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再次迎着风看时,只见芦花荡中,有浓烟和火光传来。
随机,几十条小船上面满满的装载着芦苇柴草,呼呼地燃烧着,顺着大风就冲了过来。
何涛等官兵乘坐的百十条大小船只,顿时就挤成了一块,本身这里的水道就窄,这下好了,避都没法避。
没一会,火床就点燃了附近的芦苇荡,有的则直直的撞向了官府的船只。
大火借助着大风的威力,越烧越大,何涛等人的船要么被大火点燃,要么就相互挤翻,再加上大火的热量和浓烟,弄得众官兵咳嗽声,呼喊声形成了一个独一无二的交响乐,衙役,兵勇,包括来助阵的祝家庄的壮丁等等或主动,或被动的跳水水中,以求自保。
傅灵均见事情不好,赶紧命令手下兵勇往回划,现在是自己顾自己了,至于救人那是想也不用想的了。
这其中也包括宋江等人,刚才阮氏兄弟露面的时候,他为了防止被认出,主动让所在的船只靠后了一些,没想到这次算是因祸得福,没有遭受到大火的袭扰。
见傅灵均下了命令,他也赶紧让朱仝,雷横等人往回划。
也就划出了几里路,本以为脱险了,往回去看何涛等人,却没想到这时候附近的芦苇荡里又出现了数百条小船。
为首一人,正是那立地太岁阮小二!
这些小船不急不慢的直奔河水中的何涛等人。
有的胆子大,还想反抗,但阮小二等人也毫不客气,拿着船桨直接兜头就是一下,顿时打的脑浆横飞。
那些胆小的,就好的多了,乖乖的被小船上的人拽上船,然后跟绑猪一样绑得结结实实,扔到船上,生擒活捉了。
“快走,快走,事不可为,事不可为啊!”
一看梁山等人的勇猛劲,傅灵均,宋江赶紧催促着手下快跑。
狼狈的好不容易跑上了岸来,打算把马匹取走,然后再回去请罪。
可到了放马的地方,马匹和看守的兵丁已经被梁山众人给活捉了,大刺刺的正等待他们自投罗网呢。
“哈哈,小的们,立功的时候到了,跟我杀啊!”
手持大斧的糜胜高兴坏了,大吼一声带着众喽啰就冲向了傅灵均等人,当头一斧子就把傅灵均给剁了。。。。。。
结果显而易见,一千多的官军除了二百多被打死的,其余八九百全部被阮氏三雄和糜胜给活捉了。
“哥哥,我等回来复命了,一个没跑掉,还缴获了几十匹马”
糜胜,阮小二四兄弟兴高采烈的押解着俘虏,看到了在金沙滩迎接他们的王洛等人,立刻抱拳道。
“好好好,众兄弟辛苦了,寨子里已经备齐了酒肉宴席,稍待一会后咱们在开外畅饮,另外,这个月的军饷翻倍,统统翻倍,乔兄弟记功,杜迁兄弟准备发钱。”
王洛太高兴了,来梁上没多久就迎来了一次大胜,怎么能让人不欢喜呢。
“谢哥哥!”
众人又是高呼道。
“来,哥哥,看看咱们的俘虏!这些是我们三兄弟捉拿的,那些是糜胜兄弟拿的,这是何涛,官任观察室一职,这位是祝家庄的朱彪,这一位就有意思了,江湖号称及时雨的宋江宋押司。”
阮小二说到宋江的时候,嘴角不由得撇了撇,满是嘲讽的意味。
毕竟宋江那也是老江湖了,大概这是最早靠立人设出人头地的一位了吧,以前阮氏三兄弟还比较钦佩宋江的,却没想到今天竟然给官军带路,成了官府的狗腿子,更为关键的是还被活捉了,在此刻宋江的人设在阮氏三兄弟心目中崩塌了。
“哎呀呀,没想到竟然是宋押司,失敬失敬啊,赶紧的,还不给松绑啊,像什么样子嘛,宋押司是官府中人,咱们是贼寇,官拿贼这不是天经地义吗,他也是迫不得已啊!一会给予盘缠,送他回家,我这人吧,就喜欢宋押司这种仗义疏财的好汉。”
王洛装模作样的看着正跪在地上的小黑瘦子道。
杀人诛心,别人他都没放,就是单纯的给宋江松绑,瞬间戴个高帽子,估计都不用他动手,回去了以后自有人帮他处理的,这就是捧杀,杀人根本不用刀。
“小可宋江谢过王头领,在其位,谋其政,我们来此实在是没办法,现在天下传唱头领仁义无双,是一等一的好汉,今日被活捉,是俘虏,是杀是剐全凭头领心意。
但我也与他们共同进退,感谢王头领的好意,他们也都是老人孩子要照料,是家里的顶梁柱,你独独给我松绑,是陷我于不义啊,所以我还是绑着吧!”
