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有准备了才能看运气

没有人注意，也没有在在意，也就是说在旁人听来也是什么都没有听到的。

而这时候，李有良也突然想起来了，之前闵彩儿在和他聊的似乎也有一段话被屏蔽了，当时他还疑惑到底是什么情况，也没来得及问，但现在从自己口出说出了这无声的话后，他大概就明白这是什么话了。

具体的，李有良不太想要尝试，有着前世的经验，他很清楚作为一个教士这种话最好还是不要多说，就算没有人在意，但要是被扒到了类似的证据，那对他来说也会很麻烦，很容易就会被打成收了异教五十万灵铜的奸细。

并且最优解是，不仅仅说都不要说，想也不能够想太具体，毕竟这是魔幻世界，如果李有良想的太具体，一样会被教廷找上门，他都要在异端审判所任职了，可不想被异端审判所里的执事们请进去喝茶，要是有这种污点这教士可就是当不成了的。

因此，对于这方面的内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李有良也只能在心里确认是有关教廷不好的事情，就会被屏蔽掉，而能够做到这点的如果不是远在圣城的圣座，那就只能够是那位所谓的全知的天父了。

所以结论就是，不利于团结的话还是不要说比较好。

看着那些那些妖魔鬼怪和其他教士一块共襄盛举，尽情享用圣餐的样子，李有良也没有太过拘谨，过去拿起了食物就加入了其中。

毕竟难得有比较好吃的在这，他当然要填填肚子了，平常可能吃的都寡淡没什么味，像是昨天那样有些边角料炖肉吃都是算好的，而在这的圣餐上还能够看到蜂蜜蛋糕，苹果派这些，虽然做工并不能赞叹的说有多好，但和能够崩掉牙的面包相比，这就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了。

当然了，除了吃外李有良还是要干干正事的，正好这的‘贵族’这么多，李有良正好要找找怎么把勤俭神父的灵金给爆出去的方法了。

不过在进行这个任务前，李有良还是要先观望观望这的情况，毕竟勤俭神父都不认识什么人，他就更不可能认识什么人了，这里的应该多少都是沙隆市里有头有脸的人，李有良一个都不认识，当然也无从谈起。

总不能像个白痴一样，上去一个个问吧，那样不仅会让人掉价还没有结果，更何况李有良还只是知道这要举行弥撒，具体到底是什么原因搞的这么隆重甚至他都还不清楚。

而现在他也不好随便找人去问，理由当然和前面一样，但这么隆重的原因等等总归能够知道的，人都在这，还怕知道不了这么多人齐聚一堂的原因吗？

“咕咚——咕咚——”

靠在墙边，李有良喝着葡萄酒等待了起来，很快他就等来了自己要的信息。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位明显有别于其他教士的年长者走到了这边提前准备好的台上以及圣像旁边。

明显有别的，就是他穿着的祭衣的颜色，其他人基本上都是细节上各不相同的黑色教士着装，但他的是一股淡淡的紫色，虽然李有良还不清楚这紫色祭袍具体是代表什么职位，但这已经超过一堂的本堂神父勤俭神父了。

也就是说，差不多是主教那一级，虽然应该还没有到正式的主教那一级，但也应该差不了多少，如果说地区的部门或者修道院院长会比当地主教低半级的话，那么他差不多应该就是属于这个级别，而在异端审判所出现也就代表……

“各位教士们，贵族们好，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我们沙隆的异端审判所之前出了不少事情，但这些现在都是过去式了，我来后呢会重整审判所的风气，更好的执行来自教廷，圣座以及枢机们的指示和方针，更好的建设我们整个西国天父的世界……”

之后的就是弥撒上的例行讲话，虽然对方没有自报姓名，但李有良眯着眼盯着对方位置上的牌子还是得知了对方的名字。

‘正直’代理所长，和李有良想的大差不差，这位正是要来接任异端审判所所长位置的教士，也是他未来的大领导。

如果要进异端审判所，想必肯定是要他点头的，这次在异端审判所的弥撒李有良还真就来对了。

趁着对方讲话，李有良观察起了周围那些贵族和教士，他发现他们居然也都挺意外的，甚至有些估计还没李有良明白的样子，有些甚至还小声窃窃私语起来。

稍微走动听了一下，李有良就发现并不只是自己不知道，很多人也不知道居然有这么这种宣布就任的情况，教士中倒是有些执事看起来已经提前知道了信息，不过他们没有多说什么。

也就是说，是特地在这亮相的？

这一下，李有良敏锐的嗅觉就闻到了一丝这么做的意味了，这位‘正直’代理所长，是在给所有人一个下马威吗？

环顾一下四周，李有良能够很明显的看到一些贵族的表情不对劲了起来，为什么贵族会表情不对劲呢？很简单，如果是李有良想的目前西国的政治生态，那么教士和贵族之间基本上会经常走动的，而异端审判所除了审判异端外的另一个重要职能就是纠察教士内腐败和纪律。

这对于他们来说这可就难办了，对李有良来说似乎也有些难办了，如果说这位‘正直’所长真的非常正直的话，那肯定会是他们的末日，先不谈李有良的爆勤俭神父灵金的事情能不能成功了，这位所长要真就是这么个态度在这他怎么向勤俭神父解释都是个问题。

还好，还好自己提前来了知道这么个事了，能够提前准备，这要是一点准备都没有那绝对要完，也幸好刚才没有盲目去问些什么问题，或者拉那些贵族聊，要不然那可就成为用来儆猴的鸡了。

而在这明显是敲打的情况下，这位‘正直’代理所长也继续起了他的演讲，虽然说的内容都是正常会说的那种严查教会内风纪，打击腐败之类的话，但在在场很多人，包括李有良听起来都是在如坐针毡。

