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假期开始

“啊.......”

苍梧谣一个飞跃扑进了自家柔软的床铺里,抬手一捞就将旁边的小白熊给抱紧怀里,孩子气地蹭了蹭。

苍母看着好笑“怎么?学校的床睡得不踏实?”

她记得开学的时候不是给她买了一个很厚实的床垫吗?她摸着也很软啊!

苍梧谣翻了个面,迷迷糊糊道“那不一样啊我的妈妈,且不说大小,那高度也不一样啊,你是不知道我那楼梯反人类的设计,我现在已经从人类退步到猴子了......”

看她这已经处于半睡半醒状态的样子,苍母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转身将因为好奇而试图冲进来的小黑猫煤球给抱了出去。

“行啦,你姐姐不喜欢你进她房间,你就自己乖乖的呆在外边玩吧!”

她念叨着把小黑猫放下,擦了擦手进了厨房。

再睁眼的时候,天都黑透了,苍梧谣拉开房门看向热气腾腾的饭菜,眼睛都亮了好几个度。

吃饭的时候,苍父谈起乡下的苍爷爷“他在老家摔倒了腿,现在不利索了,你奶奶走后他就一个生活,现在腿脚不利索肯定不行了,我们过几天去一趟把他接上来。”

苍母表情变了一下,不是很高兴“接上来了谁照顾?你还是我?谣谣还在读书,正是用钱的时候,你怎么不让你那个天天在外装阔只说不做的哥哥去接呢?”

事实上苍母嫁进来的时候苍家二老对她特别不好,苍奶奶又是个不讲道理的老太太,没少辱骂她,就连刚刚生完苍梧谣的时候,怕她儿子晚上睡不好,独独留下苍母和还在襁褓里的苍梧谣在房间里,苍母那段时间接近崩溃,连伤口都崩开重新缝合的。

总而言之在苍梧谣十四岁以前,他们都是和苍家二老住在一起的,从一起吃饭到分开各吃各的,苍家二老也是“出了不少力”。

苍父眉头一拧,但确实反驳不了“你也知道谣谣她伯伯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他怎么可能照顾呢?”

最终这个话题不欢而散,但苍母本身也是个心软的人,虽然不情愿但还是默认了。

两人从来不让苍梧谣在这些事情上发表言论,她伸手想要去摸摸黑不溜秋的煤球,煤球凑上前来闻了闻,哈着气后退,背脊骨上毛发都立起来了。

苍母有些奇怪“怎么感觉自从三年前你出院之后,你这小猫就不亲近你了?”

苍父瞥了一眼,道“它不是一直都不怎么亲人吗?”

“那也不像现在这个啊!”

在苍梧谣的记忆里,这只小猫虽然对她虽然不算是特别亲昵,但一般的抚摸和抱抱还是可以的,现在对她简直像见了陌生人一样,完全没有亲近的意思,应该是从她火场出来住院然后出院之后。

苍梧谣讪讪地收回手,闷闷道“不给摸算了。”

第二天清晨,三人开车前往了老家所在的赤绫镇,镇子不穷但是也不算富有,就坐落在浩海市的边缘,因为靠近隔壁林清市所以比浩海市中心要寒冷很多。

一下车,苍家父母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衣物,怔怔地看着就穿了个夹克面色还红润的苍梧谣,这闺女的一年冬天比一年冬天夸张了?

小平房看起来比前些年破旧了很多,里面还堆了一些苍爷爷收集回来的纸板子,门口的小黄狗见了三人立马站了起来。

苍父见状赶紧拉了一下苍梧谣,提醒道“你退后点,这小黄狗可一向不待见你,你忘了你小时候被咬的事情了?”

此话一出,苍梧谣顿时嘴角一抽“我怎么感觉自己成了猫狗嫌?”

三人走近的时候两人尽量把苍梧谣护在身后,结果这只小黄狗敏捷地绕过了两人,直接朝着她扑去。

“欸!”苍母吓得叫了一声,下意识就要给它踹开。

结果,小黄狗扑到她脚边欢快地摇着尾巴,毛茸茸的脑袋亲昵地蹭着她的手掌,叫声又软又嗲。

苍家父母“?????”怎么转性了?

苍梧谣“?????”猫狗嫌人设终于崩塌了!

虽说五六年没见了,但也不至于态度转变这么大吧?

苍梧谣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衣服被它蹭得全是掌印也不知道。

一时间,她竟然有些热泪盈眶,真的是被家里的煤球给打击久了,突然被一只小狗这么亲昵还真有些受宠若惊,虽然它小时候咬过她。

她垂下头僵硬地伸手抚摸它,感受到她的回应,小黄狗尾巴摇得更欢快了。

苍爷爷虽然年轻的时候合着苍奶奶对苍母很不好,但是苍梧谣稍微大一点了的时候他还是对她很好的,不论是每年还是之前苍梧谣偶尔来看他们的时候,他都会偷偷拿零花钱压岁钱给她。

他今年都八十三岁了,摔伤之前走路虽然不灵活但是行走还是没问题的,摔伤之后几乎动不了,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苍父请人在照顾着。

他浑浊的眼珠在接触到苍梧谣后都明亮了很多,笑呵呵地跟苍梧谣唠嗑,氛围温馨幸福。

苍母带着苍父从外边回来,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她开口道“你说说,好好的丫头怎么就自杀了呢?”

