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小溪高亮清脆的声音:“学兄,我来了。”
小溪一边进门一边说:“昨天休息得怎么样啊?我们这里要比灵水市凉一些,湿度也比较大。不过空气质量要好得多。”
若愚笑着说:“是啊,早晨出去活动活动感觉天空非常清澈,阳光照在建筑物上的颜色非常干净纯正,空气都是甜的。”
“如果不好我也不敢请你来啊。”
小溪对小刘说:“告诉服务员,经常给我学兄的房间用吸尘器吸灰尘,犄角旮旯的仔细点,我学兄有过敏性鼻炎。”
若愚连忙摆摆手:“我哪有那么娇气。年龄大了,自然也不那么敏感了。”
小刘说:“放心吧,董事长。”
小溪拉着若愚的胳膊:“走,我陪你参观一下我的清风别院。”
三个人出了若愚的住所,十几步的路就到了太极广场。
小溪说:“小刘,还是你来介绍吧。”
小刘在前面引领,如数家珍似的一边走一边介绍:“清风别院是董事长创办的一个文化养老项目,建筑融入了我们中国传统文化中道家的建筑元素,暗含着隐遁出世的含义。这个按太极图形铺的广场,是清风别院的中心区。”
若愚一边听小刘介绍,一边向四周看。
他们来到若愚从园区示意图中看到的坛型风格建筑前面。
小刘指着这个建筑:“这个三层坛型建筑是参照北京天坛设计的缩小版,是清风别院的制高点。”
他们从圆台的南面上了台阶,走了几步进了一个暗红色高门槛对开的厚重木门,里面是一个高举架圆形封闭的报告厅。小方块木质窗格的落地窗很高,每个落地窗配有厚重的窗帘。
北面有一个主讲台,对面摆放着一排排原木长条靠背椅,可以坐八十人左右。
小刘接着介绍:“这个坛一共有三层,这第一层是报告厅。东西南三个方向开门通往外面的环廊,北面影壁墙后面是电梯和步行梯。”
三个人从步行梯到了二楼。
“这层和一层结构相同,是喝茶会客、讨论问题的地方。天气好的时候,外环廊也可以喝茶交谈,观看景色。”
小溪有时到旁边接打电话或者处理信息。
他们上到三层后,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通透的大厅。
向北面看去,坤院的三层楼就像嵌入在清风山的山体之中。
清风山就像一面自然景观的屏风,画面会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变化,随着天气的变化而变化,随着不同的时辰变化而变化。
大堂中间摆放着几套茶桌椅,环廊石栏旁边,也有一些藤条茶桌和躺椅。
这个坛是建筑群中最高的。这里地势也高,可以居高临下放眼远望。
在这里,可以观察到自然的四季变化,享受风和日丽,感受雨雪雷电,遥望浩瀚星空。
若愚扶栏矗立,像一尊凝视远方的雕像。
一种莫名的感觉和思绪困住了若愚的身心,大自然似乎要通过清风山、灵水河、古朴的别院、广袤的大地暗示自己什么,只是一时无法参透。
小溪轻声地说:“学兄,这个标志性建筑还没有起名,就等你呢。”
若愚转过身,有些不好意思地微笑着对小溪说:“可能是年龄大了,现在经常走神。”
“我们这个年龄,就不应该提年龄,谁总想自己老了,谁就老得更快。年龄越想越大,别总拿年龄大了说事。”
若愚点点头笑了笑。
“请你给这个建筑起个名字。”
“我一不是名人,二也不是取名大师,为什么让我起名字啊?”
小刘一脸诚恳地说:“董事长说您对中国传统文化非常有见地,其他地方的名字都是请大师统一起的名。”
若愚看向远方沉思片刻:“勉为其难吧。一楼可以叫论道阁,二楼可以叫思辨阁,三楼可以叫静虚阁,整体建筑可以叫坐忘坛。”
小溪无法参透其中含义,只是觉得听起来挺雅致。
什么阁啊坛的,和清风别院建筑的名字系统很协调,都有道家的味道。至于什么是道家味道,也是小溪在搞这个项目中听来听去的一些感受。
小溪使劲拍了一下手:“好!就这么定了。”
“先生,您能不能细说一下为什么叫论道阁、思辨阁、静虚阁,还有坐忘坛呢?”
