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民以食为天

他手表层灵光微亮，双手摩挲灵米，灵米随着他的手一同转动。轻推回旋，掤捋挤按，灵米时刻随着他的动作，顺着他的心意在手掌中流动。

然而此时，水盆水仍然清澈见底，还不见浑浊。

祝乐不慌不忙，如此这般好一会儿后。

灵米底部流出一抹乳白。

祝乐心中一喜，继续用双手将灵米玩弄于掌心。

没过多久，灵米堆底部流出的乳白越来越多，随着祝乐双手的推动之下，这抹乳白融入水盆水当中，水盆水不再清澈见底。

祝乐也看不见水盆里的灵米了。

似乎祝乐成功了。

祝乐也这么想，他看不见灵米，但能通过双手触感能感知到灵米仍然在水盆里，仍在源源不断的被他用八部金刚拳的手法摩挲按摩，清理灵米表层看不见的灰尘杂质。

他心道：“淘米第一遍算成功了吗。”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灵米被他清洗得如何。他只知道他的手法能清洗灵米。

庖丁解牛可以不用双眼的视觉，通过精神来感受触碰牛，知道牛的构造。

而他现在双手触碰灵米，却还在依靠着双眼的视觉才能知道自己清洗程度如何。

祝乐心想：唉，我不如庖丁，也不知要淘米多少遍，才能想庖丁那般，将淘米这个技，进阶于道。

祝乐又洗了好一会儿，他感觉差不多了，他看向净诚。

净诚面对祝乐的目光，他只是笑笑。

净诚知道祝乐是想问他这淘米第一遍算不算成了，但他又怎么会回答呢。

他不会给祝乐一点暗示、明示。

.......

祝乐无奈之下，只好算自己淘米第一遍成了，他把净诚的沉默当做默许通过。

祝乐将米水倒入另一木盆中。

这些淘米水大有用处，往往是用来浇灌寺院里的树木，以及斋堂自己栽种的蔬菜。

能让树木生长得更好，蔬菜生长更好、更鲜。

可不能白白浪费掉淘米水这个好东西。

祝乐倒掉水后，他看水盆里的灵米比方才更显透亮了。

他不安的内心稍稍放松下来。

看来他的办法并没有错，很对。

祝乐再次从厨房外提水进来，倒入水盆中，开始进行第二次淘米。

第二次淘米，他有着一种游刃有余的心情，比第一次更熟练，更快。

没一会儿的工夫，水盆水就一片乳白，浑浊了。

祝乐嘴角微微上扬，他余光瞥了一眼那炷香。

香烧到末端，祝乐猜测自己约莫还有两三分钟的事情。

不急，时间足够了。

祝乐没有受到时间将至的压力，他仍然按照自己的节奏来进行淘米。

净诚暗暗点点头，又笑着摇摇头。

.......

“时间到了。圆真。”

祝乐立即停下，将水盆水倒掉。

经过两次淘米，水盆里，有些灵米透亮得近乎透明，非常漂亮。

祝乐见状，立即定心。

不出意外的话，他是稳了。

净诚瞥一眼心安神定的祝乐，他说：“不合格。”

祝乐瞪大双眼的看向净诚。

好吧，不出意外的话，出意外了。

祝乐有些疑惑：“为什么？我淘米是哪里错了吗，可我淘的灵米也和净诚上师您的淘的米相似，非常晶莹剔透。”

按理说，他是成了。

净诚轻轻一笑：“呵呵，你说的只是一部分灵米。”

“一部分灵米？”

祝乐头皮发麻，顿时恍悟。

他不敢置信的走去净诚淘米的水盆。

他翻了翻水盆里的灵米，目光所及之处，每一粒灵米都如此晶莹透亮，没有一粒灵米暗淡。

祝乐又走回自己的水盆前，他不断的翻灵米堆。

他目光所及之处，多数灵米晶莹透亮，有些没有太过透亮，但还有些许灵米和没淘米时那般相似。

祝乐这下彻底明白了。

他这是没淘米淘干净啊！

净诚淡淡道：“我先前也说了，淘米两遍，洗干净它。洗尽铅华。但现在看来，你并没有做到。”

事实摆在面前，祝乐心服口服。

他双掌合十，向净诚行礼：“弟子愚笨，没能领悟上师这番话，还请上师恕罪。”

“圆真，你做得很不错了，虽然失败了，但你无须沮丧。明日再来便是。”

祝乐点点头：“是，弟子先行告辞了。”

“等等，你去哪？”

祝乐眨了眨困惑的双眼：“先前上师说若是失败，就让我回大殿诵经。”

净诚轻笑：“我说你迟到，你不信我。我说你失败就要你回大殿诵经。这句话你倒是信了，哈哈。”

祝乐小脸一红。

净诚说：“留下来罢。虽然今日你没能淘米成功，但你的表现让我两人满意。你有资格留在斋堂。”

不远处还在烹粥的净梦也说了一句：“净诚说的是真，圆真你留下陪我们吃早餐。”

祝乐轻轻一叹，再次向净诚和净梦两人行礼：“多谢净诚、净梦两位上师对我的宽容。圆真无以为报，明日我会表现更好，不然二位上师失望。”

净诚和净梦一笑了之。

.......

厨房内，离灶台不远的地方放着一张小矮桌。

祝乐将一份份甜美鲜味的佳肴摆上桌。

祝乐有些受宠若惊：“我没曾想过来斋堂能品尝净梦上师亲手制作的灵食。多谢二位上师给我这个机会。”

净梦淡淡道：“都是些不入灵味的凡味罢了，算不上灵食。你安心地吃。”

不得不说，斋堂小灶的早餐非常丰盛。

柔软微甜的白面馒头，鲜美至极的水豆腐素菜汤，油绿新鲜的菜心，梅干菜烧茄子。

这些虽然是寻常普通的百姓料理，但经由净梦上手，再以天地灵物为原料，辅以清净明火来烹饪，变成一道道俗世间难得的灵食。

仅是料理本身散发的香气就足以让人难抑心中食欲，恨不得犯下戒律，急不可耐的朵颐大嚼。

祝乐也险些难以压抑不住心中那口腹之欲，他嘴角甚至流下了不争气的口水。

净诚见状哈哈一笑：“圆真，对你来说，这些食物算什么。”

“能填饱肚子，能让我感觉到美味，让我心神愉悦的东西。”

净诚点点头：“你的没错。你说，食物对人而已，又是什么。”

“赖以生存之物。”祝乐不假思索的说。

衣食住行，人生存之本虽然说的不错，但又有一句俗话，民以食为天。

食，对于所有天地灵物而言，都是必须进行的一项行为运动。

不依靠‘食’而生存的生物......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