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五十年代,父亲出生在晋南的一个小县城,那时候爷爷因为家里有了父亲的出生,就没有再外出去谋生了,在村里做一个小小的保管员。
在孩提时刻,父亲还是很幸福的,父亲说,那时候的家还在乡政府的旁边,我自从听父亲说,我们以前的家在乡政府旁边,心里总有一股莫名的失落感,总觉得现在的家,所在的位置,没有以前的好,心里想着,如果家的位置,还在以前的地方,那该有多好。
父亲回忆说,爷爷是一个特别勤劳能干的人,奶奶也很贤惠,说起奶奶,父亲说奶奶是爷爷买回来的童养媳,买来的时候好像才只有十多岁,具体奶奶的家在哪里,父亲也不知道。
由于爷爷年轻的时候,经常要去河南的一家杂货店工作,也就是这样一份生计,维持当时的家庭支出,也正因为爷爷的辛苦付出,才换来家庭的稳定,说起爷爷,父亲说,爷爷排行老三,在村里,大家都叫他易老三,大爷爷没啥本事,就在当地公社参加劳动,父亲说,大奶奶也是爷爷花钱买回来的,大爷爷和大奶奶只有大伯父一个儿子,具体他们长什么模样,我也没见过,只记得小时候,家里有一张很老的黑白照片,是大爷爷,二爷爷和我爷爷的一张合影,后来家里不停的修缮,也找不见了,唯一欣慰的,是我后来问了三个爷爷的名字,因为,后来几年,我业余的在做以寻根问祖,也有幸认识了全国很多同姓的宗亲,为了搞清楚我们是哪个支系的,特意问了父亲一些关于家族的信息。
大爷爷的家,距离我们的老宅很近,几乎是邻居,小时候,我经常和同学去大爷爷的院子里探索,会捡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小玩意儿,后来,乡政府扩建,大爷爷的家也被政府征用了,给了一些补偿,父亲用补偿的款项,修建了现在家里的新房。
说起大爷爷,我很陌生,但说起大伯,我倒是有点印象,说是有印象,倒不如说,记忆里有他的存在,当然,这份记忆,是父亲给我讲述大伯的时候,我隐隐约约灵魂穿越到四十年前,听父亲讲述,大伯在很早的时候就离开家,去外面谋生,问起父亲具体在做什么,父亲迟疑的一下,告诉我,大伯曾经跟着全国各地到处耍杂耍的到处跑,后来,大伯也把户口迁去省城了,我也曾记得,一岁多的时候,大伯从外地回来,给我们家带了一些土特产,还特意给我带了几个很大很大的玻璃球,后来,也不知道丢在哪里了。
大伯一生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临走前,特意写了一份所谓的“证明”,把他唯一留存的宅基地就给了我这个侄子,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资产”了,后来,我一直想着等有钱了,给大伯父的宅基地,多盖点楼房,可以做酒店的那种,可惜一切都没机会了,那处宅基地,最终还是被政府征用了。
自从祖宅被政府征用后,村里给父亲在现在的家,批了一块宅基地,还补贴了一千块钱,父亲和家人一起,还有邻居帮忙,修盖了后来的三间西厢房。
说起我的爷爷奶奶,除了父亲记得,母亲和我都未曾见过,家里唯一有的,就是爷爷奶奶的遗像,我小时候,经常会去看望他们,也觉得很亲切。
父亲回忆说,是爷爷先离开的,那时候,父亲才读初中,奶奶身体不是很好,爷爷就陪奶奶去医院看病,谁知道,去了医院,反而爷爷身体就不行,很早就离开了,后来奶奶也没熬过一年,也离开了父亲,家里除了父亲,还有大姑妈和小姑妈,那时候,大姑妈已经嫁人了,小姑妈还在读书,不得已,还没初中毕业,父亲就回到家里务农,承担起家庭的重担。
父亲很勤快,从生产队到工程队,父亲用他坚强的脊梁,为那个时代的家,做着最大的努力,养大了妹妹,自己也给自己成了家,除了没有父母的陪伴,父亲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那个时候的家。
时过境迁,父亲现在已经很少回来,那个曾经的家,连我也很少回去,为了不荒废父亲留下的基业,我委托邻居把院子租了出去,偶尔,我还回去看看,看看那个曾经有欢声笑语的家。
我从来不会去责怪父亲的决定,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路要走,他只是走了一天无可奈何的人生路,没有对错,只有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