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竟然打她屁股!

幸亏她临走前吩咐春桃带了个手炉,否则她现在都要被冻成冰雕。

深冬的寒意将散未散,初春的夹杂着寒冰入骨的凉意,一阵寒风吹过,苏皎皎拢紧大氅,暗自庆幸。

走了一会儿,她有些失神地想,也不知道春桃这个时候到家了没有。

春桃虽然是和她一起出来的,但是春桃是家生子,家就在府外不远处,所以苏皎皎就让她先回去了。

沉浸思绪中,苏皎皎的步伐愈走愈慢,但陆砚修依旧大步流星地走着。

苏皎皎也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已经离他很远,直到一阵风吹过来,才惊醒了苏皎皎。

她下意识看身侧的男人,却发现早无陆砚修的身影,四处探望,才发现他远远地走在她前面。

陆砚修被光折射下的影子,拉的老长,逐渐模糊了他的背影。

苏皎皎的心猛然一慌。

她像是惴惴的小鹿突然撒蹄,提起裙摆,一路小跑试图追上陆砚修。

一小段路来,她身上出了不少汗,脸上红扑扑的,打湿的衣物勾勒出窈窕的曲线,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媚眼如丝,像是桃子精转世。

但苏皎皎的感觉就不妙了。

浸湿的衣物黏附在皮肤,热气四面八方的往毛孔里钻,腿脚又累的厉害。

她想呼喊陆砚修,但是怎么都说不出话。

被风灌进的喉咙火辣辣的痛,周围又是如死般的寂静。

苏皎皎茫然地望着四周,止不住的颤抖。

她从来没有一个人在这么黑的天,周围的东西对她是新奇的,恐惧的。

草丛中偶尔有几道黑影掠过,可能是猫奴,或是耗子,亦或是奇形怪状的东西。

條尔,一股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鼻头酸涩,强忍着泪水,告诉自己不可以哭,但是前方陆砚修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

苏皎皎还是忍不住地哭了。

先是一滴眼泪掉下,后来两滴,三滴……成串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苏皎皎很委屈地心想。

都怪陆砚修那么晚回来。

半夜还要她接他,她最怕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夜晚。

她委屈地撇嘴,眼角通红,不停的抽泣,想着想着,就忍不住责怪起陆砚修。

夜风呼啸,不远处的桃林的树枝疯狂摇晃,犹如狰狞嘶吼的野兽。

苏皎皎胆子小,不敢一个人继续往前走,干脆停下,蹲下来,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双手环抱着自己。

忽然,一声尖锐凄厉的野猫在漆黑的夜色回荡。

“喵呜——”

听得人心里发毛。

她最怕这些东西了。

陆砚修下意识转头看向苏皎皎,空无一人,才察觉到她没有跟上。

心里突得一跳。

陆砚修往回赶,发现苏皎皎正可怜巴巴地蜷缩成一小团。

满脸酡红,被打湿的青丝紧紧贴在面上,看起来又可怜又好笑。

走到苏皎皎面前。

“起来。”

陆砚修居高临下,低垂着头看她,言简言赅地说道。

苏皎皎蹲下,刚好可以看到他的衣角,被风吹动的布料在她面前轻轻摇曳,为方便赶路,他今日穿得简单。

藏青色圆领长袍,勾勒出他挺拔修长的身形,玄色绦带束腰,绦带下悬着一块汉白玉玉佩。

只有领囗处有些花纹,这身装束本该像温文尔雅的读书人,但是陆砚修眉眼孤傲,一身气势铮然凛冽,让人心生畏惧。

天生的权贵身份又为他增添了几抹矜贵,绝没有一丝小家子气,简单的衣物也能穿出名门世家风范。

听见熟悉的声音。

苏皎皎试探性地抬头,从这个角度,她只能看见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颚线。

或许是刚才哭过的缘故,苏皎皎的头脑发懵,她不知所措地望着男人欣长挺拔的身影,傻傻地呆愣在原地。

没有等到回应,陆砚修却先有了动作,他长腿一迈,站定在苏皎皎面前,稍稍弯腰,伸出手,示意她借力扶他起身。

莹白的玉色,在暖黄的灯光下,在苏皎皎面前轻轻摇曳着。

指甲被修剪成圆润干净的弧度,骨节分明的指节,让人无端想起丹青中瘦骨嶙峋的奇石。

苏皎皎把手放在陆砚山的大掌上,一小一大,在如墨浓稠夜色中,格外缠绵缱绻。

忽然,陆砚修拦腰把她抱起。

“啊——”

她一声惊呼,双手死死抓住陆砚修的肩膀,生怕掉下去。

陆砚修的手刚好放在苏皎皎的腰上,她的腰柔软纤细,不堪盈盈一握,似乎稍微一用力就能扭断,

腰这样细,是不是平日里没吃饱?

陆砚修皱眉,思考这个可能性,但目光触及到,苏皎皎胸前的高耸,陆砚修猛的呼吸一滞。

这个问题很明显有了答案。

火辣辣的目光盯着她,苏皎皎直觉感到不对劲,寒毛紧张地立起来。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怎么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看?

她向来直觉一流,所以现在一定有人盯着她看,而在场的只有陆砚修一个人……

不用说了,苏皎皎就知道谁在看着她,察觉到男人的目光停留在哪里,她心里暗骂陆砚修一声。

京城人人都说大理寺少卿陆砚修是高山的雪莲,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可在苏皎皎看来,陆砚修就是个日日欺负她的大流氓!

为了引开陆砚修的注意,她故意地咳了一声,但苏皎皎没料到,过了一阵,陆砚修的目光还没有从那里移开。

苏皎皎于是娇哼一声,身子一歪,佯装害怕地就往陆砚修怀里钻去。

陆砚修果然被她的动作吸引了,忍不住说,“你怕黑,就不怕我会怪罪你来的晚?”

苏皎皎双手紧环着男人,水眸含情,委委屈屈地说道,“郎君说的哪里的话,郎君宽宏大量,定不会和奴婢计较。”

苏皎皎眸子宛如被揉碎的星星闪着细光,仿佛他是她的天,她的地。

果然陆砚修沉默了片刻,没有再追究。

如果他这副模样被大理寺的同僚或者是被他审讯的囚犯看到了,绝对会惊掉大牙,什么时候行事狠辣的陆砚修会有对人宽松的想法。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

她壮起胆子向陆砚修开口,“爷,你也累了,放我下来吧。”

苏皎皎的本意是怕被府里的人发现,惹上麻烦,但很明显,陆砚修误会了。

陆砚修面容霎时阴沉,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不信我?怕我把你摔了?”

信!

她当然信!

武安候以早期跟随先帝,在战场建功立业发家。

侯府有子孙自幼练武的习俗,陆砚修四岁开始习武,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但让她感到羞耻的是……

为了让她老实,他竟然打她屁股!

蓦地,她的脸颊染上红晕,耳朵更是红的似一抹光滑的红血玉。

苏皎皎这下彻底安安分分起来,把头重新埋进陆砚修怀中,不再言语。

见苏皎皎老实,陆砚修没有多说什么,抱着苏皎皎大步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