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建文时空，太祖朱元璋登场

应天府皇宫，奉天殿内，气氛压抑得可怕。

年轻的建文帝朱允炆，身着龙袍，却难掩脸上的疲惫和惊慌。

他面前，是乱糟糟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惶恐。

“说啊！你们倒是说啊！现在该如何是好！”朱允炆猛地一拍龙椅，怒吼道。

自从燕王起兵，这帮平日里夸夸其谈的家伙就一个个变成了哑巴，如今燕王大军都兵临城下了，还是拿不出个主意！

“陛下息怒啊！”一位老臣颤颤巍巍地开口，“为今之计，只有让陛下先逃出应天府，召集天下勤王之师，讨伐燕贼！”

“逃？”朱允炆气笑了，“朕堂堂大明皇帝，往哪逃？再说，这应天府如今被燕贼围得水泄不通，怎么逃？”

“陛下，老臣还有一计！”另一个官员连忙接话，“不如效仿太祖高皇帝，削发为僧，或许能躲过此劫！”

“荒唐！”还没等朱允炆开口，旁边一个武将就跳出来，指着那官员的鼻子骂道，“简直胡说八道！陛下乃天子之尊，岂能做这削发为僧的勾当？这要是传出去，岂不叫天下人耻笑！”

“你懂什么！”那官员梗着脖子反驳，“如今燕贼的刀都要架在陛下脖子上了，还讲什么体统？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都给朕闭嘴！”朱允炆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指着殿下的文武百官怒吼道，“一群废物！平日里一个个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真到了危急时刻，就只会让朕逃跑，让朕装和尚！”

“你们可曾想过，朕是天子，是大明的皇帝！朕要的是堂堂正正地战胜叛军，而不是像个丧家之犬一样逃窜！”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朱允炆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

朱允炆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环视四周，眼中满是失望和悲愤。

“罢了，朕意已决！”朱允炆深吸一口气，语气决绝，“来人，给朕剃发！”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惊。

朱允炆不再理会众人惊愕的目光，他缓缓走到奉天殿中央，双膝跪地，朝着北方，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声音哽咽。

“皇爷爷，您传给孙儿的江山，孙儿……孙儿守不住了……”

…

应天府城门处，战鼓声隆隆作响，喧嚣的喊杀声在宫城的上空回荡。

带着满身血污的燕军，犹如猛兽般从城门入口杀出。

为首的是燕王的次子朱高煦，他披挂金甲，手执长刀，目光炯炯，充满了杀气。

朱高煦一路披荆斩棘，挥刀劈倒挡路的禁军士兵，高声疾呼：“进宫！杀奸臣，靖难有功者，父王必不忘！”

随着他的命令，燕军如潮水般涌入皇宫，直冲奉天殿方向而去。

殿前的守卫在这股洪流面前，不堪一击。

奉天殿内，朱允炆刚毅地坐在龙椅上，他已决意剃发，想以削发为僧的方式，保住最后一线生机。

然而，殿门外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似乎每一声都敲击在他的心头。

他的脸色惨白，手中紧攥着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闭上眼，仿佛能看到燕王朱棣那冷峻的面容，想到自己那位曾经与他谈笑风生的叔父，如今却挥师兵临城下，意图将他彻底驱逐，甚至性命不保。

心中的恨意与痛楚交织，但也深知自己无力回天。四年啊，四年之中，他在应天府稳坐江山，却没想到今日竟沦落至此。

如今，大厦将倾，谁都顾不得谁了。

“陛下，您还是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老太监声泪俱下，苦苦哀求。

朱允炆惨然一笑，拿起桌上的一把剪刀，对着铜镜，一缕缕青丝飘落在地。

“走？朕还能走到哪里去？这天下之大，竟无朕容身之处！”

他声音嘶哑，眼中满是不甘和绝望。剃去头发，换上僧袍，这是他最后的挣扎，也是最后的体面。

就在此时，宫殿之外，喊杀声震天，城门入口处，一道身影如同一柄利刃，撕开了守军的最后一道防线。

靖难的军队，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涌入皇宫之中，所到之处，血流成河，哀嚎遍野。

他们名义上是来诛杀奸臣的，但实际上，谁都清楚，他们真正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建文帝朱允炆。

朱棣骑在马上，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

四年前，他就是从这里仓皇逃离，而如今，他带着千军万马，杀回了这个他曾经梦寐以求的地方。

“真是世事难料啊！”他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父王，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去杀了朱允炆，为靖难的将士们报仇！”朱高煦满脸杀气，恨不得立刻就将朱允炆碎尸万段。

朱棣摇摇头，阻止了冲动的儿子，语气平静地说道：“不急，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们此来，是诛杀奸臣的，可不是造反的。”

他心中清楚，这个时候，越是表现得大义凛然，越能收拢人心。

朱高煦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父命，只得按捺住心中的杀意，跟随着朱棣一起前进。

而此时，朱允炆已经换好了僧袍，跪坐在大殿佛堂之中，面前的香炉里，檀香袅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火味。

“陛下，您真的决定了吗？”老太监跪在一旁，老泪纵横。

“朕意已决，不必再劝了。”朱允炆闭着眼睛，语气平静，仿佛已经看破了红尘。

老太监还想再劝，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他知道，大势已去，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阿弥陀佛……”

他长叹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任着老太监帮助自己剃光了头发。

等到朱允炆剃度完，一个老太监一把拉住朱允炆。

“陛下！您快走！”他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老奴这就去放火，再找人穿上龙袍，一定能迷惑住燕贼，为陛下争取逃生的时间！”

