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笔记

凌晨四点,金嘉轩猛地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早已被冷汗浸透,看了看周围熟悉的环境,他松了口气,却依旧有些后怕。他感觉梦里明明只过了一小会,但是现实中确确实实已经过了五个多小时。他睡不着了,靠在床上,直到朝阳缓缓升起,透过窗帘,洒进他的房间。

从那以后的几天,每晚金嘉轩都会被拖入那个神奇的梦境。梦境维持时间也越来越长,从最初的几分钟,慢慢变成几十分钟,但是无一例外,梦境内只过了几十分钟,梦境外确过了几个小时。

时间今晚前,一周后,金嘉轩的梦已经可以持续一个小时了。在梦中的监狱里,金嘉轩从一开始的百无聊赖,到提起兴趣想探索一番,再到失去兴趣,彻底走向颓废。他现在只想赶快结束梦境,回到现实世界,当一个普通的学生,去学习他热爱的化学,他热爱的物理,以及———他痛恨的英语。

但是,今晚的梦境似乎改变了金嘉轩以往的所有看法。如约而至的失重感,金嘉轩再睁眼又回到了那间已经看到厌倦的单人监狱房。现在的梦时间已经长达一个多小时,金嘉轩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躺床上几分钟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金嘉轩做到了书桌前那张凳子上,这张凳子显然和桌子一样遭受过岁月的洗礼,侧面的钉子刺在外面,扶手上有着细密的木刺。金嘉轩视若无睹,一屁股坐了上去。究其原因还是那张钢架床每次金嘉轩躺上去就开始歌唱,弄得他心烦意乱的。这里也见不到别的活人,熬个几分钟金嘉轩还是扛得住的,但是听个一小时,只怕自己先疯了。金嘉轩刚坐下,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按常理来说,这里已经是自己的梦境了,那么如果自己在这里再次入睡,会不会回到现实中去呢。金嘉轩为自己的机智感到欣喜,不自觉地“手舞足蹈”起来,而挥舞的手臂不适时宜地撞在了桌子下侧。

“我去!”一阵尖锐的疼痛从金嘉轩手上传来,一条血痕出现在了手指上。金嘉轩赶忙离开椅子,蹲下身子爬到桌底下看。一根铁钉立着,犹如嘲笑着金嘉轩的愚蠢,金嘉轩伸手仔细抚摸着,没有摸到锈蚀,才缓缓松了一口气。“不对。”金嘉轩一口气又提了起来,那根钉子下面,似乎钉了什么东西。

金嘉轩缓慢地拔下那根钉子,一本和桌面一样的颜色———一面被漆成和桌面一样颜色的笔记本掉了下来。

笔记本落在地上,隐隐有散架的趋势。金嘉轩捡起笔记本,发现由于监狱里阴暗的环境,那本不知道原来什么颜色的笔记本已经爬满了霉斑,才变成这般颜色。翻开破旧的笔记本,每一面都只写了几个字,鲜红的墨水在纸上格外刺眼,一股腥味弥漫开来,金嘉轩闻到后,当即反应过来,笔记本上的字哪是用红墨水写的,这根本就是用血写的。想到此,金嘉轩翻本子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一页页纸张翻过,一个个词汇印入金嘉轩眼帘。“制造*体”“玄影城”“以身为盘”“脑”……每看到一个词汇,金嘉轩大脑就跟被揪住了一样,陷入一瞬间空白。看着越来越多看不懂的词语,金嘉轩索性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上,几个大字赫然出现“已经开始了。”看到这里,金嘉轩突然感觉开始头晕目眩,奇怪的感觉出现,明明才过了十分钟,今天的梦居然就结束了。不对,金嘉轩在虽然有点昏昏沉沉,但是猛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今天的梦不是到一定时间自然结束的,而是在看到那行字后,被强制结束的。可惜的是,直到金嘉轩从梦中醒来,都还是不知道这些词语和最后那句已经开始是什么意思,不知为何,他对最后这句莫名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