妖物？陆病冷笑不停。
什么妖物能有那么大胆子杀绣衣卫。
这点他早从黑鸦身上就得到验证，当时黑鸦听他说是绣衣卫，跑的可是头都不带回。
妖物最是怕死，除非利益巨大，否则很少出手。
它们只要活的够久，就能到达一定境界，不用和人一样去掠夺资源提升。
接下的路程两人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上及高官丑闻，下及市井茶谈。
对于聊天这种事，虽然有几分胁迫意味，但刘二倒也不反感。
他们这些军士闲下来也不外乎侃大山，跑火车。充其量只是对象换了换。
况且和陆病打好关系，也算为自己的后路拓宽几分。
而对陆病来说，则能通过和刘二的闲谈，了解更多可能被忽视的暗处消息。
一行兵马直到离开清丰县十余里地后才停下脚步，原地扎营。
刘二此时也不再停留于本部队伍中，而是走上前头同那两名校尉站在一起，似是商量什么。
良久，他脸上若有愁容的回来。
“什么事情？”陆病靠坐在道旁的一棵柳树下，见刘二回来，轻声问道。
刘二不敢隐瞒，凑到他身边说道：“行军计划有变，恐怕不回苍州了。”
陆病闻言，蹙眉问他：“那去哪？”
“可能要绕道，往天阙山去一趟。命令是从司马大人的案上下来的。”怕陆病不信自己，他还特意补充一句。
“天阙山不是就在苍州城外不远嘛？”
陆病当然不知道天阙山的具体所在，所说苍州城外，也不过是黑鸦告诉他的。
“天阙山的确就在苍州城外，但要进山却有多个方向。”刘二细心解释。
“我们收到的军令是让从南边进山，目标在山中元石矿的位置。”
说着，刘二目光犹疑的看着他。
意思很清楚，现在目的地变了，你是否还要随军出行？
陆病手指在膝上来回敲动，心中暗道句有意思。
召军办匪连屠数县，现在又把目标改在天阙山元石矿。
“我跟着你。”他简单给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