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晚会前夕

“...话说,小天女,你好像才有点奇怪吧?”

当苏晓樯还在思考时,路明非终于忍不住发问道:“你跟柳淼淼关系很好么?这么关心她的动向?昨天读书会结束还跑去她家...也太反常了吧?”

路明非清楚地记得她们三个人过去关系算不得和睦,柳淼淼还算置身事外,而其他二人在西安之前除了必要的交流以外几乎不会有任何交集,甚至还主动凑过来观看他的钢琴课,柳淼淼的妈妈很明显在看到女儿带着这么多同学来家里的时候十分震惊,即便除去他,跟女生之间的称呼也不像是熟识。

“这个...”苏晓樯也说出了蹩脚的借口,“当然是好奇了!平常柳淼淼又不爱跟人交流,突然跟一个男生一起在家里练琴怎么想都很奇怪吧?难道说我们打扰了你的好事?”

“那倒没有。”路明非感觉苏晓樯总在用反问充当回答,却又摸不透想法,“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我去的呢。”

苏晓樯愣了一下,立刻否认道:“怎...怎么可能?!为你...就你那初学者的水平,我当场拜师都不一定比你差好吗!”

“你也知道我是初学者啊?那还直勾勾盯着听了两个多小时,知道我昨天有多紧张么?”路明非翻了个白眼,语气也放松了下来。

“那还不是害怕你不认真辜负了柳淼淼一片苦心,以及行为举止不得体,给别人添麻烦!再说了,如果真要上学校晚会表演,观众不是比两个人都几百倍,你现在就这么胆小到时候怎么办?”

“说来说去关注点还是在我身上嘛,你以前最多损我一句就会不耐烦地让我闭嘴的。”路明非少有的聪明了一回,点破了苏晓樯遮掩的关键,“老实交代!是不是因为看到了我在绑匪面前英勇的身姿,产生了特别的感情啊?”

说出这话时,路明非感觉比苏晓樯还要紧张,唯一留下的后路就是戏谑的语气,被嘲讽后还能用来下台阶,但不知为何,对方半天没有回答这个并不需要思考,也没有答案的问题。

“...小天女?”

“少自作多情了!”苏晓樯突然回过神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当时做梦做迷糊了,打从体育馆里咱们就被迷倒了,什么记忆都没留下来好吗!”

路明非看到了她平时的姿态,顿时老实地点了点头,不敢再追问,不过也算得到了想要的情报,苏晓樯似乎并不像佩姬说的那样通过某些手段保存下来记忆,虽说有些遗憾,但对于她而言不失为一种保护。

只是他并不知道在刚刚的沉默当中,苏晓樯的心脏已然漏跳了一拍,只是少女的矜持让她少有的别扭了一回,没有说出真正的想法。

......

“时候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在最后那个路明非自认为极为失败的试探之后,二人就一路走到了苏晓樯所住的小区,他害怕再往里走会被附近的同学看到,便停下了脚步告别。

“就这么?我还以为你鬼鬼祟祟地接近我的座位是打算策划什么惊喜呢,结果连陪女孩回家都不敢,啧啧。”

路明非嬉皮笑脸地说道:“这不是没经验嘛!”

“真还是假没经验啊?”苏晓樯斜睨了他一眼,感觉心里很不畅快,“之前柳老师没带你认认上课地点的路?莫名其妙搞这么一出,总得解释一下原因吧?”

“嗨,那不是怕您多心嘛,都让您盘问过了,应该清楚小的良民身份了吧?”路明非随口说着便转过身去朝反方向离开了,“明天见了,小天女!”

苏晓樯很想叫住他,让他解释清楚最后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以字面意思似乎也用不着那个胆小的废柴说明...多心,难道不正是将她视作特别的意思么?

也就是说即便柳淼淼和陈雯雯主动示好,路明非第一时间做的却是跟她解释清楚!苏晓樯都不禁有些感动了,站在门口半晌都无法平复心情,脸上压抑不住的笑容似乎已经带上了成功的底色,还附加着对于竞争者的怜悯。

再想起少年唯唯诺诺的行为,此刻也在桃红色的滤镜加持下十分可爱,确实呢,如果柳淼淼通过当钢琴老师的手段接近他,那么我也可以用相同的方法,将他改造成浪漫的绅士,最后在他安排的约会中裁定他的学习成果!

首先该做些什么呢?苏晓樯觉得这种计划必须徐徐图之,但最重要的应该是培养他的自信...既然不久以后路明非就要生平第一次以正面形象参加表演,她或许可以安排一个献花环节...当然,不能让别人看出来这是她特意为路明非准备的。

干脆找个借口吧,苏晓樯想道,反正学校每年都会为了扩大知名度在晚会上寻求赞助,不如趁这次做个顺水人情,自己也能以赞助商指定人选的名义上台。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以苏家的行动力直接拨通了电话。

“喂,老爸,有个事想找你帮忙...”

......

丑媳妇也得见公婆,尽管路明非很不情愿,却也不得不承认现在他就是柳淼淼带着的关系户和丑媳妇,在节目彩排上亮相。

他已经有些感觉这成为了刻入生活的一部分,跟吃饭睡觉上学一样,成为了每天都得执行的日常事务。

柳淼淼说这种心态就对了,当他疑问道不应该是听凭兴趣主导态度吗,对方只是微笑着说他还远没有到那一步,如果以后还想保持这个爱好,她当然乐于给路明非展示音乐的魅力,但现在应付的是一项全校瞩目的晚会表演,他首先得做的是打磨这一首曲子的熟练度,而在接触钢琴的初期,他更应该做的也是将练琴的想法转变成一种习惯。

路明非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不仅降低了不必要的期望,又肯定了他的努力,而且还隐晦地避免了对于水平的评价,尽管柳淼淼总会在教学课后表示他的硬件条件不错,进步比起普通初学者要快得多,但只要路明非一想起她曾经说过自己是四五岁开始练琴就高兴不起来,而且最终判断他是否能够上台的也不完全因为她的偏袒。

就如此刻站在二人面前的充当评委的音乐老师的神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