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与生俱来的差别最好分化

趁着不是所有人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李有良并没有吆喝，也没有到明显的位置说话，仅仅只是在小部分人看到他出来后就用正常的声音告知了旁边的人情况。

很多人都没有听到，但他的目的就是要这样，就是要让这个消息经过他们口口相传，经过一些加工，才会有自己要的奇效，这是经验之谈。

“别惊讶别惊讶，事情我已经了解了一下。”

在李有良抛出这么一个了解完的情况后，旁边人迅速地七嘴八舌问起了情况，这种时候不能立刻定性，要是直接说不是的话会激起他们的叛逆想法，所以要等到等会儿一股脑全都给灌进他们脑袋里才行。

“是这样的，我这边了解了一下，是因为比起我们这种修士，修女能够得到就职的机会更少，所以需要帮助，像是里面那位女执事对女执事态度就很好，并不是什么搞特权，她们是要帮助弱势群体，就像是奥斯丁会的主张那样。当然，我本人觉得这种行为是否合理还有待商榷和讨论，大家安心地等面试吧，也可以讨论讨论，毕竟这和奥斯丁会的章程也有关，你们毕竟都是面试的嘛。”

说完，李有良就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扔下让他们自己讨论表示不干涉，而更多的没有听到的人则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代表官方的李有良说了什么。

在李有良这么说完后，听到的人大概分为两种。

一种是听到原来是帮助弱势的女修士，心里虽然多少有些膈应但也还是认同，确实修女们相比修士们地位相对弱势，再加上比较礼貌所以也不会说什么。

另一种则比较单纯了。

“不是说全知的天父下众生平等吗？那凭什么因为是修女就可以！普通修士就不行吗？”

在听到这样的声音后，李有良嘴角隆起发笑了起来，然后就退入了人群之中，并且悄无声息地拿出了自己的教徽，学着当时的勤俭神父使用了隐身术。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要有隐身术了，这玩意除了有心看破的其他教会的有点能力的教职人员，别说那些佃农了，就是其他普通的修士修女他是发现不了的，而接下来李有良就要利用这隐身能力来促进这一情况了。

等到李有良混到了旁边一些的地方后，然后就开始在没听到刚刚李有良公开表述的人群中发起了声音。

“又是修女帮助修女是吧，不把我们普通修士当人？能够等她们不等我们？”

捏着嗓子变声喊了一句后，李有良又窜到了另一边的人群中，然后继续喊道。

“这些修女是这样的，价值基本上都是修士创造的，酿酒是我们酿的，抄书也是我们抄的，结果现在卫生也是一起打扫但待遇却要一样，这不是吸血虫是什么？现在还要我们让着他们？”

这么又喊了一句引起些人注意，不知道是谁说的时候，李有良又转移阵地，起来。

不过这效果比李有良想的要好很多，他才开始这么说两句话，人群里已经就开始有了相关的讨论了。

“说起来之前我记得布列塔尼区有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和个准备去教会的修女办婚，结果人结了没多久就死了，全部家当都归了那个修女呢！还有一个也是，据说那修女先出轨了，结果判要分那个农民一半的土地，判的太可怕了。”

“是啊，听说里昂的检查局一个区里全是修女，起诉了在法庭上胜率百分之百！连小说里都只敢写有百分之九十九起诉成功概率，他们居然有百分百！”

这样的讨论声起来后李有良明白，已经不需要自己说什么了，只需要仅仅一个开头，事情的走向就会变成这样，这是他前世最为绝活的手段，基本上只要祭出这招，再困难，再危险的舆论威胁都会被他轻松瞬间瓦解。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面对闵彩儿这一波堪称绝杀的攻势时，仍然能够从容不迫的出来面对的原因，这就是老艺术家的从容，只要有这么一招鲜吃遍天的绝活，这强大的招数带来的底气，在大部分情况下他就根本就无所畏惧。

不过嘛，这么多人也不可能只有一个声音。

“别在这煽动对立好吧，这不就是正常帮助弱势的情况？”

“龟龟，这还帮助弱势，都蹬鼻子上脸了，希望你也娶个这样的然后被毒死继承家产，看着人家用你的钱在你灵堂包鸭子，让你在地狱里看着绿到爽好吧。为什么是地狱呢，因为你攒了一辈子灵银买的赎罪券上的名字写的是人家，你买的赎罪券不配有你名字好吧？“

然而，已经不需要李有良在旁边煽动了，就算是他自己亲自出马也说不出如此具有攻击性的话来，真正要有攻击性的，还的是这些处于底层间互相攻击状态下爆发出来的粗口。

毕竟李有良没有体验过那种唉声叹气，被辱骂欺凌，生活无不如意但为了继续过活下去不敢违抗自己上级或者说师长的感觉，当然发泄不出此等毒辣带有攻击性的话语了。

李有良带头挑起矛盾后自己不太行，还是需要这种大儒来辩经才好。

见这边已经开始发酵，并且因为很多人没有听到李有良当时的话，现在听其他人也只能听到一些厌恶修女们的一些话，在一部分事实和谎言以及以讹传讹的情况下，很快李有良要的效果就见效了。

不过这还没完，只有这边肯定是不够的，看着这边普遍全是修士的情况，李有良以隐身的状态快速的移动到了教堂那边没有准备参加面试，正常闲暇中聊天的修女们那边。

由于消息还没有传过来，所以他们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也有那么几个因为面试现场恐怖氛围，逃开的修女们来到这吐槽着刚刚的情况。

她们刚来这吐槽的时候都没有什么攻击性，只是因为害怕在向其他修女描述着那边的情况，而抓到这个机会李有良当然也是添油加醋起来了。

“本来进教会就很困难了，职场上一直被歧视还不够，他们还这样就是不想让修女们进去吗？”

