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排泄物异味

秃鹫被踹翻在地,知道了方行已然放过了自己,可是秃鹫仍然不敢起来。

头上被撕扯的皮,腹部翻江倒海的胃都在提醒着秃鹫:

这是过江龙,地头蛇压不住的那种。

“姐妹花”上次输得这么惨,还是安迪那家伙所赐。

方行很满意秃鹫的识相,淡然说:“起来吧,狱警等会要来了。”

秃鹫听到这话,弓着身子起来,谦卑地说:“秃头,断指身上的伤都是他们自己摔倒造成的。而我身上的伤也是。”

方行戏谑地说:“不,你要说是秃头,断指攻击你,你反抗。所以你们身上都有伤。”

方行心里并不信任秃鹫:

“姐妹花”三人共同施暴,关系很好。三个人联合在一起,很可能会偷偷暗算我。

如果让秃鹫的小弟仇恨的对象是秃鹫,而不是我。

这样秃鹫便会对我忠心,因为他没人能依靠。

秃鹫一口答应下来,秃鹫很清楚:

方行没有征询他的意见,而是命令他。

而且他必须让秃头和断指与自己疏离。

这个华国人不仅拳头硬,而且心眼子也他妈的坏。

秃鹫恶狠狠地大声喊道:“你们都听见了吗?”

秃头和断指一声不吭,似乎是默认了。

“耳聋了?我的话不好使了?看来你们都忘了我的手段。”

这时,秃头才说道:“都听你的。”

断指也闷闷地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秃鹫面上一阵青一阵红,知道自己的两个小弟都已经灰心了。

他心里隐隐有些畏惧方行这个强大而又聪明的男人。

秃鹫已经开始恐惧,从医务室出来之后,怎么从能不被方行打死?

这时,门外有一名金发狱警走进来:“时间快到了,你们都给我……”

“噢,该死的,打成这样。”

金发狱警高挑瘦削,长着一双蓝色而深陷的眼睛,面上十分吃惊,他很久没有看见捂着命根子半天起不来的伤者和浑身都是伤口的秃鹫,转身大喊,“浴室有情况!打得很惨。需要来几个人抬走。”

金发狱警一脸不满地问方行:“你他妈干了什么?黄皮猴子。”

方行皱着眉头说:“我只是受害者,他们想要强暴我,但是在确定顺序的时候争吵起来。”

听见方行说这话,秃鹫脸皮抽搐。

到底谁强暴谁啊?

金发狱警咂舌,说:“老子就不该问个黄皮骗子。喂,秃鹫,你他妈又在干什么好事?给我找麻烦是吧。”

秃鹫勉强站着,说:“警官,是我的两个小弟不听话,想动手干我被我反杀,就这么简单,你可以问他们。”

金发狱警瞪着眼睛,严厉地问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吗?地上的杂种们。”

秃头和断指都点头表示赞同。

狱警嘟囔一句:“狗娘养的。我才懒得管你们这些狗屁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方行的存在十分突兀。不过这个狱警不想管这些破事,只想工作轻松点。

狱警虽是这么想,却也对方行多看了几眼,忍不住想到:

华国人是东亚病夫之类的话,看来也不能全信。

随后狱警按照“姐妹花”说的,先把三人都送去了医务室,两个被抬着,一个勉强自己走路。

等到秃头和断指伤好了之后,等待他们的是为期一周的禁闭室。按照两人所说,连武器都是两个带的。秃鹫只是空拳就把他们打倒了。

方行一人回到了监房里。

当方行独处时,他将“姐妹花”的床铺被子掀开,查找有没有致命性的武器。

方行并没有温柔地对待“姐妹花”这三个室友,因为他们不配。

被单被方行直接掀飞,露出几张没有穿衣服的美人照片,十几包烟。

什么武器也没有找到。看来之前尖锐的石头,削尖的牙刷和大钢钉都是比较稀罕的。

方行心中愉悦: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现在算是在肖申克监狱站住脚了,之后再找找有没有越狱的可能。

此时一股微微带着臭气的风吹来,是从左边监房里传来的。

方行想起在孤儿院的时候,清洗完沾了屎的裤子,把裤子晒在院子里的风也是这股味道。淡淡的,几乎闻不出来。但是如果去细想,还是能感受到一点臭味。

这种气味也许是隔壁刚刚上完厕所吧?