“对呀。别人问起来,我们也有一个很好的解释。”小溪附和着。
“根据功能,一楼是讲述道理的地方,二楼是辨析道理的地方,三楼是在静思虚无的状态下解构道理的地方。”
若愚见小溪和小刘听得一头雾水,笑着说:“论道阁就是报告厅,思辨阁就是讨论室,静虚阁是提供冥想的地方。”
“学兄,报告厅和讨论室听明白了。冥想的地方,没听懂。”
若愚好像是在自我诉说:
“我刚才扶栏远望,置身于天地之间,花甲之年才有感于在大自然中人是多么渺小,多么自以为是。”
“世俗的人道放在自然的天道中去解构,就会发现人道的虚伪和做作。而这个解构的过程,不仅仅需要身心平静,而且要在无欲无求的虚无心境中去靠近真谛。”
“学兄,是不是这里适合和尚打坐、老道清修、哲人思考啊?”
“不错,可以这么理解。”
小刘对静虚阁的理解,远不如小溪。
“先生,坐忘是哪两个字?怎么解读呢?”
“坐忘嘛,是坐下、忘记。就是到了我们这个年龄,要停下人生的欲望脚步坐下来,忘记经历的红尘滚滚,忘记不得已而学的知识和能力,探求精神境界的升华。”
“学兄,是不是就像一个人贪吃吃多了,嘴馋吃了不好的东西,就必须坐到马桶上排泄出去,这样才能使得身体轻松健康?”
若愚忍不住笑着说:“什么事你一说就热闹了,不过你这比喻倒是贴切。我说的就是一个意境,千万别死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阵秋风袭来,让人感到一丝凉意。
“学兄,今天六点我安排了一个晚餐,请你和清风别院的顾问互相认识一下。”
“我就不参加了。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喜欢热闹。”
“小刘到时候会去接你的。”小溪的口气是不容商量。
出了一层楼门,小溪指着门口的廊柱说:“学兄,这个门柱和横梁的楹联也是你负责啊。”
“你这不是赖上了吗?”
“坐忘坛是你起的名,这个联别人写肯定不对路啊。”
若愚想了想说:“我刚退休的时候,给书房写了一副楹联,用在这儿不知道是不是适合。”
“肯定没问题,说来听听。”
若愚打趣地说:“我还没说呢,怎么就说好,有捧臭脚之嫌啊。上联是‘观天品地问乾坤’,下联是‘听风读水释人生’,横批是‘坐忘’。”
“学兄,闹了半天这个‘坐忘’你早就用上了。这也说明我们心灵相通啊。”
小溪爽朗地笑起来。
学兄的到来已经令小溪非常高兴。
坐忘坛、论道阁、思辨阁、静虚阁,学兄起的这些名字对清风别院的立意和品味有画龙点睛之妙。
这使小溪一时忘却了这几年来创办清风别院所遇到的困难和烦恼。
“小刘,就用我学兄写的字,马上安排刻字。问问若朴先生做匾额什么木头最好,什么最好就用什么。”
“对了,刻字要找灵水市最好的。”
“坐忘坛是清风别院的眼,这幅匾额是坐忘坛的魂儿。听明白了吗?”
“明白。请老板放心!”
