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矛穿透心脏,将白旧钉在地上。
突然,又是另一根铁矛从背后直刺而入。
矛头带血,从身体前穿出。
白旧扭头向后,看到的是面无表情的达叔。
与娇姐一样,达叔似乎受到控制,不认识他了。
灯光闪烁,白旧双眼微微眯起,笑意逐渐在脸上扩散,那是充满了嘲讽的阴森笑容。
“还有吗?没有的话就该我了。”
哐当——
头顶声控灯熄灭,走道陷入黑暗的同时,响起两根铁矛掉落在地的响声!
灯光亮起,白旧已将娇姐扑倒在地,手里提着达叔的头颅……
躺在地上的两根铁矛,戳穿的只是一只纸人。
噗呲——
噗呲——
黑色烟雾从两具尸体内升腾而起,汇聚到头顶,变换着扭曲着,朝远处滚动。
下一刻,地面下陷,锁住白旧双腿,藤蔓遍布走道,束缚白旧全身,汹涌烈焰融合成一片火海蔓延而来!
走道尽头的红门打开,一队穿着古代衣服的人鱼贯而出。
全都闭着眼睛,面色苍白,四肢僵硬,关节不能弯曲,前行只能跳跃。
是僵尸!
前有僵尸,后有烈焰,地面下陷,藤蔓锁身,门里的人使出浑身解数,想要白旧死在这里!
“呵,声势浩大,但是毫无创意!这些东西我小时候就在电影里看过无数次了!”
白旧评价完,火焰咆哮着包裹住他全身!
藤蔓被烈焰烧毁,白旧似乎并不受影响,变成一个火人从烈焰中走出,直冲向僵尸!
他纵身一跃,落在一头僵尸肩膀上,双手抓住它的脑袋,用力一扭!
咔嚓,头身分离。
无头僵尸双膝跪倒在地,两只手死死抓住白旧,被他身上的烈焰引燃,瞬间也成为一团火焰,烧得咔咔作响。
旁边的僵尸露出獠牙扑了过来,白旧与它双向奔赴,跳过去再次摘下一颗脑袋!
另一边,一只僵尸绷直手臂横扫而来,力道巨大,想要将白旧直接撞成两截!
然而它还没碰到白旧,自己先挨到了一记飞踢。
“腿比手长,这个道理不懂吗?算了,你只是个死人。”
白旧将僵尸踹飞,狠狠砸在墙上,将墙面砸出一个大坑。
“哦抱歉,我也是死人。”
火焰持续凶猛,将触及的一切吞噬殆尽,只有白旧依然活跃,红色烈焰更像是他一件绚丽的外衣,他甚至觉得自己应该骑一辆摩托车过来。
抱歉,在方塔病院奇怪的东西看多了,有时候会容易思维飞跃,白旧收了收思绪。
因为有只僵尸跳起来,给了他一记飞踢!
“学我?”
白旧的眼睛就是尺,精准接住那只脚,借力往前一送,手臂弯曲,给它来了一个肘击!
这次力道更大,僵尸还没飞出去身体已经被击得碎裂,所以撞到墙上后直接散架了!
很快,火焰充斥整条走道,一切都被焚烧殆尽。
白旧跟所有僵尸玩完,数了数,一共九只,全被他拆得七零八落。
很好,今日运动量达标。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迎接会,白旧玩得很开心。
依旧浑身被火包裹着,停步在红色门前,白旧手握住滚烫的门把手。
耳边响起火焰的咆哮,似乎它很不甘,为什么能烧毁一切却不能消灭这只闯入的邪祟?
白旧吹响口哨,带着轻快的旋律,按下门把手。
咔嚓——
门开了。
熊熊烈焰瞬间熄灭!
连带着墙壁上被烧灼的痕迹,地面的凹陷,以及藤蔓爬过的痕迹也都全部消失,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白旧进屋,关上门。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视野昏暗,他看到堆满杂物的客厅,到处都摆放着纸扎品。
其他人放电视柜的地方被摆出一张法坛,上面几只蜡烛刚熄灭不久,满桌子都是碎裂的物件。
一把桃木剑断成数截掉在地上。
旁边有一滩污血,嘀嘀嗒嗒延伸到关闭的房门前。
白旧抬脚迈过断剑,顺着血迹,走到那扇门前。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白旧没有得到回应。
一脚踹开门!
里面是一间点着蜡烛的狭小房间。
最先吸引视线的,是一台闪着雪花点的电视。
继而白旧看到了靠着电视的黄袍道士,瘫软坐在地上,看起来像刚被人揍过。
哦,他揍的,他破了道长的阵,让道长遭受了反噬。
道长没有死,听到脚步声靠近,睁开眼睛,一口黑血喷出!
白旧灵巧躲避,皱眉说:“道长,第一次见面就血口喷人,不妥吧?”
“闭嘴,你这邪祟!没能除掉你是我能力不够,不代表我就会屈服于你!”
“我邪祟?”
白旧觉得好笑,这话要是从何大东嘴里说出来,都没有这么可笑。
他笑得捂着肚子,前俯后仰。
道长听得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大声怒吼:
“很好笑吗?别笑了!”
“我就要笑!”白旧同样吼道,脸上的笑容夸张到扭曲,“为什么不能笑?你说我是邪祟,要除掉我,你有什么资格?!”
他上前一步,抓住道长衣领,将整个人提了起来!
另一只手举着蜡烛走到窗户前。
外面一片漆黑,烛光照亮窗户,使玻璃形成镜面,虽然很不清晰,但依旧可以看见,白旧手里提着的,穿黄色道袍的,已经算不上是一个人了!
道长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
但他又赶紧捂住了眼睛,因为他的眼珠子实在是太过突出,几乎稍一用力就能从眼眶里掉出去。
玻璃里照出来的四十多岁男人,两鬓头发微微发白,头发下,黄色的皮肤又松又垮耷拉在身上,粗糙得如同洗碗海绵,不同程度睁大的毛孔,密密麻麻拥挤在一起,是一眼直接密集恐惧的程度。
道长吓了一跳,试着用手在脸上拔了拔,顿时,皮肉如同煮化了的烂肉似的被轻易掀开。
道长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两秒后,他一拳将窗户打得粉碎!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镜子里的哪里会是他,那不是邪祟吗?
白旧抓住道长的头,将他按到碎裂的玻璃上,笑着说:
“你说说这样的你,哪里有资格说我是邪祟,我们不是同类吗?”
“不可能!这是幻觉!你这只邪祟善于制造幻觉,我不信你,我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