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羊倌
- 聊斋:长生从结缘辛十四娘开始
- 霓虹色蘑菇
- 2347字
- 2024-09-09 08:38:14
李牧一手护住辛十四娘,一手掐住冯生,面色却甚是古怪。
方才护住辛十四娘时,识海一阵舒爽,好似春雨洗骄阳。
一回神,只觉精神头神清气正,力道也大了几分。
“你谁?!”冯生粗着脖子嚷嚷,一股酒臭随之蔓延。
李牧皱眉,手上发力。
冯生感觉手似被铁钳夹住,直疼的“嗷嗷”叫唤。
李牧没理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辛十四娘。
辛十四娘身子倒是不抖了,整个人却好似鹌鹑般团在自个胸口。
李牧拍拍辛十四娘香肩,示意没事了。
辛十四娘一惊,仰头,正好撞上李牧的视线。
一息间,面红如胭,向玉颈、耳根晕染开去。
“咳咳……”辛老汉追着冯生进到里屋,正瞧见自家闺女缩在一奇装男子怀里。
辛十四娘“吖”了一声,兔子似的跳离李牧怀里,缩立一旁,手拽衣角。
“爹爹!这、这是李大哥。”
“嗯。”辛老汉应了一声,便向李牧拱手作揖,“多谢李公子,这狂生色胆包天,让老夫扔他出去,免得污人眼睛。”
李牧放开冯生略一思索,“老丈,不妥,夜里多怪,万一出个事,这因果落在咱们身上,不妥!”
“确是,那依公子的意思?”
“绑了,扔大殿,差人看守,日出再放。”
“嘶……贤侄高见,老夫这就差人去办。闺女啊,要人去弄几个酒菜,腾出间屋,我跟贤侄相见甚欢,”辛老汉说着拉起李牧,“走,陪老夫小酌几杯,自家酿的。”
“……”李牧。
喝几杯就喝几杯吧,驴放倒了,人也绑了,这婚没理由再成了。
……
酒过三巡后。
房内,李牧洗完澡,盘腿坐在床上。
咻地一拳刺出,房内响起破空声。
轻按床沿,留下一个指坑。
李牧有点懊恼,早知今日就该多看几本《富婆攻略手册》、《人类高质量男性成长计划》。
唉,调整呼吸,身体放松,闭眼。
再睁开,已在识海内。
感觉没错,这花蕾长成花苞了,就是这树干咋没长粗。
还有这“避祸”的神通,我咋不能跟树爷那样直接显示?
李牧伸指戳了戳枝头花蕾,先前擒住冯生的时候,李牧心里默念了无数遍“避祸”,可惜无事发生。
这样子就像是守着座金山,不知道咋开采。
或许得去趟崂山?
算了,不想了,好困,还答应了辛老丈明儿同他送酒,睡了睡了。
思来想去没结果,李牧索性退出识海,一阵酒意上涌,伸手扯过被子,倒头就睡,不多时,屋里响起鼾声。
屋外,一道倩影提了个包袱立在门口。
笃笃——
“李大哥,你睡了吗?我拿衣服过来了。”
吱呀——
辛十四娘推开门,走入屋内,将衣物放至桌上。
准备离去时,下意识瞥了李牧一眼。
洗去脏污的李牧,露出原本容貌,让辛十四娘一下挪不开眼。
半响。
辛十四娘退出房间关好门,摸摸发热的脸蛋儿,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不能让爹爹带李大哥去那些地儿送酒,被那些大姐姐看到,定会被拐回屋里当星怒口丫!”
想到这,不禁小脸一垮,小嘴一撇,手臂拢了拢胸前,
“唔……会大的!”
……
一夜无梦,翌日清晨。
李牧穿好衣,洗漱完毕,先是前往大殿,得知冯生今早才骑小毛驴走的,便松了口气,随后行至酒库。
辛老汉正指挥家丁装车,瞧见李牧来了,眼前也是一亮,暗赞“好一个英气儿郎,难怪十四那丫头大清早就来找自己说事。”
“老丈,早。”李牧拱手。
“贤侄来得正好,酒马上装好,装好后咱就出发,去县里约莫半个时辰,到县里吃过早饭后再去送酒。”
“好。”
俄尔。
李牧和辛老汉并肩坐在马车上,辛老汉扬鞭,“驾!”