坤院一楼是自助餐厅,还有几个人吃完晚饭坐在那儿闲聊。
若愚随着小刘上二楼,进了一个包房。
包房内分为会客区和用餐区,小刘陪同若愚在会客区坐了几分钟后,小溪陪着几位客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小溪满脸笑容地张罗着:“各位!先坐下喝茶,我再给你们互相介绍。”
大家落座,小溪提高声调:“学兄,这几位是我特聘的顾问。这位是若水先生,著名中医。”
若水七十上下,身穿宽大深灰色对襟粗布裤褂,身体微胖,面目慈祥红润,眼睛不大细长清明。银白色的短发和半尺长的灰白络腮胡子看起来非常协调自然,颇有古风。
若水向若愚抱拳示意,谦和地说:“幸会,幸会。”
若愚也笑着顺势抱拳回礼。
“这位是著名书法家若朴先生。”
若朴六十岁左右,浑身散发着一种刻意的傲慢。
若朴身穿宽松的丝绸黑色衣裤,披着一件白色无扣无袖长衫,长长的灰白头发在脑后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辫。
两腮无肉眼窝塌陷,下眼睑突出垂落,眼睛有些浑浊。下巴上的一缕山羊胡好像粘上去的,看着有些假,马尾辫和山羊胡使得若朴显得更加干瘦。
若朴右面的肩膀有些上扬,颈椎有些僵直,转头的时候肩膀也随着一起转。
若愚觉得若朴的肩膀上翘颈椎僵直,可能是长期写书法落下的。黑色衣裤配雪白的长衫,好像一些书法家都爱这么穿。
可能是要表明自己是黑白道的高手,雪白的衣服没有一点墨迹,展示着功夫和修养。
看见若朴的样子,若愚突然想到田田现在看的一套画册《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功夫气功僵尸。
若朴漫不经心地伸出手,和若愚主动伸出来的手象征性地搭了一下。
“和若朴先生一起的这位美女,叫……”
若朴显得有些得意:“我的弟子,清清。”
清清面带羞涩,眼睛看着茶几桌面,向若愚坐的方向点点头。
清清四十多岁的样子,个子不是很高,身体匀称,动作缓慢更显得优雅。白皙的面容上,脸颊还透着儿时暴晒形成的绯红,让人联想起面如桃花。没有刻痕的丹凤眼柳叶眉透着自然美。
清清身穿一件深蓝色的暗花旗袍,披着一件暗红色披肩,一头长长的秀发散落在身后,活脱脱是一个中国工笔画中的古代美人。
介绍身份的时候,就是清清感到最尴尬的时刻。
小溪指着琭琭:“这位是……”
若愚笑着说:“今天早晨我们已经见过了。”
小溪有些夸张地说:“是吗?你们原来就认识啊。你们能在我这清风别院重逢,一定是有缘啊。”
“不是,我们以前不认识。只是今天晨练的时候见过一面。”
琭琭穿一身合体的浅灰色软质薄运动服。若愚和琭琭轻轻握了一下手,感到琭琭的手非常温暖柔软。
琭琭只是含笑看着若愚,没有说话。
小溪对大家说:“我的学兄若愚先生,以后也在清风别院住了。”
若朴一边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若愚,一边阴阳怪气地说:“若愚先生肯定是小溪的贵宾喽。要不是借你光,清风别院的顾问还没有机会相聚呢。”
若愚对若朴说的话没有回应,很自然地转身看向别处。
小溪看得出来,学兄见若朴说话刻薄,表现出根本没拿若朴这个人和话当回事,故意把他晾在那儿。
小溪也担心若朴受学兄冷落不知道会说些什么难听的话,以哄小孩的口气说:“若朴先生,若愚虽然是我的学兄,也是我们清风别院的顾问。我学兄来了,所有顾问就齐了。今天我是宴请顾问团的全体成员,怎么成了是给我学兄接风呢。”
若朴撇撇嘴没有再说什么。实际上,若朴常常是只想说自己想说的话,至于对方什么反应、应不应答、说些什么,他已经不关心了。
此时,一个高大健硕,脸上带着微笑、透着坚毅的男子走进来。看样子也是六十岁左右,秃顶的脑门上闪着油亮,身着非常合体的宽松运动裤和夹克衫。
拥着这位男士一起进来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性,身材保持得非常好,高挑轻盈,显得有些长的脸上五官长得很精致。穿一件暗紫色束身衣和肥大的丝绸乳白外裤,披着一件浅米色的披风。
这位女士一进门就笑着说:“抱歉,抱歉,我们家若海刚才接了我们在美国的儿子电话,说起来没完没了的,就来晚了。”
大家都明显感到“我们家若海”和“我们在美国的儿子”说得故意比较跩,这位女士脸上的表情也显得很得意。
小溪起身,一边请他们坐下一边用调侃的口气说:“莹莹,别找理由了,你家若海先生自己赴约可从来没迟到过吧。”
“若海!这个事情得说清楚,你到清风别院之后都和哪个女的单独约会啦!而且都准时到啊?”
