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我睡到了晚上7点,真爽,起床第一件事先点上一根快乐小支柱。
也不知道大河有没有找到新的房子,他那个房子真不是人住的,我拨通了大河的电话。
“搬家完了么?晚上我请客,给你来一个乔迁之喜。”
王大河在电话那头说道:“不搬了,我中午花了500块钱找了一个风水先生给我画了一道镇邪符。”
“玄哥一会儿过来,谭冲刚才来我家了,晚上咱仨斗个小地主。”
应了一声,我挂断了电话。
谭冲和我是老乡,既然王大河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扫兴。
下了一天的雨,晚上总算是晴了,下楼随便吃了点东西,拦了一辆出租车。
到王大河楼下,想起昨晚的事儿,我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他买的符纸十有八九是交了智商税,他这个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没有一点儿脑子。
一到楼下我就闻到了一股肉香,等我上了楼,看见谭冲正在收拾桌子,王大河端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肘子。
不一会儿,桌上放了五个菜,三荤两素,地上放着两箱啤酒。
吃饱喝足后,已是晚上10点,洗碗擦桌子扫地,收拾完后,谭冲拿着一副扑克牌,我们开始斗地主。
“你俩要不要,不要我就抓地主了。”
二人相继摇头,似乎是牌不怎么好。
我理了一下牌,两个炸弹,一条顺子,这把稳了。
“玄哥,你抓地主你出牌啊,磨蹭啥呢!”王大河嘴里叼着一个烟焦急的看着我。
先来个顺子,四五六七八。
谭冲嘴角一笑,压力了我一手,王大河敲了敲桌子,示意过我。
这时邪门儿的事情发生了。
我准备炸的,隐隐听见背后有人给我来了一句
“先不要炸他,等一手。”
下意识的往后看了一眼,并没有人啊,在这里租房子的除了王大河一个人,并没有其他的老乡和认识的朋友。
我心头一惊,难道是照片上的那个人在给我讲话!
“玄哥,打个牌你怎么磨磨唧唧的,要不要你给个话啊!”王大河再次催促着我。
看了一眼手中的牌,我这明摆的炸,再不炸就被偷鸡了。
“让你不要炸,你咋看不懂牌呢!”
“听我的,让你出啥,你就出啥。”
我身后又传来刚才那道熟悉的声音。
此时此刻我不免有些紧张,后背上的汗毛根根竖起。
“大河,谭冲,你俩有没有听见有人说话。”
我看着他俩诧异的问了一句。
谭冲一脸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刘玄,大晚上兄弟几个在一起打牌,你怎么疑神疑鬼的,你别给我说真有鬼拦着你不让你出牌。”
我只好无奈一笑,事实正如谭冲说的那样,但我又不好明说,就算说了出来,谭冲难保不会嘲笑我。
“玄哥,看见门后面贴着那张镇鬼符没有,别怕,有这东西贴着,量他也不敢出来。”
“早上你走后,我就把那张照片给烧了。”
王大河拍着胸脯满脸自信的说着。
谭冲此时就好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样,一脸诧异的看着我和王大河。
“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大河你真不地道,我下午来你房子的时候,就问你门后贴符纸作甚,你支支吾吾的,说贴着好玩。”
“你俩要是不说的话,这牌我不打了,现在我就走。”
说罢,谭冲就把牌扣在了桌子上,站起身就要往出走。
王大河叹了口气,给我使了个眼色。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一五一十的说给了谭冲。
谭冲听完后,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这世上还真有鬼,一会儿我就不回去了。”
“大河,你把符纸给撕了,我倒想看看鬼长什么样子。”
听着谭冲这话,我和王大河不免有些诧异。
正常人听见鬼这个字,不是跑的远远的,就是吓得不轻,他这居然还想见见。
这牌也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我明天还要上班,与他俩随便聊了几句后,我打了辆车就回去了。
我回到房子已经是晚上12点半,今天白天睡了一天,现在完全没有困意。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砰砰砰!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这大半夜的,会是谁在外面敲门呢,我也有些纳闷儿。
砰砰砰!
敲门声不仅没有停下,反而愈发的紧促了。
听着这敲门声,我火一蹭就上来了。
“你他妈大半夜不睡觉,敲我的门干嘛。”我破口大骂了一句。
………
敲门声停下了,我点了一支烟,打开了手机。
“帮我送个快递可以吗?”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草,神经病!
