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城隍庙惊魂夜

眼前这座城隍庙,看起来历史悠久,雕梁画栋,古朴大气。

只是荒废了很久,院门上的铜环落了厚厚的灰,锈迹斑斑。

院子内,堆满了枯叶。

点香的铜炉,孤零零地立在院子的一角,炉身早已被蜘蛛网缠绕,蛛丝随风摇曳。

城隍庙是用来祭祀城隍神的庙宇,而城隍爷是守护城池的神。

吴殊小时候跟着奶奶长大,家旁边就有一座城隍庙,逢年过节前来进香的人络绎不绝。

这座城隍庙虽然已经荒废,但是多少使他在陌生的环境里,添了一丝丝心安。

“万一被这里的人当成邪祟,可就麻烦了。百口莫辩啊...”

实际上,吴殊确实也说不清现在的自己到底算是什么,明明应该死在重型货车底下,却来到了这个地方。

虽然这里的种种景象,说不出来的荒诞怪异,但是活着的感觉真好啊!

吴殊决定先在这里对付一晚,明天天亮了再进树林,沿着地上车马留下的印子,去别的地方看看。

......

“吱——吱嘎——”

大殿的门发出刺耳的声音,门上斑驳的漆面掉落一地。

大殿内弥漫着一股,陈年未见阳光的发霉味道。

一个人影闪了过去,隐匿到了十几米高的神像后。

“有人?”吴殊敏感地捕捉到了刚才的白影。

他轻声缓步走向了供桌,端起了烛台。

陈年的灰土和凝固的蜡液混在一起,看起来脏兮兮的,入手触感油腻滑手。

他拔掉顶上残留的一截子蜡烛,露出尖锐的铜刺,以备不时之需。

这时,一只白嫩纤细的手出现在了神像上,看来是个女人。

紧接着,她悄悄探出半张脸,在暗处打量着吴殊。

“公子,别伤害我...我不是坏人...”女人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她从神像后走了出来,一瘸一拐,似乎是伤了腿脚。

“我本是隔壁梁州人士,不幸被那可恶的拍花子所害,他们把我拍晕了,拐到了雍州来。”她的声音轻柔,略带哽咽。

一袭鹅黄色的罗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晃。

原本挽起的发髻,已经散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为她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

“他们逼着我在红韵楼...伺候人...”

“为了防止我跑,打折了我一条腿。我拖着这条伤腿,好不容易才逃到了这里...”

两行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沿着她姣好的面庞滑落,确实楚楚惹人怜。

两座挺拔的雪山,随着她的抽噎,微微颤动。

但是,色字头上一把刀。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在这个陌生的地界。

吴殊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当他看到女子朝着自己越走越近,他本能地攥紧了手中的烛台。

摸不清对方的话有几分真假,但眼下也没有其他可去的地方,吴殊开口道:

“姑娘随意。我无意打扰,只在这里借住一晚。”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递了过来:

“公子,天暗了,我逃跑时腿受了伤,走不利索,你帮我点一下蜡烛,好不好?”

吴殊伸手接火折子时,女人突然向后退了一步,脸上有惊恐地神色浮现,生怕吴殊向她靠得太近。

供桌前,横七竖八地躺着长短不一的蜡烛,红烛白烛都有。

白色蜡烛这种东西,一般是家里有人去世了,守灵的时候才点的。

吴殊拿起红烛点燃后,为了让女子安心,他走向了大殿的另一端,挨着木头梁柱坐了下去。

本来想跟她打听些这边的情况,但不知怎地头有些昏沉,眼皮子越来越沉重,竟然昏昏睡去。

......

胸口一凉。

吴殊睁开眼,惊讶地发现那女子此刻正坐在自己身上。

上衣,正是被她翻开的。

“公子,我看你坐得离我这么远,我就知道,你真的是个老实的好人。

我人笨,没什么本事,这阵子在红韵楼学了些伺候人的东西...”