莹莹娇嗔地推了若海一下,若海顺势退了半步,笑着说:“别院的女性除了你就都是老太太。你看中哪个老太太了,给我介绍介绍我去和她约会。”
若朴夸张地咳了一声。
若海看着若朴身旁的清清,连忙说:“对不起。只顾着对付莹莹了,忘了清风别院还有一位年轻的美女。”
“琭琭可是纯正的独身美女老太太啊,我给你约啊。”莹莹一边说,一边用手揪着若海的耳朵,把若海的脸转向琭琭。
若海顺从地配合着莹莹,笑着打着哈哈,并未反抗和责怪莹莹。
“莹莹,你别总是拿我开玩笑。”琭琭看了若愚一眼,脸有些红。
“琭琭姐,在清风别院我和你最好,所以只能拿你开心啦。”
“莹莹,欺负老实人有罪啊。”小溪一边说,一边张罗安排座席。
若愚推辞不过,只好听从小溪的安排坐了主位。
若水已经在隔着主位左边两个位置坐下了,嘴里还解释说:“我不善谈,还要早点回去照顾老伴,我就坐这儿吧。”
若海坐在若愚的右面,若朴坐在若愚的左面。莹莹和清清自然就挨着先生或伴侣坐下了。
若海拿出非常精致已经抽过的半棵雪茄和一个别致的火柴盒,抽出一根长长火柴擦着后停留一下,把火焰和雪茄头保持一定距离慢慢转动烘烤一会儿,均匀地点燃雪茄后吸了一小口,在嘴里含了一会儿又吐了出来,房间里立刻飘起一股甜甜的草香。
今晚小溪带来了当地特产高度纯粮白酒清风山二锅头。
除了若水和小刘,小溪转了一圈给各位身前的酒盅倒酒。
若水从衣服兜里拿出一个可以装二两酒的褐色葫芦,葫芦外表挂着一层幽光宁静的厚厚包浆,一看就是一个被经常把玩的老物件。
若水有些歉意地向大家点点头:“我习惯喝我自己炮制的药酒。”
“都是自己人我就不站起来了。”小溪欠身端起酒杯,“对清风别院给予了重大支持,还将要发挥重要作用的顾问都到齐了。今天,就是想让各位互相认识一下。”
“我先敬大家一杯,请各位随意。”小溪说完一饮而尽。
若朴举起酒杯:“小溪颇有侠女之风,我陪你干一杯。”
若朴喝干杯中酒,把杯口朝下示意干杯了。
若海举起酒杯向小溪示意了一下,刚要喝,莹莹把若海的酒杯抢过来放在桌上。
莹莹站起身豪爽地说:“我们家若海有高血压不能喝酒,今天高朋满座,我和老公是兜里有金钱,肚里没墨水。我要隆重地向在座有学问的人敬一杯。”
若朴浑浊不大的眼睛不时在莹莹坚挺凸起的胸部瞟过,听莹莹说到这里,若朴夸张地拍了下桌子,向莹莹挑起大拇指:“妙!妙句!”