马车一路摇到县门口,进了县城。
只闻人声鼎沸,有那——
行僧化缘木鱼槌,菜贩肩挑两担翠,渔贩起网水花坠,花贩捧香引蝶追……
东头一家酒店门前,小二扯起嗓子:
“二十文,二十文,只需二十文,保管叫各位爷吃得满意!”
西头一家粥铺扬起一面幌子——
一文两碗粥,三餐四季安。
辛老汉带李牧来这粥铺,不大的店面有客入座,赶路书生,背弓猎户,牵羊羊倌,别刀衙役……
辛老汉寻了个位子坐下,“王婶,老样子,先来两人份。”
“好嘞。”
少倾,一个七八岁小姑娘端着稀饭烧饼出来了,小姑娘头扎羊角辫,脸上还沾了几粒面粉,向辛老汉二人甜甜一笑:
“辛伯伯,你们的。”
“慢点慢点,别摔着。巧巧,看伯伯给你们带啥来了,”辛老汉边说边拿出两件围裙,“十四那丫头给你俩织的。”
“谢谢伯伯,谢谢十四姐姐,谢谢大哥哥。”巧巧搂过围裙,一双杏眼弯成了月牙儿,小脑瓜谢一人鞠一次,连鞠三次。
“呃,等我一下。”李牧摸摸鼻子,去马车上拿了张纸回来,三两下,一只栩栩如生的千纸鹤就折好了。
“巧巧,这个送你,也不枉你一声谢。”
巧巧举着千纸鹤,眸子晶亮,又道了声谢,一蹦一跳的去忙活了。
“贤侄,慢慢吃,不够再加,这酒,今儿不急着送。”
李牧点头,一口稀饭就一口烧饼下肚。
不得不说,这稀饭绵柔香甜,烧饼鲜香酥脆。
难怪这会儿店里店外坐满客。
李牧俩人吃完早饭后,辛老汉慢悠悠赶着马车送酒,一是带李牧熟悉路线,二是告知李牧注意事项。
万福客栈,大堂。
李牧将酒码好,正坐板凳上歇息。
辛老汉端着碗水递给李牧:“贤侄,辛苦你了,喝碗水,你歇息会,剩下的我去送了。”
“嗯?老丈,我没事的。”
“诶诶,坐坐坐。”辛老汉一手将李牧摁回板凳,暗自嘀咕:我当然知道你没事,但你要去了,有事的就是我了。
“贤侄,拿着,闷了就到附近逛逛,等我来再回家。”
辛老汉边说边塞过一把银子。
李牧本想推辞,但辛老汉几下就窜没影了。
李牧笑着塞进怀里。
也好,就在附近转转吧。
起身,出客栈,逛街。
南街铁铺火星乱溅。
北街勾栏莺燕胭艳。
咚——
不小心撞人了。
“抱歉抱歉,我没注意路,咦,你……”
李牧伸手想要拉起地上那个羊倌。
“没事。”羊倌瓮声瓮气,没搭理李牧,自个从地上爬起,牵起羊绳,急步离去。
两只?李牧纳闷。
早上在粥铺瞧见时,好像就牵了一只。
李牧抬脚离去,一踩,有个硬物硌脚。
抬头。
“喂,你东西掉了。咦,人呢?。”
遂又低头,凝眸,有点眼熟,捡起一看,眼神阴沉。
这不就是今早折给巧巧的千纸鹤么?!
“呜呜……”
后方,有哭声唉唉,李牧回头。
街尾,一妇人正挨家挨户打听,哭眼抹泪。
“王婶,先别哭,慢慢说,出啥事了?”
“呜呜呜……巧巧,巧巧她不见了!”
艹。
李牧屈腿,急起直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