“我怎么感觉之前没在这儿见过那丫头呢?”苍父语气疑惑。

听他们说,今早镇子上有个年轻丫头上吊自杀了,明明三天之后就是她和镇上一个小伙子的婚礼了,这突然自杀直接白发人送黑发人了,那小伙子的父母哭得老伤心了。

苍梧谣觉得更奇怪了“那姑娘的父母呢?”

苍母回答道“‘听说那丫头无父无母,应该是出什么意外没了吧。”

“是吗?”

她总觉得自己过于警惕了,没必要把每一桩命案都跟鬼疫联系到一起去。

苍爷爷这边的东西收拾要多花几天,四人就打算着在镇子上多待几天,要说苍梧谣十四岁以前都是住的这里,离开这几年变化还真的蛮大的。

她独自一人在街上溜达着,路过早餐店点了一碗米线吃着,对面桌的一男一女时不时聊起昨日自杀的姑娘。

女人语气害怕道“我可听说了,这姑娘可是穿着红衣自杀的,这可是要成厉鬼的!”

男人急匆匆打断她的话“呸呸呸!别胡说八道,封建迷信不可信。”

“你说说这冯家小子这么多年都没讨到媳妇,突然定了个这么漂亮的小丫头,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这谁知道?这冯家这么宝贝这媳妇,结果人死了连个丧事都不办。”

苍梧谣眉头紧锁,红衣自杀这可是大忌啊......

她用完早饭后去了一趟冯家外边,四处张望了一下,眼睛微闭,暗暗念叨着:

玄凤啊,玄凤啊,给个面子给个面子......

下一秒,面前出现了一个白光包裹的空间裂缝,苍梧谣面色一喜,迈步走了进去。

周围环境一变,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像主卧的房间,门外隐隐传来几人说话的声音,她借着门缝看清了几人的样子,其中一对看起来年迈的夫妻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一起,对面坐了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不耐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这人死了你怪在我们头上做什么?”

年纪大的老太太面露凶色,尖声道“当初是你们说调教好了我们才买的,这下人死了怎么不能怪你们了?!”

另一个男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老太婆,你别胡搅蛮缠!”

“我告诉你们,这丫头死了第一个找你们!”老太太恶毒地诅咒着,尖锐刺耳的声音格外洪亮。

说完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一言不发的父子,伸手狠狠拧了一下老爷爷的手臂,嫌弃道:

“你个老不死的你说话啊!你个没用的东西!”

老爷爷疼得哆嗦了一下,结结巴巴道“这事儿确实不怪人家啊,是咱们对那丫头太......”

“爸!“旁边唯唯诺诺的中年男人下意识打断了他的话。

两个男人一听更有底气了,几人一番争论后最终两人还是拍拍屁股走了,独留老太太出口成章地对着父子俩破口大骂。

一番话下来,苍梧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姑娘多半是被拐卖来的,就父子俩反应来看这家人对她也一点不好,甚至还虐待了她,姑娘不堪受辱才上吊自杀了。

苍梧谣抑制住体内因为情绪暴动的玄火,旋身正要先行离开,面前对上一个陌生的男人,对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警惕着出声道“你谁啊?你怎么在我家?”

他声音不小,屋外的三人已经闻声朝这边走来了。

苍梧谣讲实话刚刚这屋里真的没人,她正准备将这人弄晕,却在他身上感应到属于鬼疫的气息,她低头视线划过他鞋子上奇怪的污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背后房门一动,她回过神来,抬手握住脖颈处的蝴蝶项链,抬掌间无数细小的蝴蝶迎面飞去,没入他的脑海里,继而四处扩散至整个冯家。

是夜,苍梧谣摸黑来到了那人记忆里的地方,多亏了顾清越的项链啊......

这里是镇子后山的一处空地,她接着手电筒隐约发现了一道拖拽的痕迹,循着那男人记忆里的方位她来到了一个湖泊边缘,靠近这里的时候那臭味越发浓重,甚至到了呛鼻的地步。

这种气息是属于鬼疫的,普通人一般是察觉不到的。

她捏着手电筒四处照了照,发现了一处细微的凸起,走进看才发现有许多凌乱的脚印。

大半夜来挖坟……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苍梧谣默默安慰自己,蹲下身子,掌心贴上地面,焰流凝结成绸缎扎入泥土中,几下功夫就把上边的泥沙给扬到了一边儿去。

她接着光才看清了尸体的模样,脖子上很明显的勒痕,红衣下露出的肌肤也全是大小不一的淤青或者外伤。

女生看起来应该也才读大学的模样,清秀可人,尚且完好的皮肤看起来很是白皙。

只是不知道又是哪个可怜的人家失去了宝贝女儿……

苍梧谣正准备用玄火烧掉她的魂魄里的怨气,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感受不到她的魂魄了?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