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夜空,一抹蓝色剑光从净月仙宗小石峰上,飞落在清明殿大门。
半晌。
殿中出来一个样貌清奇的白发老头,额上皱纹清晰可见,却是净月仙宗的掌门人陆耀贞,迎见来人:“张师妹,这么着急见我有何要事?”
老太太张莲一边随掌门往殿里走一边说:“此次前来,皆为我那不省心的小徒儿。”
掌门陆耀贞瞬间便知说谁:“你是说张易?”
“嗯。”张莲神色从容。
掌门心中藏着疑虑:“我见张师妹脸上并无半点惆怅,更是腮上红光飞霞,不像是来寻求我协调和帮助的人。”
张莲:“师兄过奖了,此次前来虽为张易,但却也不怪他。”
“哦?”掌门提起了兴趣。
张莲和掌门入了殿中,很快便有下人沏茶,端着饼干点心而来。
张莲待下人忙完退去后续话道:“只是我那三个徒儿历来相处惯了,如今凭白多了这么一个小徒弟出来,倒让他们相处不自在。”
掌门抚须,虽猜中一二,却未挑明:“张师妹的意思是?”
张莲酝酿片刻,却未急着告明来意,反而问起:“不知这张易是何来历?不知有多少仙根天赋?”
掌门如实说道:“这张易是我一月前,在百齐镇闲游时,恰巧见他身体虚弱躺在街边,本想置之不理,但他此时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仙气。纵是老夫阅人无数,门下弟子七千有余,亦未发现有如此似张易这般身怀异象之人。于是我便将这张易带回了净月仙宗以药物调理其身体,观察近一月,亦未再见其身上有仙气展现。真是奇怪,太奇怪了。”说完吸吮了一口茶水,突然兴起:“张师妹今日见我,难不成,你也发现了张易的异常之处?莫非,你也察觉到了那股仙气?”
张莲脸上一凝,随即尴尬笑道:“这倒没有。”
掌门好不容易提起的兴趣也灭了:“可能那日是我一时眼花,或旁边有大仙偶然路过,残留一抹仙气在他身上,让我误以为是他身上所有。哎,这张易或许只是个凡人吧。”
张莲笑道:“我倒觉得他可以跟我学习下法术。”
掌门平静的神情有丝骇然:“你不嫌弃他?”
张莲找个借口说道:“掌门师兄也是知道,我那小石峰虽有三个徒弟,却个个不争气,在仙道上恐怕难有大成就。但这张易,我看着也是有几分眼缘,更是掌门师兄托我照顾之人,哪敢有辜负之意。”
掌门一脸愧疚:“张师妹,别说这样的话。一切倒是做师兄的不是,没能给你分配几个资质卓越的徒弟。不过,这张易,我也说不准他的资质高低。这样,既然张师妹有意栽培他,那我作掌门师兄的当资助一番,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希望这次张师妹能押中宝,让这张易成为日后小石峰的门面。”
张莲感谢道:“谢谢掌门师兄,不过,我有一个不情之情。”
“你说?”掌门。
张莲:“希望掌门师兄能给张易一个机会,让他参加十日后的宗门试练。”
掌门有些为难:“这?他行吗?”
张莲:“我都不怕丢这老脸,你还怕什么?还望给我这小徒弟一个机会。”
次日清晨。
鸟儿清脆的嗓音鸣动山谷,小石峰院中桦树上挂满了清晨的露珠,毛毛细雨如张张细网织满澄清碧空。
大师姐李蓉领着张易走过一道回廊,步入厅中,面见了师父张莲。
大师姐懒散的说道:“师父,他来了。”
张易有礼说道:“见过师父。”
张莲盯望着张易:“这两天,跟着两位师姐学到了什么?”