昔日在他面前毕恭毕敬的大臣们，如今一个个面色惨白，却依然围在他身边，眼神中还带着几分希冀。

“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只要陛下龙体安康，我等拼死也要护送您杀出重围！到时候再集结大军，定能重振旗鼓，恢复大明江山！”

听着耳边臣子们悲壮的呼喊，朱允炆心中却一片冰凉。

重振旗鼓？

谈何容易！燕王势如破竹，自己节节败退，如今连京城都丢了，还有什么资本与他抗衡？

他无力地闭上眼睛，难道大明的气数，真的要断送在自己手里了吗？

就在这时，一阵诡异的寂静笼罩了整个大殿，原本嘈杂的喊杀声、哭嚎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

“怎么回事？”

“安静，太安静了……”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下一秒，大殿外的广场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

“那是什么？！”

“妖法！一定是燕贼的妖法！”

所有人惊恐地望向光芒发出的方向，只见一道巨大的光门凭空出现，仿佛将天地撕裂出一道口子。光门内一片混沌，隐约可见电闪雷鸣，让人望而生畏。

“何方妖孽，胆敢在此作乱！”一个武将壮着胆子大吼一声，拔出腰间佩刀，却因为恐惧而双腿打颤。

光门内毫无动静，仿佛在酝酿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众人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了这未知的存在。

突然，三个人影从光门中缓缓走出。

“保护陛下！”

大殿内顿时剑拔弩张，所有人目露凶光，刀剑出鞘，将朱允炆团团围住。

然而，当看清来人之后，所有人的动作都僵在了原地，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父…父皇？！”

“太子殿下？！”

站在最前面的，赫然是身穿龙袍，不怒自威的洪武皇帝朱元璋！

在他身后，是面容悲痛的太子朱标，以及一个身穿青衫，面带微笑的陌生男子。

宫人们只觉得脑海中“嗡”的一声，仿佛有一万只蜜蜂在耳边嗡嗡作响。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惊喜还是该害怕。

殿内的宫人们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仿佛能塞进去一颗鸡蛋。

因为站在他们面前的，赫然是当朝太子朱标，以及……已经驾崩多年的洪武皇帝朱元璋！

“这……这怎么可能……”有人喃喃自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朱允炆，在看清来人之后，原本毫无血色的脸上，此刻却浮现出一丝希望的光芒。

“皇爷爷！您…您怎么来了？”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朝朱元璋跑去。

然而，朱元璋却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冰冷地扫过大殿，最终落在了一脸惊慌失措的朱允炆身上。

朱元璋面色冷峻，目光如电，扫视了一眼大殿，最终落在那个瘫坐在地，狼狈不堪的身影上。他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这就是咱的好孙子，建文皇帝？”

朱允炆浑身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朱标则是一脸痛心疾首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他万万没想到，当年那个聪明伶俐的允炆，如今竟然会落到这般田地。

“标儿，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朱元璋怒火冲冲地指着朱允炆，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咱当年是怎么跟你说的？要以史为鉴，要善待兄弟，要体恤百姓！可他呢？他做了什么？他登基才几年，就把咱大明的江山祸害成什么样了？！”

“父皇息怒……”朱标急忙跪下，想要解释，却被朱元璋一把推开。

“你给咱闭嘴！”朱元璋怒吼一声，“咱还没死呢！轮不到你来教训咱！”

“咱乃是大明太祖高皇帝，尔等见了咱，还不跪下！”

接着，朱元璋怒目圆睁，声如洪钟，在大殿之中回荡。

他这一声怒吼，犹如平地惊雷，炸响在众人耳边，震得他们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

“太……太祖高皇帝？”

“孝康皇帝？”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孝康皇帝驾崩多年，太祖高皇帝更是已经作古近百年，他们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这……这不可能！”

一位老臣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指着朱元璋和朱标，高声说道，“孝康皇帝和太祖高皇帝已经逝世多年，来人必定是邪祟无疑，还请陛下速速下令，将这两个妖孽拿下！”

“没错，一定是妖孽！”

“来人啊，快保护陛下！”

大臣们纷纷附和，一时间，整个大殿乱成一团。

朱允炆此时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看着眼前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苦苦等待的救星，竟然是已经逝去的皇爷爷和父亲！

“父王，皇爷爷，你们要为允炆做主啊！”

情急之下，朱允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四叔他，他大逆不道，对抗朝廷，允炆无能，无法平定叛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明江山……”

“放屁！老四他为何要造反，你心里没点数吗？”

朱元璋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指着朱允炆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个不孝孙，你削藩就削藩，为何要将你那些叔叔们赶尽杀绝？你，你这是要逼死他们啊！”

“皇爷爷，我，我……”

朱允炆被朱元璋骂得抬不起头来，他支支吾吾地说道，“削藩是朝廷大计，我，我也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着想啊！”

“为了大明江山社稷？我看你是为了你自己吧！”

朱元璋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的谎言，“你怕你那些叔叔们功高盖主，威胁到你的皇位，所以才想方设法地想要除掉他们，是不是？”

“我，我没有……”

朱允炆脸色苍白，无力地辩解道。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朱标失望地摇了摇头，说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帝王的风范？”

“父王，我……”

朱允炆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朱标挥手打断。

“够了！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朱标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地说道，“削藩之事，本就应该徐徐图之，可你却操之过急，最终导致兄弟阋墙，叔侄反目，你，你真是太让为父失望了！”

“我，我……”

朱允炆脸色惨白，无力地瘫软在地。

他原本以为，只要搬出“大义”的名头，就能为自己开脱罪责，却没想到，朱元璋父子二人根本不吃他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