大家都笑了起来。
若朴挑起大拇指的时候,手里夹着的香烟烟灰掉下来,清清赶紧用勺子试图把烟灰从盘子里舀出来。若朴这一喊,嗓子发痒,忍不住干咳了几声。
莹莹用左手象征性地把右面的衣服袖向上拉了拉:“我代表我们家干一杯和睦酒。”
“服务员,给我拿一个大点的玻璃杯来!”莹莹喊道。
大家对什么是和睦酒,有些不明就里。
只见莹莹把若海和自己杯里的酒,都倒在一个大一些的透明玻璃杯里,莹莹端杯一口喝了。
若朴叼着烟,腾出双手带头鼓掌。
大家被莹莹的豪爽和若朴的夸张所感染,气氛一下变得轻松愉快,彼此感觉亲近了不少。
若海笑着拍了一下莹莹的后背:“快坐下吧,到哪儿就你热闹,也不看看在座的都是什么人物。”
若愚欠身笑着说:“我不胜酒力,小溪给我陪酒的任务恐怕是无法完成了,我陪半杯吧。”
若愚心想,这些人在这清风别院远离世俗,偶尔有机会发泄地热闹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若水先生没用酒杯,直接口对着葫芦嘴抿了一口,举起来向大家示意一下。
清清只是静静地抿了一下酒盅的边缘。
琭琭笑着看看大家,举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因为提前不知道酒的度数,琭琭被呛得转过头咳嗽几声,脸都红了。
小溪笑着顺手拍了拍琭琭的后背。
小溪说:“各位,我学兄是昨天刚到,现在一个人生活,被我请到清风别院养老了。学兄是搞学问的,我上大学时候心中的白马王子和崇拜的偶像啊。我学兄比较呆板,以后还请各位多多关照。”
大家看得出来,小溪对这位学兄犹如妹妹对兄长般,是真心地亲近和敬重。
琭琭听小溪说若愚是一人生活,流露出吃惊的表情。
莹莹笑着说:“看若愚先生的身体、相貌和气质,可不应该是独身一人啊。让溪姐雪藏在这深山老林里是不是可惜了。”
若海赶紧对若愚说:“若愚先生抱歉啊,莹莹是缺心少肺的人,不礼貌了。”
莹莹用媚眼瞪着若海,在桌子下面用手轻轻地掐了若海一下,嘟囔着:“谁缺心少肺啊。”
见莹莹直率、单纯,大家不由得笑起来。
“若水先生是中医世家,在我们这里负责指导养生保健。为我们定制了一年四季的老年膳食食谱。”
若水谦和地说:“小溪,客气了。我也要感谢你,逼着我系统研究整理了老年养生食谱,为我提供了发挥作用的机会。孩子们都支持我来清风别院,还特意说让我转达他们对你的感谢。”
“若朴先生和清清在我们这里负责书法指导。若朴先生是灵水市书法家协会的副秘书长,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作品在市场上每平尺五万了吧。清清的书法也非常好。”
若朴大大咧咧地说:“那是朋友的价格。”
清清低下头,好像在整理衣服。
“若海先生是我们省的商界翘楚,清风别院使用的光伏、风力发电设备和蓄电设备都是若海先生的投资公司作为综合实验项目免费提供的。”
“当然这个环保电力综合实验项目放到清风别院,也得到了一位原省发改委领导的多方运筹。莹莹呢,是若海先生的爱妻。”
莹莹笑着向在座的各位点点头,眼光在清清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眼中暗含着同情之意。
小溪非常亲切地轻轻拍拍琭琭的手背,说:“琭琭是幼儿教育专家。在我们这里负责开展太极拳、广场舞、合唱队、老年体育活动的一些事情。”
莹莹转过头,拍拍琭琭的胳膊说:“没想到琭琭姐多才多艺,将来请多指教啊。”
小溪豪爽地说:
“你们几位男士清风名字中的第一个字都是若,以后你们就是同姓兄弟啦。”
“我们女士嘛也都是姐妹,希望在座的各位彼此关照。清风别院就是你们的第二个家,我一定照顾好各位。”
大家听得都很高兴,一起举杯象征性地喝了点酒。
大家一边吃饭一边喝酒,彼此有些东拉西扯的闲谈。若朴和莹莹的话比较多。若愚注意到琭琭经常看自己,眼光看向琭琭的时候,琭琭却有些羞涩地移开目光。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小溪看大家已经放下手中的餐具,就对小刘说:“把饭菜撤了吧,把我们这里最好的茶拿来,请大家品茶聊天。”
小刘答应着出去了。
若水站起身来:“我要回去了,要不然老伴就着急了。”
琭琭说:“我送若水先生吧,我们是邻居都在离院住。”
“好吧。如果没有什么事就回来一起坐坐。”小溪嘱咐着琭琭。
“好吧。”琭琭扶着若水离开。
莹莹问小溪:“若水先生的老伴是什么情况啊?”
“若水先生老伴下半身瘫痪很多年了,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