因为正常人讲这些大家都知道只是场面话，但现在他们就不清楚，这到底是场面话还是要来真的了。

大的要来了，大家心里都难免会有这样的感觉，一个突然出现的异端审判所代理所长，里面多少都是包含了一些上面的意思的。

“好了，接下来大家继续享用圣餐吧，感谢我们强大的祖国，以及全知的天父。”

做了个祈祷礼后，这位正直代理所长就在自己随行执事的递送下也享用起了圣餐，并且也对所有人表示赶紧一起享用。

李有良虽然照做了，但不少的人，特别是那些贵族都不太有这个进食的心思。

“说来这位教友，我没见过你啊，你是哪个修会的？”

就在李有良吃的时候，一个比他现在身体年纪稍微大一些，大概三十多的男性到了他旁边，手里也拿着葡萄酒好奇地靠了过来。

从着装来看，他应该就是异端审判所里的执事，应该不是打杂的那种。

“哦，我是本笃修会那边的，确实不是这的，不认识很正常。”

“本笃修会的？看你那神术灵光……你这么年轻就有这级别了？沙隆本笃会我还真不知道有你这么个人物，真是失敬。”

应该又是发觉勤俭神父神术的灵光了，不过听对方这话李有良就知道对方并不是什么来套近乎的人，李有良对这个很敏感，对方是在套话。

要问为什么，李有良自己也经常这样。

“没什么没什么，我不是市里本笃的，不认识很正常，我们可以现在认识认识嘛，你应该是异端审判所这边的吧？”

“哦，我是市异端审判所，作风监督室，第一检查小组组长海森堡，你怎么称呼？”

说着，这位海森堡对李有良笑着伸出了手，李有良也是反应很快的握了上去摇晃了几下，然后双方都不约而同的把手给收了回去。

“还没具体职位，本笃会修士，李有良。”

“普通的本笃会修士？”

听到李有良这么说，海森堡估计摆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这无疑就是在告诉李有良他看得出来别装。

“嗯是，今天还是认识的教友送我过来的，现在还不知道之后会被调去哪儿呢，也不知道教会会怎安排。”

“哦……这样啊……”

海森堡没有从这往下追问李有良的来头，很显然的是，如果继续追问这‘认识的教友’，那就有些过界了。

“那你不在本笃会那边参加弥撒吗？还特地来异端审判所这边参加？”

“哈哈，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在的修道院院长职位空缺了，这次正好来市里，就在市里顺便参加一下，说不定还是你们做过的工作呢。”

虽然这两段内容没有因果关系，但是这两事实拼起来就可以给对方误解，关键是李有良没有说谎。

“还有这事儿……”

他摸了摸下巴估计在回忆，李有良倒也不怕暴露身份，毕竟既然要当同僚那迟早都要知道，自己的档案就在教廷记录里明明白白的，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必要。

“是啊，对了话说回来，这‘正直’所长怎么来的没点声？这是给大家个惊喜吗？”

“嗯，正直所长工作虽然比较忙，但也比较想上心，直接就到这来工作所以也没做提前布置。”

“这么操劳的吗，那还真是辛苦了，他从哪儿过来的？”

挡住对方的问话攻势后，李有良开始借着这次机会问问了。

“里昂来的，路不算远，直接就赶赴来上任了。”

“是吗，那确实很尽职尽责很辛苦啊……正常怎么的一般都是要休息休息。”

里昂，这这边主教区的首府，换言之就是，除了圣城的枢机们和圣座外，在地方就是这种主教区的总主教地位最崇高了，其他城市的主教也会需要听从这种主教区的总主教安排。

潜台词就是在告诉李有良，这就是上面的意思。

“嗯，毕竟为教廷工作有使命的，所以特地跑来这了。说来李修士啊，这沙隆市也这么大，你怎么正好就进了这边参加弥撒呢？”

“哈哈，这不热闹吗你看这么多人，就来这边了，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呢。”

李有良继续这么打着摆子，还看了一眼台上那边的‘正直’代理所长。

他大概知道对方的意思，李有良出现在这算是个异类，他没有收到邀请，也不是那些贵族，也不是异端审判所的人，也不是那些被邀请来的贵族。

海森堡则是扫视了一圈那些贵族，在他看来，里面或许就有告诉李有良这情况让他过来的妖魔鬼怪。

与此同时，那边台上的‘正直’代理所长差不多讲完了后续关于异端审判所的伟业，然后讲起了具体情况。

“因为人事调动的关系，所以审判所内，会涌入不少的可靠的新力量，不过由于今天是礼拜日，他们基本上都还在自己的堂区或者修会进行活动，今天就让先到的几位上来，和大家认识认识，好之后展开工作。”

说着，这位正直所长就让人贴出了一些告示，上面是不同的修士的画像，以及名称信息，方便之后办事的人知道对方的名字。

“嗯，我差不多正好要上去了。之后我们可能会多聊聊，毕竟工作上面应该会互相涉及到的，到时候记得和你的那些朋友介绍介绍我们，最好多介绍些消息灵通的朋友。”

说完，海森堡就径直往台上那边走去了，与此同时往那边走的还有几个人，李有良也马上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这个时候跟着来到这上台的，肯定都是那个正直所长带过来的嫡系，这个海森堡就是。

并且更重要的是，虽然不明白，但对方话里的意图都是把李有良放在一个对立面的，他或者说他们，或许认为李有良就是这边本地的某个教士集团，派来这边看风声的。

所以刚刚其实一直是在讹诈他，但都被李有良防出去了，这可就麻烦了啊……入了虎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