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祖从前做过什么事情，王衍再清楚不过了，知道他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否则，当年王耀祖遇到左若童的时候，左若童也不会大发慈悲地给了王耀祖三次活命的机会。
可全性就是全性，不管是谁，哪怕沾上点边，也足以激起正派人士的强烈抵触。
一张纸人而已，没有了也就没了，反正也值什么钱。
可偏偏好死不死的偷走它的人是李慕玄！
明明他已经尽量避免接触到李慕玄，就连表演的谋生的手段都换成了表演西游记。
可历史的车轮却依旧让李慕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甚至就和原著一样偷了他们的东西，只不过原著里偷的是球，现在他偷的是纸人。
王衍担忧的瞥了一眼身后的负手而立的苑金贵。
果然就看到苑金贵正紧紧盯着李慕玄，并且还一副十分有兴趣的样子。
几年接触下来，王衍十分清楚他搅事的能力有多强。
原著里王耀祖会去找李慕玄，引发后面一系列的惨剧，可以说和苑金贵这搅屎棍脱不了干系。
更令王衍担心的是，就连王耀祖也注意到了李慕玄的举动，看向李慕玄的眼神也充满了兴趣。
王衍本来想装作没看见李慕玄，可现在却不得不管了。
来到李慕玄面前，摊开手掌，笑盈盈地说道：“承惠，一张纸人两枚大洋，付钱后，我可以教你操纵它的方法。”
“我也可以像你一样操控纸人？”李慕玄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当然没有问题，这些纸人都是我精心炼制的法宝，稍作训练就能熟练地操控它了。”
闻言，李慕玄原本感兴趣的眼神，瞬间冷淡了下来，掏出纸人丢还给王衍。
“你以为我还是三岁小孩吗？一张破纸人而已，还精心炼制，照我看不过是和机云社类似的粗浅技艺罢了，还想骗我一枚大洋，你当我傻吗？”
王衍驱指一勾，六耳猕猴纸人奋力一跃，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稳稳的站在他肩上。
“你看，多好玩啊，有了它，你就是所有孩子的王，你我有缘，我再给你打个半价，只要一枚大洋你就能拥有它，成为人群中最耀眼的崽，是不是很划算？”
王衍市侩的嘴脸，让李慕玄越发的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骗子，于是便不在理会，双手插兜，头也不回地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王耀祖佝偻着身子，嘴上漏风地问道：“小衍，你为什么要骗他？能够一眼看出你的手段，这小孩很不一般。”
王衍伸手一勾，六耳猕猴就像是踩着筋斗云一样，飘进衣袖。
苑金贵也走上前来，目光盯着李慕玄远去的背影，“还能为了什么，别忘了这里离那不远，他身上还穿着那个书院的衣服，是那个书院的人...”
话说到一半，苑金贵突然停住，举起双手，作出一副投降的姿势，喊道：“小衍...”
“小衍也是你叫的吗？”王衍面沉如水，警告道：“苑金贵，别以为你教了我炼器就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了，我警告过你，如果你还学不会闭嘴的话，别怪我把你这张爱惹事的嘴巴给缝起来！”
警告完苑金贵，王衍收回悬浮在空中的细针，转身对王耀祖说道：
“王老头，我是个孤儿，既然你收养了我，我就有责任和义务为你养老送终，传承你的衣钵，倒转八方这门手艺代表什么不用我多说吧？”
“你也不想我因为你的一时气愤，惹上三一门这个庞然大物，最后逼得我不得不加入全性，成为人人喊打的全性妖人吧？”
王耀祖原本听说那小孩和三一门有关系，还有一些歪心思，但王衍的话，让他迅速地冷静了下来。
“差点又被小苑挑拨了，你说得对，他那张嘴确实坏，生儿子指定没屁眼。”
“王老，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而且你失算了，我老婆已经生了，不仅有，还怪大的咧，哈哈哈哈。”
“哦！恭喜恭喜。”
洞山书院会客室内。
“李老板，不必客气。”
李老板边为洞山斟茶，边说道：“哪能！太感谢您啦！虽然没能拜入仙长门下，但有洞山先生您栽培，也是这小子累世修来的福德了！”
放下茶壶，继续说道：“一年多来，这小子没给您添什么麻烦吧？”
“您这少爷，极其聪慧，更难得天分如此之高做事却勤勉，不骄不躁。”
“过奖，过奖，这孩子我从小看到大...怎么就看不出您说的这些好处呢？”
“哈哈哈。”
只是两人都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谈话，都被门外悄悄站立的李慕玄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王衍本以为李慕玄的事情翻篇了，不会再和自己产生什么交集。
可就在他修炼完毕，准备好好休息的时候，王耀祖和苑金贵居然带着李慕玄回到了他们落脚的地方。
王衍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两人。
他没想到已经把话这么清楚了，他们竟然还把这个灾星给带了回来。
有李慕玄在，他也不好直接发作，担心以李慕玄那叛逆的性格，看到他的反应后，会更缠着他们。
他轻轻瞥了李慕玄一眼，嘴角又勾起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故作市侩的说道：
“哟，是你啊！你不是说我骗子吗？怎么，这回是想通了，想买了纸人？不过我可提醒你，优惠没有了，现在是一张纸人，两枚大洋。”
说着，他轻佻地伸出两根手指，挑衅似地在李慕玄的面前晃了晃，那神情像是拿捏住了李慕玄一样。
王衍打算故技重施，刺激李慕玄自己离开，然后再找王耀祖和苑金贵兴师问罪。
只是出于他预料的是，李慕玄并没有他预想中的那样负气离开，反而是果断地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语出惊人道：“我给你五十枚大洋，只要你同意我跟着王老前辈学习倒转八方，五十枚大洋就是你的了！”
李慕玄的声音充满了自信。
在他看来王衍愿意为了区区一两枚大洋出卖出纸人和操纵纸人的能力，那么肯定也会因为钱，同意自己跟王老前辈学习的。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王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让他离的远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