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强与块爷在街头结束了皮影戏的表演,夕阳的余晖洒在大栅栏街上,街道渐渐热闹起来。刘强回头看了一眼,感慨道:“块爷,这世道变化快,许多东西都在变,可你的这门手艺倒还保留着,真是难得。”
块爷听到这话,嘴角牵起一丝苦笑:“刘老板,您这是抬举我了。其实这行当,现在也快撑不下去了。说句实话,我这皮影戏算是祖上传下来的,没了它,我也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刘强理解地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他轻轻放下手中的几张钞票:“块爷,今日多谢你的精彩表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
块爷本想推辞,但见刘强态度坚定,心里也清楚他这是出于好意,于是感激地接过钱,连连道谢:“刘老板,这真是让您破费了。”
刘强摆了摆手,笑道:“块爷不必客气,钱财乃身外之物,重要的是能让大家伙儿高兴。要不这样,咱们一块儿去贺家小酒馆,喝上两杯,放松放松。”
块爷心里一动,他平日里为生计奔波,像这样被人邀请喝酒的机会少之又少。而刘强虽然是个大老板,但平易近人,话语间透着真诚,这让块爷不由得心生好感。他犹豫了片刻,便点头应允:“那就打扰刘老板了。”
两人并肩走进贺家小酒馆,酒馆外的牌匾已经略显陈旧,但内里的装潢却还算得上干净整洁。木质的桌椅擦得发亮,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陈年酒香,仿佛在述说着这家小酒馆的历史与故事。
刘慧亭正低头在柜台前忙碌着,手中一支毛笔在账簿上划动得飞快。她脸上带着几分倦意,但眉宇间仍旧透着一股坚毅,显然是个独立果断的女人。柜台一侧,刘慧之正用心地擦拭着桌椅,动作轻盈而又细致,显然她对这份工作十分在意。
然而,刘慧亭心中却对表妹的殷勤举动颇感不快。她不时抬头看一眼,眉头微皱,显然对刘慧之表现得太过积极感到不满。尤其是想到王石与表妹的纠葛,心中更是添了几分烦躁。她知道,表妹对城市生活充满了向往,而王石的出现似乎为她的理想提供了某种可能性,但这一切让刘慧亭的心里更加复杂。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刘慧亭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见刘强与块爷一同走了进来。看到刘强的瞬间,她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昔日里,刘强对她的关怀与照顾曾让她心生好感,甚至产生了某种误会。然而,当刘强后来逐渐疏远,她内心的期待与失落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
刘慧亭强颜欢笑,迎了上去:“刘老板,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空光临小店?”
刘强淡然一笑,回以温和的眼神:“慧亭,许久没来你这儿,今天刚好有空,就想着过来坐坐,顺便带块爷儿也来尝尝你们的好酒好菜。”
刘慧亭听到刘强的称呼,心中微微一动。虽然彼此已经有段时间没见面了,但他依然称她为“慧亭”,这让她的心里涌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喜悦。然而,话语间刘强那种客套而疏远的语气,又让她不禁感到几分失落。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刘老板,您客气了,今天您来了,我一定好好招待。块爷儿,欢迎你也来尝尝我们的小酒菜。”
块爷站在一旁,看着刘慧亭的一举一动,心中不禁感叹,这个女人虽然外表普通,但举止之间却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尤其是在面对刘强时,那种微妙的神情变化,更让块爷觉得这里面似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刘慧亭招呼两人坐下后,便让刘慧之去准备酒菜。刘慧之低眉顺眼,恭敬地点头应声,随后快步走向后厨。然而,她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对表姐与刘强之间的互动感到不安,但很快,这种情绪被她内心对城市生活的憧憬所掩盖。
刘强坐下后,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刘慧亭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她那专注于工作的神情,似乎透露出她的坚毅与独立,让刘强心中多了几分欣赏。他知道,刘慧亭是个有主见的女人,这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显得尤为难得。
“慧亭,最近生意怎么样?”刘强随口问道,语气中透着关心。
刘慧亭一边忙碌着,一边回答:“还行吧,虽然现在物价涨了,但我们这小酒馆的老顾客还算挺稳定的。只是,这生意再好,日子也难过得紧啊。”
刘强听出她话语中的无奈,心中暗叹。他知道,像刘慧亭这样的女子,能够独立支撑一家小酒馆,已经实属不易。想到这儿,他不由得感到几分怜惜。
为了缓解尴尬,刘强笑着说道:“慧亭,以后我会常来照顾你们的生意,也希望你不要太辛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
刘慧亭听到这话,心中那股微妙的情感再次涌动,她知道刘强对她有着某种关心,但这种关心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却无法确切判断。她只好强压下心中的波动,勉强露出一抹笑容:“刘老板,您真是太好了,有您这样的朋友,我这小店也有了靠山。”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刘慧之突然插话:“刘老板,您真是个好人,像表姐这样的好女人,真的值得您多多关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明显是在试图吸引刘强的注意。
然而,刘强却没有给予她任何回应,依旧专注地看着刘慧亭。刘慧之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显然她的插话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不久后,酒菜上桌,刘慧亭亲自送到二人桌前。她的动作利落而不失优雅,显然是个能干的女人。在摆放酒菜的过程中,她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瞥向一旁的刘慧之,看到她愣在原地,心中不禁暗自得意。她知道,表妹虽然年轻漂亮,但在这个世界上,外表并不是唯一能让人立足的资本。
块爷看着这一幕,心中若有所思。他早已看出,刘强与刘慧亭之间的关系不简单,而刘慧之的举动更是让他察觉到这其中的复杂性。块爷儿虽然只是个卖艺人,但他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多年,见多了人情世故,对于这些微妙的情感变化,他心中有数。
酒桌上,刘强与块爷边喝边聊,话题从皮影戏谈到大栅栏的历史,又聊到当下的社会变迁。刘慧亭时不时地为他们斟酒,目光柔和,言语之间透着对刘强的关切。刘强虽然心里清楚她的情感,但也不忍点破,只是以一种温和的态度回应她的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