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喜欢种花,特别是海棠,形如美人且品质高洁。自从我出生,世界前的历史早已不复存在,出生后,世界的虚无才开始慢慢解开。在幼儿园或许更早,母亲便种下一颗桃树,前先年,桃树前景并不是很好,但他要荒废了吗?显然,并没有,反而在后几年,桃越结越大,也越发香了。
抓周时,母亲常与街坊邻居打趣“这孩子以后得毁在女人身上”大概原因就是抓周时抓到个与女人有关的,偏偏没有选择佛珠,钢笔。
上了小学,常常不交作业的我,顺理成章变成了老师的眼中钉。将我叫上讲台,当作沙包如泰森一样,拿我开始快乐的一天。结束后,不忘如晓静般“你,这,坨,臭,狗,屎!”
久而久之,那天放学,我又被当成欺负对象,几个身材魁梧的胖子围着我,将我推到花园旁,那时肥料也没有普及,花园除了花草的芳香就是人工排泄物的恶臭。蹭到一坨屎,他们也不忘哄笑“你,这,坨,臭,狗,屎!”
读书时。因为要刷饭卡,余额经常不足,或出于好心,身后的晓静便帮我付这笔饭钱。这是第一次见到她,高扎的马尾,洁白的皮肤,在灯光下越发迷人。她开始融入那灯光......
“谢......谢谢你”
“不用谢”
“我可以不用吃这么多”
“这份我的,咱俩一起吃”
没有比这更局凑的晚饭,她吃她的,我吃我的。有很多东西想说,却没说出口。我看着她,嘴角粘着米饭,两边若隐若现的酒窝,睫毛在不经意间轻轻抖动,灯光洒向她时,她也在照耀着我。
从那时起,我常伴她左右。“臭狗屎”的称号也并没有在初中时远离我,似乎是同一批人,确实是同一批人。但作为懦弱的我,晓静便常常保护着我,以至于我安稳的度过了三年时光。晓静也称得上是我们班班花,一下课,男生便一窝蜂爬到她位置上,虚心的问好,假意的请教题目。
甜蜜的午后,我同晓静一起回家。久而久之,我也知道了她家地址,。许多男生都会在下课放学时讨论她家地址,她家在哪?“东边那栋楼”“西边那杂货铺附近”至于我,作为唯一的男生知道她家住哪,这不得不让人暗爽。心中的优越感便立马浮在了脸上。
晓静她家住在那栋,美丽的楼。幽静而不失繁华,我常以跑步为理由看望她,在楼下大喊她的名字,正如十几年前那个少年但她母亲从不忌讳我,盛情邀约我去她家。
两室一厅的房子不算很大,她穿着拖鞋站在我面前,领着我进了书屋,一排排书架列在屋内,这是独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心脏无疑乱跳。
恍惚间,她家中的书便由我来掌管了
那天下午,我的生日。因为打小没怎么重视生日,于是就一碗拌面,再简单许个愿就算完成了,入夜独自在面馆坐下
老板娘端上拌面,顺带冲了碗紫菜汤给我,整个面馆没有很大,索面的声音回荡在面馆中。
“老板,加个蛋”
“嗯?”
“晓...静?你怎么来了?”
我连忙低头,擦拭眼泪。可谓泪落碗中方觉咸。
“那天......我有事去了,不是有意回避你...我想去天台静一静...那天”
我挠着头,有许多想问,却问不出口,“你......还会走吗?“
始终没有说出口,正如她在四年后所言“你,没,有,一,点,男,人,样!”
晓静在我身旁坐下“告木,生日快乐!”声音轻柔
这是我收到第二个人的祝福,第一个则是我的母亲。
到了高中,我有幸和她分到同一个班,“臭狗屎”也伴随了我九年学习生涯
那时外国电乐传内,后受港乐影响,在高中时期完成了第一次年少的梦。于是正如港乐队那样,拉上了键盘手,主营吉他手,鼓手。学着他们也有模有样玩起了音乐。
不过,玩音乐并不是单单喜好,更是因为在学校会个一技之长是深受女生爱戴的,晓静也不列外。
后来啊,乐队风波在学校慢慢降了下去......永远也忘不了,在那个下午,废品站的老人脸上的笑荡漾在世间。
到了大一,我与晓静正式确立恋爱关系,我们填写了相一的大学,来到这,十五年前所到的城市,譬如几十年前那位少年下乡。
一个廉价的宾馆,晓静抱着腿坐在床上,望向窗外。直到地上亮起月亮,郊区的蝉鸣此起彼伏,远处的灯光在黑暗中融化。
她的背影变单薄了,在玻璃窗反光中,看不清她的面庞。
“以后你会养我吗?”
“会!”
“多久?”
“一辈子!!”
“如果其他女生这样问你,我想你也会这样回答,对吧?”
“想什么呢?我肯定不会”
“你为什么爱我?”
“因为......你长得好看,而且人也好”
“这些也值得被爱吗?”
“嗯......”
“你以后一定得娶我,我们结婚”
四年后......
她的无声,我的沉默。面包车上泛黄的合影,变成了我们的尽头,在天际,在地平线,在海底......
十五年前的一个下午,我顺势进入了工厂,碰到了一位熟悉的陌生人。
至于为什么晓静在初中那天有事去了,我也不得而知。
她在那天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得而知。
在那天,有人出生,有人死亡;有人成婚,有人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