说着,一层红晕浮上了她姣好的面庞,渐渐又爬上了她的耳边。

“我瘸着腿,靠自己定然回不去青州。公子明日送我一程,好不好?”

女人强忍脸红,褪下纱衣,再无遮掩的展现在吴殊眼前。

雪峰傲然挺立,柳腰柔美婀娜...

吴殊喉咙不由自主地吞咽了几下。

女子感觉到了什么,脸色更红了,仿佛打翻了染缸。

“你...不必如此...”吴殊出言婉拒道。

女子一愣,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公子可是嫌弃我这身子不清白?”

“不是...”只是对于陌生环境的不安,让他没什么活动身体的心思。

看着吴殊呆愣愣地没有了动作,女子咬咬牙,牵起吴殊的双手,放在自己的雪山上...

女子实在热情,不依不饶。

几番风雨后,吴殊沉沉睡去。

......

“放开我!你这个贱皮子!”一声怒吼将吴殊再次吵醒。

“......”

色字头上一把刀!小头控制大头是真危险啊...

没被镇子上的百姓捆起来,却被这个娇柔女子捆了起来,丢在了城隍庙的院子里。

吴殊的嘴里被塞了抹布,说不出话。

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绑了好几道麻绳,磨的他手腕生疼。

双脚也同样被捆了起来,绑在半米远的铜炉脚上。

当然,比他更惨的,是他面前的一排男人。

六个,身体均被深深地埋进了土里,只有脖子和头露了出来。

其他几个人的嘴都被抹布堵着,只有头上那个,抹布被女子抽了出来,此刻正高声骂着女子。

“你绑了老子做甚?”

“我那天晚上就该狠狠撞你,把你撞死,你这个贱皮子!”

女子轻蔑地看着他,拿出一把精巧的金色剪刀,蹲下身来。

“你尽管叫唤,我一会动起手来,你叫得越响,怨念越重,制成的衣裳就能穿得更久。”女子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狠绝。

正当吴殊奇怪,她绑了这么多男人要做什么时,

女子用剪刀在那人头顶,缓缓地刻了一个十字。

“啊!!”

男人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

刚才还柔情似水柔弱无助的女子,此刻脸上面无表情,她将白皙的手指一点一点,顺着伤口插了进去...

猝然用力,手指上血管爆起,根根分明,她硬生生地将那人的头皮拉开了!

男人顿时痛得昏了过去。

“这女人是个疯子...”此刻,吴殊的求生欲到达了顶峰。

他不停地搅动双手,无奈麻绳没有丝毫地松动。

趁女人正忙着折磨别人,吴殊连忙打量周围的环境,迫不及待地想找出个破局的法子。

旁边铜炉,炉脚上生了锈。

他轻轻地挪动着身子,贴近铜炉,上下移动双手,企图将麻绳磨开。

女子左手拉扯着那人的头皮,右手拿起一个小木桶,将水银缓缓地倒了进去...

水银很重,会直直向下坠去,强行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

土里的人,在剧痛之下从昏迷中醒了过来,随着水银逐渐灌入,痛得扭动不停。

这一幕看得吴殊心惊胆战,强忍着不适又加快了磨麻绳的速度。

铜炉的脚被磨的吱嘎作响,好在被那人的惨叫声盖了过去。

其他几个被埋在土里的人,有的在呜呜地吼叫,有的吓得发不出声音,还有的直接昏了过去。

一桶水银倒完,女子随手将小木桶扔到一旁,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那人的身体噌地一下跳了出来。

“光溜溜”的。

全身一片血红,月光之下,甚至看得清他的肌肉一丝一丝的纹路...

只有一张皮,留在了土里。

那具身体无头苍蝇似的,在院子里跳了几下。

随后,立刻因为剧痛倒地,满地翻滚,引得地面浮起一层黄土。

吴殊手上的麻绳终于松动了,再过几分钟,不,一分钟也够了!

马上就要开了!

就在此时,女子突然转过身来,看向了吴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