左边监房里住着谁啊?

如果是个不爱干净的囚犯,那自己以后不得受罪了?

如果他不改的话,那自己还是苦苦别人吧!

之前走进去看过,是个单人间,一张简单的床,两层书架上横竖规则地摆放着十几本厚厚的书。

墙上贴着爱因斯坦,一些秀丽的风景照和身材窈窕的美女海报。唯一一个狭窄逼仄的窗户上放着一些雕塑,像是用象牙雕的一样。

光幕是这么介绍的:

【手工雕塑:由皂石和石膏雕刻而成。】

方行判断出,这里很可能是个知识分子,并且在监狱里有一定的地位,能住上单人间。

没想到肖申克监狱里还会有高素质人才。

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到了宵禁时间。“姐妹花”三人并没有回来,而是躺在了医务室。受伤最轻的秃鹫,也不太想回来面对自己的“新老大”。秃鹫宁愿躺在一股消毒水味的病房。

方行那拳头和狠戾的气场吓到他这个强奸犯了。

秃鹫心中抱怨:

妈的哈德利要我们针对这个华国人,能不能先说说他有多么强壮!

一个将近两米的男人从监房外面的走廊经过,看了方行一眼。

男人棕黑色的瞳孔透露着怜悯和疏离,天蓝色的囚服外面披着一件深蓝的夹克。男人没有停留,轻轻叹口气,进入了自己的监房。

男人是觉得方行以后生活会悲惨无比,因为每个进了“姐妹花”监房的人都是备受折磨,无一例外。

除非有皮肤病。

方行听着男人脚步声停在了隔壁监房,原来男人就是隔壁的“知识分子”。

老实说,男人披着夹克经过,就像一个在公园里散步的自由人,没有受到任何束缚。

……

肖申克监狱的结构像一个“回”字,监房密密麻麻如同鸽子笼堆砌在四周,冰冷的钢铁楼梯和混凝土走廊将上下左右的监房联系在一起。中央一大片空地,分区域站着清点人数的狱警。

宵禁时间到了,囚犯们站在自己的监房外,等着狱警一个个清点人数。

监房分为东南西北四区,而方行的监房位于北二层244号,而那个“知识分子”是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245号。

“知识分子”看了方行好几眼,似乎是在疑惑“姐妹花”怎么还没有出现。

而且这个华国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狱警清点完了北二层。

“北二层,到齐。”

“知识分子”讶异地问:“你把他们都打到医务室了?”

“是啊,冰块先生。”

其实方行内心非常惊讶:

我身上又没有血,只是“姐妹花”不在监房,他怎么猜到的?

福尔摩斯?

先友善一点,看看是个什么人物。

“知识分子”若有所思地说:“很了不起的亚裔。你好,我叫安迪·杜佛兰。”

方行点点头,说:“我叫方行。杜佛兰先生,你的监房里,有一股淡淡的排泄物的味道。这不像是你这种人身上会有的气味。”

安迪与方行对视,目光是那冷漠而疏离的样子,说:“房间里的马桶有时没有足够的水冲厕所,便会留下一些味道。”

方行没有再说话,他看着安迪回到了监房,注意到安迪的目光不再与自己对视的时候,下意识地看向监房的铁栏杆,又看向地面,最后回过神来看路。

虽然只有一秒多的时间,但是安迪下意识的微表情证明了他的慌张。

方行很好奇,能让这么一个绅士慌张的,难道就是因为厕所没冲吗?

安迪还没习惯监狱生活?

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等方行走进监房后,清点完人数的狱警高喊一声:“关灯。”

监房的铁栏杆自动关上,走廊里的大灯瞬间关上。留下暗灯发着光。

【暗灯:保证巡查人员在监房外能够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监房里的安迪并没有躺下,而是喷了一点空气清新剂。

他有些忧虑:

隔壁那个家伙,观察也太敏锐了!要是他跟狱警报告,那自己这十几年的努力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