我琢磨着,莫不是那个同行大半夜的整蛊?
同行里面除了平时交流工作,公司聚餐外,并没有人知道我住在这里。
这时,我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王大河房子里面的那位找我来了!
“知道你没有睡,我不会让你白忙活的,我会给你一笔不错的报酬。”外面再次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大半夜女人敲我门让我送快递?我顿时来了兴趣。
“等一下,我穿个衣服。”我对着门外应了一句。
我穿了一件短裤背心,开了门。
一个身穿白色长裙,长发及腰,长相清纯甜美的妹子光着脚站在我门外。
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站在我面前的陌生女子,她长得倒是不错,我不免咽了口口水。
当我看向女子光脚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不淡定了,因为她的脚是浮空的,离地面约莫有着三四十公分。
这个妹子不是人…是鬼…
正常人怎么会身子浮空。
我吓得不敢出声,愣在了原地。
“你别怕,我不会害你的,这些钱你先拿着,明天晚上我把让你送的东西带过来。”
女鬼话音落下,递给我一沓钞票,看着票子的厚度,应该不少。
我知道我这下摊上事儿了,她给我的钱虽说看着我心动,但是我不敢收也不能收。
给活人送快递有时候我都不想送,何况这面前的女鬼。
见我不收钱,也不说话,女鬼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冰冷。
“你不能拒绝我,也不许拒绝我,因为你没有拒绝我的权利。”女鬼语气冷漠的说着。
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接过了她给我的钱,我支支吾吾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送快递的,这个点是不是不合理啊!”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没有说话,身形一晃,从我眼前消失了。
我送了两年多的快递,从未遇见这事儿,平日我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坑过人。
让我纳闷儿的是,送快递的人那么多,她为何偏偏会找上我。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这样也只能这样了。
我随即关上了房门,把手里的钞票扔在了桌子上,这些钱我瞅了一眼,差不多有个四五千的样子,但我只是瞅瞅,没有一张张的去数。
躺在床上,我刷着抖音,越想越瘆得慌,立马给王大河打了个电话。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我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那头传来的一直是这个声音。
王大河的手机打不通,谭冲的手机总不会也打不通吧!
还别说,我给谭冲也打了好几个,依旧是打不通。
难不成他俩出事了?
王大河是我的朋友,谭冲是我的老乡,万一他俩出什么事儿了,我心里面也是不好受的。
我立马下了楼,这个点出租自然是打不到的,只好骑着我的二手电驴去王大河那里了。
大半夜的,我独自一人骑车在黑漆漆的村路上,心里有些发毛。
我骑着车,心里面不停的祈祷着,别让我在遇见那种东西了,我的承受能力有限,难保不会突患心脏病。
四十分钟后,我终于到了王大河楼下,找了一个充电的地方。
他房子里的灯还亮着,多半还没有睡。
当我打开房门的时候,我惊住了。
王大河和谭冲二人正在斗地主,我先前坐的地方还在,一手牌正悬在空中,好像有人穿了隐身衣一样在玩。
他们两个面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眼神呆滞无光,完全不认识我。
“大河,谭冲,你们在干嘛呢?”
“你们和空气玩啥呢!”
我控制着内心的恐惧,冲着他俩大吼了两声。
“不要妨碍我们打牌,在这般吼吼叫叫的,后果自负。”
这个声音我很熟悉,是我之前坐着打牌在我身后指点我的那位。
砰!
房门突然自己关上了。
哎!
看样子他俩是被那东西迷了心智,这地方我不能在待了,我只能默默的祷告他俩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这人一旦倒霉了,啥都不顺。
电驴骑到一半突然没了电,而且路上一个路灯都没有,我只好打开手机自带的灯光,慢悠悠的往回推着走。
等我到楼下的时候,天渐亮。
我临走前,扔在桌子上的纸币,我拿了一张,发现上面写着天地银行四个大字,我走之前还是红彤彤的百元大钞,现在竟然成了冥币。
撞邪归撞邪,昨天休了一天假,怕是有不少存货,今天得忙活一整天,我宁愿见鬼,也不想看见我老板那张吃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