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风卷突然就散了,留下灵渊浑身酸痛,
“奇怪,风煞会有这种特性吗......漏风?痛风?”
灵渊摇摇头,感觉这里有些不对劲,
闭上眼,面板显露,大修转世的进度到了六成,仍卡住不动。睁眼,却见那面板仍旧停留在视界之中,
灵渊轻咦了声,直到升起隐藏的念头,面板方才消散。
这是我的梦吗,好怀念,自我练气之后就再没做过梦了。
可那两个卫使以及真身之说......
若真是梦,这里怎么会出现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呢。
殿外,灵渊陷入沉思,
可这梦如果是魔道的杰作,他们又图什么呢,
把我困死在这儿?
或者现实中在进行着某种仪式,以便篡夺我的身体?
灵渊重新回到殿内,只见一片灯火通明,每座书架附近都有三五弟子在专心读着,针落可闻。
听见脚步声,他们那憧憬而期盼的眼神望过来,灵渊隐隐感觉到,一旦他走近些,便又会重复之前的喧闹光景。
所以......这些人存在的意义就是拒绝我靠近书架吧。
灵渊先回了甲字静室,
和其他相比,这间静室只有百平米左右,并不算大。
这里的特殊之处在于,它几乎是书姨专属的赌墨泼茶之地,偶有弟子往来也是来问书解惑的。
如果这是我的梦......在我的记忆中,那本书应该还在这里才对。
灵渊关好房门,来到茶桌左侧,通体由淡青色竹节铺就的墙面。
“书姨尤其爱竹,欣赏其高雅洁净,又尊敬其虚怀若谷,腹内能容,因此便把作者送来的书稿原本都放入这竹墙中。”
而且据说除了她和原作者以外都无法打开......
“我记得是第十六列。”
“横向,四,八,十六,三十二。”
双手仍旧无法动作,让灵渊有些奇怪,但竹节外凸,用牙咬开也是一样,反正咬不坏。
“嗯,果然,找到了。”
竹节后的暗格里藏着一卷书册,书封三个大字,正是灵化法。
灵渊咬着书本,放到茶桌上,用唇齿翻动。
只见其内容.......
“好家伙,这不都是我以前看过的书吗。”
次页就变成了太上灵宝净明飞仙度人经,
大梵之气,本乎无形,生能而有,御无有数......转轮四时,阴阳开运,以制形数,负气载道。
寥寥几句下又接了些现代白话,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人的真正的存在是他的行为.......
本质必须表现出来,精神的生命不是表现为害怕死亡,与荒芜保持绝对的距离,而是表现为承受死亡,并在死亡中保存自身。
再往下内容更是混乱不堪,东说一词,西加一句的,
不明所以,不明觉厉。
灵渊叹为观止,大为惊奇,突然想到那外面那么多弟子莫非就是正在读他脑子中记忆的知识?
曾看过的穿越、重生的小说剧情,高楼大厦,飞机,火车,咖啡,早茶等生活见闻........
这些此世迥异的字眼,以碎片字句的形式混在那些莫名奇妙的内容中,根本解读不出来什么东西,因此灵渊并不担心。
只是.......他们不会读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灵渊身影瞬间发灰变得,僵硬,好似在风中凌乱。
.......
魔隐殿
赵鼎正兴奋的发抖,奋笔疾书的抄录着,
旁边,笔杆子都写碎了的有几十支,毛散了,墨不够用,更是直接给手臂戳了个洞,直接用绿色滑腻的血书写。
钱姜在边上,打着哈切,但也跟着抄书,时不时往嘴里丢个脆骨咬着。
“麻蛋的,这都什么东西啊,看的我头都大了。”
钱姜挠头,发泄似的用拳峰砸着墙面。
“草履虫一般的大脑,即使真理放在眼前,你也看不懂,这是天大的福缘,你这肌肉笨蛋是不会懂的。”
赵鼎冷嘲热讽,手中却丝毫不停。
“什么是草履虫啊,唉,要不你自己抄得了。”
钱姜说话都有气无力的,恨恨把眼前的珠子摔向赵鼎后脑。
“你看看这里面说的,上一句还在说什么错误是最值钱的东西,后一句就扯到喝咖啡,在后面又说天道,说人道,中间又插了一嘴,什么金玉良缘,这大修转世脑子里都是什么鬼啊。”
赵鼎一个反手轻松接过,看了一眼那珠子上面流转的文字,嘲讽道。
“凡人的智慧,错误的价值就在于为成功指引方向,我那边看到过一句,失败是成功之母,想来便是如此。”
语气一转,又满是崇敬,叹服。
“至于天道,人道,不愧是远古时的玄门大修,思考角度都如此高端。”
赵鼎冷笑,抽出一张新纸,
“你这等蠢货,如此低劣的修为,真是不配看的。”
给钱姜气的嗷嗷大叫,双眼通红,赵鼎一边看着,心生感悟,又开始记录,边说,
“金玉良缘,那玉对应的应该是一种宝玉,我也看到过,据说被时人称做神瑛,是天下至珍,应该是元婴法则凝聚的,所以这其实是两个大修转世的故事。”
“至于咖啡显然是密语,是指真域大灭绝前的某种奇物或者天才地宝,对身体有莫大好处,你看,我这里记录的,有很多人天天喝。”
钱姜凑上前去,纸面上经过那赵鼎一条条的归拢,倒真的像是暗有所指一般。
“我这蚀梦盘能通过梦境提取到大修记忆的只言片语,已经极其超乎我的意料了。”
“不过是字句顺序琐碎些,哼,这点根性都没有,筑基后你便再看不见我的背影了。”
钱姜叹了口气,
“你现在说的话,老子都快要听不懂了。”
麻蛋,难道真的是我笨?不应该啊,师傅都说我很聪明的啊。
“别墨迹,给我赶紧抄,那鬼种我已经拿给你了,要不是这盘珠需要两种本源之气供应,时间还紧迫,你以为这好事能轮你?”
“知道了,知道了,唉.......糟心,这什么时候能开始玩我的赤磷女啊。”
钱姜苦着一张凶脸,接过珠子,继续抄录。
“呵,蠢女人一个,急什么,取了她胎丸后别弄死,可不要把好事给我搞砸成丧事。”
“那肯定啊,磷鬼国主之婿,未来的炎狱鬼王,我可是早就准备好了,哈哈哈哈。”
......
而囚牢中,
那赤磷女此时正一脸潮红,汗水不停的从额头滴到下巴,
“这该死的小鬼,牙,牙,别咬尾巴尖啊,可恶。”
“嘴唇!别磨蹭啊,他到底梦到了什么?”
赤磷虚脱一般的喘着气,声音已经变得娇柔,说道,
“喂~,你这家伙不会是已经醒了,不要再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