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堂闭门后任易回到了自己的小家中,回想了今天一天的事情,有包括袁老爷子讲武,有包括声音告诉自己解决痴症的办法,也有首房里的六欲剑,他仔细的分析了今天的事情,第一件是这武道虽然是“登堂入室”的第一步,但是终其一生不能想,不能听那“仙上之事”最后还是会百年后被斩杀,虽说不知道这百年后是否自己还活着。
第二件事就是这六欲剑可能和声音告诉自己的东西有很强的关联,想来必然是破局之法破第一件事的第一步。
第三件事就是智房听见的事情,这武堂看来没他想的那么简单,外边村里都是平凡人家,唯有这武堂让村里人心神向往,就证明了这武堂存在并没有给村子带来益处,反而出现了弊端,这异兽狂暴也想来可能是有大问题。
任易想完,事情也已经是罗列的很清楚了,不知道的他也懒得猜,但是身体里的声音却是说了起来:“好小子,你这根骨奇差,但是想问题想的很清楚。”
一听这声音,这声音一出来就满是嘲讽或者贬低,要不就是让自己随他心意做事,自己早就不想理他了,奈何他叨叨个没完:“装聋就好了吗,你这小崽子,老子要是魂魄更多些,必然让你这身体疼上一疼,这么多年,就没人无视过我说话。”
任易冷哼了一句,也是嘲讽回击:“是是是,您最强了,也就嘴上强,平时也不出来说句话,出来了不是嘲讽就是指挥,你要真强,早就把我身体里的禁制破了。”
那任易听着身体里的声音骂骂咧咧,也不回嘴了,气的那声音骂了半天,越骂越脏,但突然那声音又像泄了气一样,慢吞吞的说道:“唉,我有此下场也是活该,你说就说几句吧。”
任易头一次见这声音服软啊,也是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反应过来,虽然这声音很烦,但是也帮了自己很多次,最起码还是在帮自己逃脱死局的,所以也不好意思,就道了个歉,谁知这可好,这声音哈哈乐了:“小子啊,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哈哈!”
那任易气的牙都要咬碎了,那眉毛一顿的乱颤,正要再骂他几句,那声音却正经了起来。
“这很早之前,我也是你一样的贫苦人家出生,有个爱我的爹娘,有一次看见了个人施展了我没见过的东西,我眼前一亮,于是我追求长生,就到处觅山寻缘,拜了很多师傅,参悟根本,成了集大成者,但有了实力的人就会总怀念弱小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她是在我第一次踏上这条道路的时候,有一次因为一件大事与她相处很久,共度难关,救了她几次,她就对我生了情愫,我也如此,但我只当那是我不该有的情绪,故此不辞而别,苦心修炼,可我后来发现这种情绪非但没有影响我,反而让我实力大增,我恍然大悟,这就是欲望的加成,但我没起她。”
那声音叹了口气,又接着说:“后来我依旧到处游历,直到我又回到了我们离别的那个地方,所有东西依旧,唯独那房间里多了一具白骨,我才知道,她等了我好几十年……”
任易什么也没说,这也就是他的性格,只是睁开了双眼,又闭上了,似乎要感悟什么,但也也不知道什么是情爱,故此只能跟着叹了口气。
两道声音沉默许久,突然那声音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起了话:“你且睡过去,让我控制。”
任易很不愿意,又恢复了刚才的状态:“你这老蹬,又要干嘛。”
那声音墨迹了半天,拗不过才说了原因:“我后来心痛难以,故此在那故居待了几十年,修心养性,谁知道那故居旁有颗柳树,几十年他见了人间性情苦,吸收了太多欲望,随着时间枯萎,当我准备离开时,那枯柳树却生生断裂,那里边便是欲望的本质,我见那柳树也被我做的孽殃及了去,便用这欲望和柳树做了把木剑,常伴吾右警醒自己,也能破除奸邪之物,它名为,六欲剑。”
任易一听六欲剑,心头一震,他先不管一点声音说的真假,又是惊喜又是期待,因为这可以破奸邪之物啊,这禁制山君训练时和他说过,就是奸邪之物,运用的得不得当都不属于大道上的,但他又猛的一想,如果这么说,那这声音便是……仙王!
任易一下困意就都没了,冥想了半天也是无济于事,死活的睡不着,那声音也是等的着急:“你丫的,小子,你这是诚心的啊。”
任易是一脸的苦逼,都怪他说出来了,他要不说自己睡着了他自己偷摸动手不就好了,这琢磨了半天,只听窗外的落地声,那任易一听,笑了,这是山君来了啊。
也顾不得那人家来干什么,上去就让人家打他:“山君!打我,给我打晕,就像那天的手刀一样!”
