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踩水

一天悄悄去南坑洗澡,开始水坑里没人洗,一会儿又来了几个小孩,脱了衣服,跟着下了水,南坑水下有一道黑影,这一道黑影,是个一米宽的沟,这个沟,是前些日子下雨,水流冲出来的,大概一人多深。

这个水坑是村里用推土机推出来的。村里为了建厂,把菜园的土,推走填北边的坑,填平北坑建厂房当基地用。整整干了一个月,把菜园的土推到北边填了北坑,把十几亩的菜园地推成了一个南大坑,一下雨,全村的水都流这了,被推土机推过的地方沟沟溜溜,低洼不平,我经常在这里玩,对这个地方的沟沟溜溜很熟悉。

今年第一场雨过后,存了一些水,都过膝盖深啦,我在这个水坑里边练过浮水。但是推土机把土推走后留下了很陡峭的壁,在村口的路上看的清清楚楚,站到陡壁往下看很深很大。陡峭的壁被雨水冲开了一个缺口,越来越长,最后形成了一条沟,通坑底。这几天又下了场大雨,把村口的路、菜园,南坑都淹没了,都成水库了。

过了几天,南坑的水下去了不少,坑边上坡度小的地方,水到膝盖深,深的地方到大腿深,水中间有道通坑底黑影。这就是那道通坑底沟了。

天变的越来越热,一个上午过后,南坑里的水已经温呼呼了,下午,坑里的水上边都有点热了,下边没有晒透的是凉的。

喜欢玩水的洗澡的,可能要下去试试游泳啦。我脱了些衣服放到坑边草上,因为怕大人看见不让洗澡,都是悄悄下水的。大人们忙完农活,到了晚上趁着夜色才去洗澡的,白天怕人笑话。村里有个别小媳妇会选择比较远的地方下水洗澡。

村里的男士都是在深处洗,水性好的会在南坑水深处游个来回,扎个猛子,这都是自己自学的,农村有家犬,狗都是这样游泳的。个别看电视,亚洲运动会游泳比赛,学了一点打躺躺,算是高雅的正规健身游泳比赛。泳衣在这是不流行的,穿裤衩游泳是游不动的,阻力大。

光着身子洗澡是小朋友的天性。这不水温刚好,下去洗洗吧。刚下去在坑边上适应了一会,又来了两三个小朋友,脱了衣服准备下水洗澡。

我是知道,那道通坑底沟的,位置的,深的地方不敢去,在边边上过一把潜水瘾。

远侄他也稍会点游泳,在边上洗了一会儿,看见那一道黑影,那下边是通坑底的沟,准备从沟上边游过去。

小朋友都看着,可能是好奇,也可能是想学游泳。远侄也是在学游泳的阶段,趟着坑边的水,走到黑影处,到了黑影边犹豫了,可能感觉有点害怕,猜着远侄应该没有这样游过,以前是菜园,这个坑是新挖的,头一回有这么多的水。远侄走到黑影边,可能是走动带的水流的惯性,停下的时候有被推的感觉,远侄可能感觉到有点顺风顺水,有了顺风顺水的感觉,又仗着自己会扎猛子,索性一试。往前一穿,冲进黑影,脚够不到坑底,水面冒出气泡。由于惯性前进,既回不去,又够不到坑底,更无处可抓,还有一点下沉。想借着下沉,扎猛子游过黑影,头往下一扎,像是要扎进恐怖的深渊,转身回游。虽然黑影边的水只有大腿深,但是黑影那的水,少说也有两人深,想靠近,近在咫尺的沟边。

被沉重的水摁住,已无力脱身。闷了口水到肚里,鼻孔冒出气泡,在浮不出水面?恐怕?抓不到任何救命的东西,拼命挣扎,水面不断泛起气泡。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能憋气多久,30秒算好的了。旁边的小朋友都被吓呆了,站在那里不敢上前,即使上前,远侄用力挣扎乱抓,怕是也很危险。

我在坑边水里,看着远侄,远侄离沟边最近的方位,冒险一试。浮水到远侄身后,用手摸到他腰部,使劲往上一推,眼见水面涌起一道水纹,将远侄带往坑边,远侄可能感觉到有人救他,不再乱抓。远侄脚尖刚接触一丁点沟边沿,像是充满电一样,趴挠上岸。

起身出水,双手抹眼,抬头换气,咳嗽一声,洗澡的都上了岸,穿上衣服回家,家里人看到头发带着水,知道去村口洗澡,也没有在意。

以后再不敢自己去坑里洗澡,见水中有黑影坚决远离。洗澡在家用大盆洗,晚上吃过饭,出门口站了一会儿,远侄吃过饭,正好碰面,远侄,说:“稳得叔,要不是你推我那一下,都淹死啦。”我说:“那不能”,说完回家。

夏季天气炎热高温,小学校门口的地洼处,存满积水,虽然积水不多,也够小学生们,凉凉快快玩一阵子。

文老师问武老师:“现在的小孩,都会游泳吗?”

武老师回说:“那不一定都会,我下午去游泳?我可以免费教你浮水。”

“武老师吹牛吧你?还教我浮水?”

“文老师要我教你,首先你得找个水浅的水洼,先摸摸水温,最好能看见水底,下水最好光身子,水面到膝盖就可以啦。用手能扒到水底,扒着底向前漂动就行,肚皮贴不到水底,呛水那是避免不了的。不过没关系你可以站起来,在水里多走走。

隔天再到膝盖深的水里试试。要是能直腰配合扒地,向前游一段最好不过了,多游几次,试着,扎个猛子。隔天再到腰深的水里,适应一下,看看自己比狗厉害不,狗会狗刨,人学会狗刨,也就差不多会浮水啦。

文老师你要是不敢下水,想想鸭子是怎么逃进水里躲避抓捕的。学会浮水,要是碰见坏人追击,你就可以到水里躲避,还可以横渡小河对岸逃生吶。

浮水不是沉底,不是潜水,要漂浮在水上。当水面到嘴巴的时候,你可以试着蹬蹬脚,跑跑步,摔摔手。如果头能浮出水面,还能前后转弯游动,你基本就会浮水了,会浮水就不会沉底,就不会被水淹死?”

文老师问武老师:“假如有人落水啦你会不会救人?”

“那可不行,万一弱水的人,抓住不放,就得一块被淹死。

水性再好也要上岸,狗刨这点游泳本领,别说是参加游泳比赛,就是自己到水深一点的地方,也撑不过一小时就得沉底。

人离不开气,鱼离不开水,凡是游泳的人,不管游多远多好,都比不上鱼。就是不擅长游泳的鳄鱼,把狗、猪、大牤牛,拉下水,都能使其浮不上来,活活淹死在水里。因此会水,反而被淹死比比皆是。”

校长戏问:“文老师嗾使你媳妇和妈掉河里,你先救谁?”

“文老师教唆别人下水,真的害人匪浅”。

下学回家,一队鸭子,横行霸道。上前准备抓一只教训,鸭子呱呱的,飞进水坑,躲避抓捕,水又脏又深,不敢下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