宋江可不是傻子,一看王洛这个做法,知道要遭,这回去还有个好啊,立刻狠了狠心假仁假义的不要求松绑。
“你看看,你看看,宋押司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吗,我都理解,大家都是当兵吃粮汉子,来此也只不过是执行上官的命令罢了,但总要有个亲疏远近吧,押司怎能跟他们相比较呢?
我王洛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此次来的总有一些害群之马,总归是要走走流程,审一审的吧,我也要给寨子里的兄弟一个交代啊。
唉,坐上这寨主之位,我也难啊,事事都要操心,希望押司你能理解我的苦心。”
不就是比谁脸皮厚吗,作为一个看过厚黑学,在国企的炼钢厂摸爬滚打好几年的王洛可比宋江玩的要花。
王洛的一番话,弄得宋江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要求全部松绑吧,王洛说的话很有道理,不要求松绑吧,他宋江还想着出出头,继续想着给自己脸上贴贴金,要不然以后他还在江湖上怎么混啊,所以有点尴尬。
“赶紧的,那谁,快松绑,给宋押司一把椅子,将只是浪费时间,耽误我审判坏人!”
王洛一个眼神,不让宋江继续说话,乔道清立刻明白王洛想干啥,让糜胜给宋江把绳子解了,并搬了一把凳子给他。
“何涛对吧?”
先来到何涛面前,王洛低下头看着他道。
“是小人,是小人,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儿,求大王饶小人一条狗命吧!”
看到宋江这个小小的押司竟被王洛待为上宾,又知道王洛估计会顾忌名声,不会杀人,当即不停地磕头开始祈求道。
“呵呵,饶不饶你的命,我说了不算,那在于你自己,朱贵兄弟,出来说说这何观察使干过哪些好事,又干过哪些坏事,事无巨细,一并道来。”
“好叫哥哥知道,这何观察使好事没干过,害人命的也没干过,但是一些小坏事倒是不断,收受贿赂,扣押手底下的士兵军饷,还曾经闹市中骑马,把一个老婆婆的腿给撞断了,但他没有赔礼道歉,反而扬长而去。。。。。。”
叭了叭,叭了叭,朱贵事无巨细的把何涛所做的一切事情一一道来。
“哎呀,这就难办了,虽然没有闹出过人命,但也是丧尽天良了,这样吧,你的命给你留着,但是必须要接受惩罚,王伦兄弟,你去处理,记住啊,别伤了腿脚,还要他回去报信呢!”
何涛这人没必要留下,可也没要他命,现在他急需一人去警告一下济州知府,让他熄了捕捉自己的念头。
于是王洛直接把人交给了王伦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去处理,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王伦知道王洛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交投名状吗,反正现在也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胆子也大了一些,于是亲自操刀,割掉了何涛的双耳,鲜血淋淋的,又让已经将何涛吓破胆的阮小七说道:“我梁山兵多将广,别说是区区一个知府,就是蔡京老儿过来,也不敢把我们梁山怎么样。
你去告诉那沈知府,要是再敢撩拨我们,到时候可别怪我们大兵压境,让他那狗头不保。”
随后把何涛押上船去,把他送上了岸。
何涛解决了,下一个就轮到了朱彪了。
“祝彪,我就奇了怪了,自这梁山设立,咱们可对你祝家庄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你就要来攻打我们呢,显得你们很厉害是吧,现在你被我捉住了,我也不杀你,让你们祝家庄拿钱来赎吧,不多,五万贯,钱拿来,你走人,钱拿不了来,对不住了,把你杀了,人头送还祝太公,哼!”
按说这祝彪就是一个年少轻狂、目中无人、骄横跋扈、草菅人命的地主恶霸富二代,王洛恨不得立刻剁了他的狗头。
但是现在时机不成熟,梁山还不够强大,而且祝家庄就在自己边上,算是邻居,到时候真要是杀了他,而不能一举把祝家庄灭了的话,那时候他不停的给自己找一些小麻烦也是很烦的,而且他们祝家庄跟李家庄,扈驾庄还有攻守同盟,现在梁山还做生意打基础,为了长远考虑,平白无故结交这么个仇人是不合适的。
索性就来点实在的,直接拿金银来换人,谁让你犯错在先呢,要你点银子怎么了,没剁了你就不错了,他相信祝太公保证会答应的。
他现在忌惮祝家庄,相反祝家庄等经过这一仗也忌惮梁山泊,就看未来谁能奈何得了谁,这只不过是暂时的安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