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终极目标

“哈哈哈,什么狗屁仙师,米贼、妖道耳,愚弄百姓。或许多少懂点医术,以符水咒语替人治病,那符水其实是米汤而已,老百姓饿了,多吃点米汤,啥病也就好了。”

“如果是谁的病没好,他说你心不诚。哈哈哈…无论好坏,他都有说辞。这益州刺史,生性贪婪,老百姓食不果腹,谁给吃的,自然就跟谁走。”

刘备闻言附和道:“伯圭兄所言甚是,听闻益州刺史搜刮无度,每逢农时,征发民夫,待劳役结束,已误农时。百姓无奈卖地,他趁机压低地价,抬高粮价。遇到好年景,他自己卖地,又压低粮价、抬高地价。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又听闻太平道暗中传道,信徒广布八洲。这五斗米教行径与太平道如出一辙,有过之而无不及,二者必是有所关联。”

见二人对五斗米教也有清晰的认识,赵恒毅道:“伯圭兄、刘备兄弟高见,那五斗米教教徒入教时要纳米五斗,以此得名五斗米教。想来这些米也用来熬符水了。哈哈哈…此“仙师”必定为祸一时,届时天下大乱,二位可展心中抱负。”

听闻此言,刘备暗自神伤,沉声道:“自古以来,不论治世、乱世,鲜有百姓不受苦之时,不知何日才能天下太平,乾坤朗朗,百姓安康富足。”

赵恒毅心想:“这刘玄德果然不负仁义之名,草根出身,自幼过惯了苦日子,对百姓疾苦,必然深有体会。人言:刘玄德弘毅宽厚,知人待士,百折不挠。今后必定能成就大业。”

忽想起杜甫诗句,正合此情此景,随口吟诵道:“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恒毅兄弟,心忧社稷黎民,这几句文采惊世,可传颂天下,佩服佩服!”公孙瓒对这几句诗啧啧称奇,又道:“来来来…管那米贼作甚,咱兄弟继续吃酒。”

随即拉着二人回到座位,继续喝酒。

赵恒毅也是情之所至,随口吟诵了少陵野老的诗句,毕竟气氛到了嘛!此刻被公孙瓒夸赞!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伯圭兄缪赞了,小弟也是拾人牙慧而已,这几句是家乡一位长者之作,小弟岂敢欺世盗名。”

公孙瓒只道赵恒毅谦虚。

“如此说来,这位长者必是大儒,恒毅兄弟得此大儒教导,日后必定飞黄腾达,直冲云霄。还是那句话‘苟富贵,勿相忘’,来…满饮此樽。”

三人足足喝了一个时辰,方才尽兴。

公孙瓒道:“恒毅兄弟,我与玄德还有要事,今后会在城西驿置小住,有事无事皆可寻来。有事咱帮忙,无事咱狩猎喝酒,不必客气。”

赵恒毅拱手道:“多谢伯圭兄厚爱,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伯圭兄、玄德兄弟,后会有期。”

公孙瓒喊小二结账,三人道别。

……

赵恒毅站在酒楼之上,看见公孙瓒、刘备远去,又看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借着酒劲,陷入了沉思。

对于这个时代,始终觉得有点格格不入,没有家的感觉,不知何处是归途。

人饿的时候,只有一个烦恼,酒足饭饱后,所有的烦恼都来了。有些烦恼,思之无益,还是树立几个目标,让自己忙碌起来吧。

终极目标当然是回家,回到自己的世界。

现实目标:

一是提升实力,凡事小心谨慎,千万别来个“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二是找到夏侯超,带他一起回家。

三是回家之前在这个世界轰轰烈烈的活一场,回去把这里的经历写本小说,或者当发个SCI,那也成东汉历史专家了。

至于回家的问题,关键在于青城山,关键在于张衡。掉进青城山那个深潭里之后来到这个世界。那些蟒蛇、巨型龙鱼守护的会不会是两处世界的入口?

现在想来,那张衡一伙人挟持自己和夏侯超,其目标应该也是那深潭。

这个世界有两个张衡,其一是“精仪揭天地,科圣著千秋”的全能天才,也就是发明地动仪那个。

只是这个张衡已经去世几十年了吧。他会不会也是穿越者?文学方面他是汉赋四大家之一,天文学方面他能想到日食、月食的成因,绘制几千颗星图。还有九大发明创造,尤其是那独木飞雕,妥妥的古代版飞机。

第二个便是正一教的第二代老天师,这个应该还活着,只不过年龄肯定不小了。虽说年龄对不上,但是自己来到这里的种种遭遇和正一教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夏侯超大概率也来到了这个世界,茫茫人海,何处去寻。

赵恒毅忽然想起盲人夜行的故事,盲人走夜路打着灯笼,不是为了看清路,而是为了让别人看见他。

如果两人都处在黑夜中,只有点燃火把,发光发亮,才能让对方看到自己。在现实中,那就名扬天下,对方肯定寻来。

有了目标,便不再迷茫、不再彷徨。

“赵公子,我家兰小姐差我等来,邀你入府做客。”赵恒毅沉思间,有人出言打断。

回神一看,两名老者一人持剑、一人持刀,拱手而立,态度傲慢,毫无邀请之礼。

赵恒毅也不便动怒,料想是张兰兰家仆,亦或者正一教门人。拱手道:“烦请二位带路。”

二人引赵恒毅下楼,一路急行。赵恒毅愈发感觉不对,这二人大路不走,越走越偏。张兰兰家明明在大城,这俩二货跑的是哪犄角旮旯。

这二人步履沉稳,一看就是高手,莫非是张修派来的?张兰兰曾数次提醒,当心他二师兄,不可让他二师兄知道自己身藏正一道心法。真是怕啥来啥,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呗。

赵恒毅本想撒腿就跑,又想着先前都是猜测,贸然行事,有所不妥。

遂问道:“你们家小姐欠我一吊钱,她曾说让邀我之人带来,不知二位是否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