那山君倒是懵了,以为这小子打完人走火入魔了,还试试他额头发没发烧,任易见山君反常得举动,气不打一出来,只好骂他虎妖,骂他绝学是假的,练了也没用,那虎妖就生气了,不就手刀吗!“咔咔咔”连着是打了足足十几下,虽然收了力,虽然任易晕了,但是眼珠子都要翻过去了,也给山君吓一跳,没想这小子一点没防备啊,最后他刚想道个歉,那躺在地上的任易,蹭的一下又站了起来,虎妖吓了一大跳。
“你这几手刀,有点下手太重了,搞得我入魂都难了些。”
山君一看,这是任千上身了,免不得的抱怨了一句:“你这一整就上身了,不知道的以为是那鬼族的控身秘术呢。”
那换了控制权的任易没说话,只是微微笑了下,山君也只好叹了口气,但突然想到了来这的目的,抓紧抓住了向外走的任易。
“小子,啊不,千哥啊,啊不,诶呀,这叫啥是好啊。”到了嘴边的话被个称呼卡住了。
“任千就好。”
山君皱了下眉毛,也就叫了声任千,便开始说道:“任易这小子今天去武堂智房不知道听了些什么,那智房的老头下了杀心,想来明天就必然动手。”
“无妨,这智房老头今天我探过虚实,没什么能耐,倒是可能会用奸计,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山君见任千都这么说了,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任千话锋一转:“倒是有件事情我很奇怪,你知道那首房内的宝剑吗。”
山君回想了下,狐疑的说道:“我在这村子待了至少几百年了,那宝剑据说是千年前掉落下来的,几百年武堂掌舵人都拔不下来,更何况弟子。”
“这说不通,这剑他在移动。”
山君惊了:“你能感受到那剑?”
任千点了点头,山君思虑了会儿,才说道:“这剑叫什么名字。”
“六欲剑。”
山君仔细回想了下自己来这村子的这么多年,他知道一个事情,当时他刚来村子不久,还没有那么重的杀气的时候,在村子里当个小农民过日子,说是为了入凡尘,去过那武堂的招募擂台,最早擂台是要比武器的,大家都一样,倒是那届堂主有个习惯,就是用一把黑气环绕的剑指天,说是在求神庇佑武堂昌盛,后边换了堂主慢慢就不用那剑了,最后比武也不用剑了,改成了拳头底下出真学。
“那前边的堂主用过一个木剑,黑气环绕的,后边就不用了,现在不是说拔不动吗。”
那换魂躯壳斟酌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这武堂另有乾坤,这拔剑的武堂弟子可有拔出来的?”
“两年前有位弟子,天赋异禀,说是家传一门古仙心法,修行速度日益,最后得了武堂绝学全部,做了个长老,那剑在他手里,随随便便就拔了出来。”山君回答道。
“然后呢”
“后边那人听说去外边震杀凶兽,这可是最强的弟子,除了堂主皆无敌,但是他自此之后就没再回来了,说是未到百年就想跑,被天雷……等一下!”
山君说着说着便觉着不对劲,他明白了任千想说的:“你说那剑是六欲剑,是你的剑吧。”
那躯壳点点头,山君恍然大悟:“那仙王的剑是人想用就用的?六欲剑,六欲……莫不是欲望强大的,利欲熏心的能拔出宝剑?”
那躯壳笑了,看了看山君:“其实未到这小子真正开始修道时,我不能帮你升仙,现在看来不用我,你这仙道也是大道光明!”
山君挠了挠头,又想到了什么,咳了咳,才问:“需要我去杀了他们吗?”
躯壳摇了摇头:“走一步看一步吧,这剑我取得回来,但是那堂主想来没那么简单,那剑,欲望越强就越强,多年滋润,他那躯体想来不是常人的了,怕是距离入魔就是临门一脚。”
“一介凡人武夫,怎么入魔?”
那山君很迷惑,但是躯壳又说道:
“蚂蚁再小,若是咬人剧毒的蚂蚁呢,蚍蜉撼树,又有多少的例子,防人之心不可无。”
“此次我就不再出来了,深藏丹田内,固一固本魂,这智房怕是诡计不成就会禀告堂主让任易去村外,你尽量盯防点,护一护这小子,切记,百年村非善类,我能感受到,那是我欲望和善念的交织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