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攻守之势异也！

“彻底理解你现在的处境了吗？不论你再怎么拖延时间，东方仗助他们都是找不到你的。”

钟楼里，间田敏和阴笑着对维伦判下死刑。

“我知道你准备对这里的齿轮系统动手，因为这座钟楼年久失修，只要稍微动点手脚，不管是降低摩擦力让齿轮转速过快还是增大摩擦力卡住齿轮，整个结构都可能会彻底崩溃。”

“但我绝对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他的话音刚一落下，『表面』就控制着维伦往远离中心齿轮的边缘走去。

“嘻嘻，你的替身射程应该不超过两米吧，只要时刻控制好距离，你就绝对无法威胁到我们，也休想对齿轮使用替身能力。”

『表面』冲着维伦挤眉弄眼道。

“啧！看来我还真是被逼到了绝境啊……这个间田敏和，竟然比想象中的难对付这么多！”

维伦面色凝重。

目前为止，他几乎所有的手段都被间田敏和揭穿，是真正意义上的束手无策了。

前两天在意大利跟替身是『冲击』的无名杀手战斗时，都没有现在更让维伦感到危急。

他还能如何破局，用波纹？

身体受到『表面』操控的维伦无法拍击手掌触发手套里的机关，也就没法制造出泡沫来，用不出波纹泡沫，单纯留在身体表面的波纹对当前的困境毫无帮助……

“很好，露出这个表情，就表示你已经彻底明白自己的处境了，这样就算死也该瞑目了吧。”

间田敏和对维伦阴晴不定的脸色十分满意。

“时间快要到了，好好想下自己的遗言。”

他转过身，朝着从时钟室通往塔顶最后的那段楼梯走去。

『表面』跟着迈出脚步。

而维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地跟在他们后面，无法反抗，无法停止。

塔顶，间田敏和拿着手机站到天台边缘，往下看了看分针的位置。

“先看看时间，现在距离9点整还有10秒钟，钟楼分针的位置是在……8点59分！时间刚刚好。”

间田敏和退回来笑眯眯地冲维伦说道，“倒计时开始了，准备跳吧。”

这时，『表面』与维伦面对面转了个圈，让维伦背对着天台面向塔顶挂着的大钟，而『表面』则与之相反。

两人调整好身位后，『表面』十分滑稽地开始向后倒退着走路，直到背部靠到大钟上为止。

然而这滑稽的一幕落到维伦眼里犹如勾魂使者的镰刀般可怖，他一丝想笑的心情都没有。

维伦的腿不由自主地往后伸，先左脚，后右脚，几次循环后，维伦的脚跟站到了天台的边缘上，他能感到外沿的角已经抵住了他的脚后跟，有一点点硌脚。

塔顶的冷风呼啸着向维伦吹来，仿佛一个不留意，他就会被吹下去。

“……三、二、一！『表面』，让他跳下去吧！”

当手机上的时间跳转到9点整的瞬间，间田敏和向『表面』大声下达最终指令。

“收到，那么——永别了，维伦·维尔蒂斯。”

『表面』朝间田敏和比了个ok的手势，随后在原地以后仰的姿势屈膝起跳。

与此同时，维伦也不受控制地弯下膝盖，下一秒他就会从这数十米高的塔顶跳下去，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

然而，在这生死一线的关头，维伦脸上的表情竟然异常冷静，方才的惊恐与绝望仿佛在一瞬间消失不见。

此时跳跃的动作刚好完成，两人的双脚同时离开地面，互相隔空对视，时间在此刻凝固。

“永别吗？或许吧，但是——”

双眼直视着『表面』那副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脸，维伦缓缓开口道。

“要离开的人是你，不是我！”

咔！

就在维伦说话之时，『表面』突然听到某种东西断裂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这个念头刚从『表面』的心头浮现而出，打算回头看一眼的瞬间，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冲击从他的背后传来，伴随着一道震耳欲聋的钟声。

当！！！！！！

只见『表面』背后，那口悬挂在塔尖上的大钟呼啸着朝它撞了过去，挟带着一股人力绝对无法匹敌的强大力量。

就像一辆冲进跑道的越野车，无论有多少人挡在前面，都只能沦为冲撞下的冤魂。

在这股剧烈的冲撞之下，『表面』的身躯几乎在一刹那被撞得粉碎，破裂的躯体纷纷变回了木头的材质。

『表面』破碎的同时，维伦受到的束缚自动解除，他的身体不再往后倾斜，直直地落在了天台边缘的角上，有半只脚露了出去，只差一点点维伦就要摔下去了。

轰！

撞碎『表面』后的大钟仍然在继续往前，就像游乐园里失去控制的大摆锤一样，摇摆幅度升高到九十度以上，深深地撞进了塔顶的天花板里。

可以看到，大钟的背面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凹下去的痕迹，而位于大钟后方，那个用来敲钟报时的巨大击锤则发生了严重的扭曲变形。

整座钟楼都因为这场撞击发生了剧烈的摇晃，塔顶下方的时钟室还不断传来一阵轰轰隆隆的响声。

“怎么回事？刚才发生了什么？『表面』怎么被破坏了？那口钟怎么可能做出那么大的摆动幅度？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旁边，间田敏和呆呆地望着一片狼藉的钟楼塔顶，喃喃自语道。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太快了，快到他完全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

间田敏和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在做梦，明明自己占尽了天时地利，眼看着维伦就要在自己面前坠楼身亡，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全都变了？

“看来不是所有的替身都跟本体共享伤势，『表面』都破碎成那个样了，你却连个喷嚏都没打一下。”

维伦从天台边缘缓缓走过来，声音逐渐淡漠。

“告诉你一个秘密。”

“之前我把鞋底留在那里，并不是想要他们来搭救我，而是担心如果这里造成的破坏太严重，没有东方仗助帮忙修复的话，我可能要赔校方一大笔钱。”

“什么？你从那时候开始就计划好了这一切？”

间田敏和闻言一惊，那岂不是说打从一开始他就被维伦给骗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我会把你带来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