张易气定神闲:“弟子愚钝,什么也没学到。”
“哎!”张莲故作叹息一声:“你两个师姐也向我反应,你很难教。”精明的眼神故意朝大师姐方向望了一眼:“可你毕竟是掌门师兄托负于我门中,我怎能置之不管。我看从今往后,你也不必跟你那两个师姐学习法术了。”
大师姐吃惊问道:“师父不会想让张易跟着大师兄学习吧?”
张莲脸色一正:“蓉儿,你先出去,有些话我要独自和你张师弟说。”
李蓉嘴巴一泯,轻一跺脚,便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
大师姐李蓉刚一出门,二师姐赵春湖就迎了上来,赵春湖:“师姐,那姓张的被开了吗?”
大师姐李蓉像是受着委屈似的:“开不了!”
“为什么?”二师姐:“那个呆瓜留着有什么用?他若在,我们和大师兄三人如何潇洒自在?”
大师姐李蓉无奈:“哎,那张易可是掌门分配过来的人,估计师父也是开不了。”
二师姐揣摩说道:“既然这张易不跟我两学习,难不成将他交给大师兄?师父不会以为男人跟男人会更好相处吧?”
大师姐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如果真是这样,看大师兄不削死他!”
二师姐赵春湖拉着大师姐的手:“走,我们找大师兄去!”
雨后天晴,日上三竿。
张易这才从大厅中出来,便在长廊中撞见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大师兄和两位师姐。
张易本不想搭理欲穿行过去,却被大师兄辟开一字马横跨长廊左右将其拦住:“张师弟只见了一回师父,便长威风了?如此目中无人?见了我们也不会打声招呼?”
张易听出大师兄言语中的刁难之意,于是转身往反方向离去。
大师兄眉头一皱,望着张易离去的背影:“这头倔驴!”
待张易身影消失后,张莲出厅咳嗽几声以示提醒。
大师兄刘名高收起一字马,和身边两位师妹站的笔直恭敬问候:“师父好。”
张莲一句话也没说,回屋关门。
张易离开小石峰大院,返回到院外茅草屋,一股清静孤独之意让其感到十分惬意。
张易慵懒地睡躺在屋外长椅上,随手朝不远处的两只空桶说道:“家里没水了,你两去河边各装一桶水回来。”
两只空桶闻言一蹦一米高一丈远,欢乐的跳下山坡,往五百米远的河流中嘣哒跳去。
恰时一花船顺流而下,船上一对鲜衣主仆望着两只空桶朝她们蹦跳过来,吓的一阵脸色惨白。
“小姐小心!”丫头抽出宝剑,挡在小姐前面,丫头朝两只空桶喊道:“什么妖怪!敢在我净月仙宗作怪!快快报上名来!”
“扑通!”两只空桶跳入河中,丫头急忙舞剑作法:“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给我定!”剑指桶方向。
两桶河中飞起,吓得丫头花容失色,剑都吓得掉落在河中!赶紧躲到小姐后边去:“小姐,我这法术定不住它们呀!你快想办法呀!”
作小姐的倒有几分实力,将丫头护在身后就不紧不慢掐着诀,手掌之上真气凝聚成团,准备待两桶靠近时,给它们致命一击!
无想两桶装满水后,却朝山上蹦跳而去。
丫头惊疑:“咦?它们不是朝我们来的?”
“走!”小姐左手成爪锁住丫头的右手腕飞离花船朝山上飞去:“我们跟上去看看,看是谁在这作怪?”
她们御风飞行,居高临下,紧追两桶而去。
却见装满水的两桶如兔子蹦跳着到达了山顶,然后将水倒如空竹筒中,竹筒另一端较低处缠裹着几层薄薄白色细纱,用来过滤水中杂质,经过滤的水如连线雨滴落在下方水桶中。
在旁边,则一个样貌20岁的年轻小伙子,正眯眼舒服地享受着轻柔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
只是空气中,女子的清香越发浓郁,张易鼻子不由嗅动起来,轻声道:“有两个女人,却不是师姐她们。”
张易微微睁开双眼,便见两女子从空中朝自己飘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