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狻猊显灵

仙瓷!

一时之间,窑神庙前如同投石入湖,百姓无不惊呼,纷纷聚目,之前的失望瞬间烟消云散,个个面露震撼之色,齐声叫好。

与此同时。

那些外地来的风火仙师,则是面有愕然,低声一句:“法宝?”

因为李、梁二族毫无新意的瓷器,而沉闷的斗瓷之会,终于开始热烈。

司马大千见百姓反应如潮,脸上洋洋得意,笑眯眯地望着众人之反应。

他又一掐诀,金色狻猊自香炉盖上一跃而出,落在庙前广场,迎风而长,竟化作半丈之高,威风凛凛。

金色狻猊抖擞毛发,仰天一声大吼,声势浩大,震耳欲聋,好似天雷滚滚,台下百姓无不大惊失色,尖叫不已,纷纷四散而逃。

“诸位莫怕!”

司马大千声如洪钟,威严而温和,安抚受惊的众人。

只见那金色狻猊收起气势,轻轻迈动蹄子,走到百姓面前,摇头摆尾,宛如小猫儿般乖巧可爱,仿佛没有半分威胁。

百姓们见状,心中恐惧渐消,纷纷上前围观,细细打量,惊叹声顿时四起。

金色狻猊见人们不再畏惧,摇摇头,似乎在回应,神态俏皮可爱,宛如仙宠。

百姓眼中流露出惊奇之色,纷纷赞叹,更有三两孩童忍不住跑上前,伸出小手,轻抚狻猊的金色皮毛,狻猊则低下头颅,轻轻蹭着孩童的手,温驯无比,与人亲近。

最后,司马大千再一掐诀,狻猊又是一声吼,应声而变,再度缩小,轻盈落回香炉盖上,又变作瓷器之状,惟妙惟肖。

而炉中香气经久不散,弥漫窑神庙前。

此刻。

汝镇之百姓无不拍掌叫好,喝彩声此起彼伏,赞美声络绎不绝......

“此乃神兽也!”

“这件香炉是仙器啊!”

“司马族长真乃神人也!”

台下围观的百姓们,对司马大千的技艺无不佩服,斗瓷之会的气氛,推向高潮。

不仅是汝镇之百姓,就连那远道而来的风火仙师,也面色凝重,这汝镇官窑的司马家族,竟已能烧出法宝!纵然只是下品法宝,也足以令人称奇!

司马大千一脸自得,凭此一盏金色狻猊出香,司马家在这场斗瓷之会上,出尽风头。

就连被所有人寄予厚望的宋行和天青瓷,一时都被司马家盖了过去。

......

宋行正在入窑变境关键之际。

体内灼烧之感渐渐平息,似窑火将灭,瓷器即将出窑!

正在此时。

宝瓶山中鸟雀惊飞,啼鸣四起,似有异动。

一阵动静传来,只见一大群修宝瓶山山路的民夫,慌忙奔出,面色惶恐,一边跑一边高呼“救命”!

民夫们身后,竟有一头一丈之长的巨虫,扭动身躯,追逐而来。

此虫粗如木桶,头大而扁,口阔若盆,表皮身具环节,色呈暗紫。行动之间,身子横扫周遭树木,激地土石飞扬,犹如一阵狂风卷起。

“吞山蚯蚓!”

宋行脸上一变。

此虫他在《志怪书》中见过,而这只吞山蚯蚓,竟有炼气境之气势!

宝瓶山一向只听闻有财狼虎豹,以及山精小妖,何时冒出踏入修行之异兽?

“三叔公,快逃!”

主持修路的宋懒,自民夫身后奔来,他见宋行竟在骡帮大院中打坐不动,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

他主持修路明明万分小心,还是有民夫不小心惊动了山中异兽。

眼见宋行兀自打坐不动,又催促一声:“三叔公,你怎么还不跑!”

“我如今修行破境关键之时,无法行动......”

宋行面沉如水,无奈说道。

“三叔公动不了?”

宋懒听了此话,脸色大变,只得停下脚步。

与此同时。

吞山蚯蚓已奔至眼前,此虫一见打坐不动的宋行,立时身子一卷,仰起尾巴就朝宋行当头抽来。

千钧一发之际。

“给我镇!”

只听宋懒一声疾呼,瞬间召唤出本命瓷——天青瓷镇纸。

顷刻间,天青光华大盛,一如九天碧霞倾泻,镇纸化作半丈之长,一尺之宽,冲吞山蚯蚓当头拍下!

炼气之境的吞山蚯蚓,竟被天青瓷镇纸拍得倒飞而去,径直落入骡帮宅院的屋顶,只听得轰然巨响,压塌大片房屋,砖瓦四溅,尘土飞扬。

吞山蚯蚓自废墟中弹出,似被彻底激出凶性,立时舍弃宋行,转头冲向宋懒。

宋懒为护宋行,退无可退,只得竖起镇纸,横在宋行身前,不退一步。

吞山蚯蚓扬起尾巴,疯狂抽打在天青瓷镇纸之上,然天青瓷镇纸,似坚不可摧,无论吞山蚯蚓如何猛烈击打,纹丝不动,一如山岳屹立。

只是每一次抽打,宋懒脸色便白上一分。他不过刚入泥胎境,修为太浅,只是靠天青瓷镇纸之力,苦苦抵挡。

不过片刻。

他已是呼吸急促,口吐鲜血,眼见难以支撑。

可纵然鲜血狂吐,他依然咬牙支撑,双目定定,决然不肯后退一步。

......

窑神庙前。

无论汝镇之百姓,还是外地前来观礼之客,尽为司马家之瓷而称颂。

司马家众人个个脸上有光,而司马大千频频对台下众人拱手道谢,言辞谦逊,不过眼底那一抹得意,却是任谁都看得出来。

梁、李二族之人,也个个神色惊讶不已,他们本以为这第二次斗瓷,乃是宋氏的舞台。

万万也没料到,司马家竟有奇招妙手,展出法宝,竟一时成了这次斗瓷大会的主角。

宋氏一族之人,此时个个面色深沉,对于司马家竟能烧出法宝,始料不及,也对这场汝镇瓷魁之争,心中没了底。

宋小小见司马家瓷器之神异,心中忧虑,愁上眉头,少女的小脸微微颤动,清眸泛着几分惆怅。

这一场汝镇瓷魁之争,原是由她提出,然而今见司马家所出瓷器之妙,不禁深深忧心。

宋氏天青瓷美则美矣,终究乃是凡器,如何胜之?

若是司马家踏着宋家,夺下了汝瓷第一……

少女一想到此,芳心一紧,越发难过,她忽又猛地摇了摇小脑袋,眸泛坚定:

“三叔之瓷怎么会输!”

终于到了最后一轮。

宋家出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