这么说了一下后，李有良转进到了另一个小地方后接着装作其他人回应了起来。

“西国的西男是这样的，只准他们有话语权，哪怕一点机会都不想给修女。”

很快，在李有良这一开头的促使下，这边也开始了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讨论，群众们自发的团结了起来。

“姐妹们要团结互相帮助，不然一个人孤零零的真的就没办法了，话语权全在那些西男手里，他们这样搞一轮没人帮，可怜的姐妹只能抹眼泪离开。”

“是啊，而且不只是教会，之前那个新闻听说了吧，嫁给了一个农民后一个修女天天被家暴，为了孩子还不敢离，每天都被变本加厉的对待。”

有这种团结的话，当然也有不利于团结的话了，不管是在哪个群体，只要基数稍微大一些就会有不同的意见和声音。

“……不是吧，虽然话说的难听，可是我在现场听他们主要是因为拖了很久，而且有其他修士没来就等了那个修女。”

一个在现场的修女复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但是这样的声音很快就被更极端的声音给掩埋淹没了。

“你就继续想着把脚继续缠起来当着奴才吧！那些修士就是看不得修女们解放，当主子当惯了，你当奴才跪久了也跪惯了是吧？这么急着给你家主子维护？什么时代了，还怕物理暴力，我们做脑力工作，坐办公室的不都是我们修女更多吗？”

看到这边也出现了大儒辩经后，李有良满意的功成身退退了出去，接下来两边的他就都不太有必要听了，为什么呢？因为接下来的话无非就都是一些发泄式的攻击，而这些发泄式的攻击没有什么营养也没有必要去听，李有良只要知道自己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就好了。

只能说，分成两个团体挑起矛盾往往是最有效的治理手段，这也是为什么从古至今分而治之的策略屡试不爽。

如果大家都团结一心的，发现问题出在这边教会内的裙带关系，本质是特权和普通人之间的矛盾下的话，他们就会受到威胁，但要是给他们一个对立的可以互相攻击的目标，两方互相一直斗来斗去，需要他们作为中间的裁判来裁决哪边有理的时候，那这统治效果基本就堪称无解了。

就像是现在根本没有人在意苏珊娜是不是特权，走后门进的，所有修士关心的都是修女们故意排挤修士，而另一边觉得自己变成了假想敌后也当然会下意识反击回去，而造成了一个他们真的在排挤的事实。

成为事实后，那就根本不需要李有良做什么了，两边自然而然的就会出现刚才那些大儒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推行李有良假象的方针，贯彻落实李有良的意志，在这激烈的攻击下双方根本不会注意到刚刚路过的那个审判庭的执事叫做李有良，或许会有人发现走了特权的是苏珊娜吧，但他们甚至不会记住苏珊娜的名字。

因为他们的攻击对象早就变成一个群体了，而在群体中，个人是最不显眼的。

“哼哼哼，好好好，这次是我赢了吧，闵彩儿，这一拳……不对，这两拳各五十年的功力，不知道你能不能接下。”

搓了搓手，李有良快速的出了教堂绕起了路，寻找起了自己要找的那个身影，很快他就在教堂很便宜的角落出口找到了刚出来的苏珊娜，她显然还不知道刚才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良哥！”

看到李有良后，苏珊娜打了个招呼，高兴地跑到了李有良旁边，而李有良也特别高兴，并且心情舒畅，直接就抱住了苏珊娜，而这有些大胆的举动反而让对方有些害羞。

“怎，怎么了良哥？”

“没什么，高兴啊。”

说着，李有良松开苏珊娜拍了拍他后背，而听到李有良这么说苏珊娜则是有些惊讶。

“欸？你已经知道了吗良哥，我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

“哈哈，这有什么惊喜的。娜娜当然能够面试成功了，是确定要进奥斯丁会了是吧？恭喜恭喜，我就说你也挺厉害的是吧，哪有不进的可能。”

李有良摆出了一幅笑容恭喜起了苏珊娜，而听到李有良这么说后又下意识捏着自己的裙摆点了点头。

和李有良想的一样，果然闵彩儿拉她就是为了让他进奥斯丁会的，可能对方是想要抓她软肋？或者是不知道怎么要对付他？怎么样都无所谓，反正这一招李有良不怕，而且就算是苏珊娜后续进了奥斯丁会李有良也没有那么怕，他只是不想让别人觉得他青梅竹马说丢就丢，他心里对对方其实根本无所谓的。

不过苏珊娜似乎把此时李有良报仇带来的舒爽感，认为是他对于自己的高兴和庆祝了。

“嗯，这样的话我也可以搬去市里那边了，我们一起去收拾收拾东西吧，之后看看咱们分配的房子近不近之类的……对了你在审判庭分配的房间在哪儿？还有……”

这样一系列的问题问了出来，不过李有良倒也是乐于去回答，毕竟现在他心情很好，而且本来他回来有一部分就是要搬家，把自己东西带到沙隆市里去，之后应该很少会回到这了，除了和勤俭神父的那岔外。

与此同时，另一边。

和李有良那边开香槟的苏爽感不同，闵彩儿现在内心的心情已经跌落到了谷底，她就站在门口，听着外面那些恶毒的话和流言蜚语，她万万没有想到李有良居然会来这么一招，而且局势愈发的难控制了起来。

可以说是完败吧，唯一解法就是澄清事实，但是这个根本没有办法澄清，因为她原本就是要栽李有良一手，特事特办的事情也确实是她做的。

这下子，压力就来到了她……不，应该说压力来到了奥斯丁会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