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维伦：你玩过气球吗？

“何况就算你知道我会把你带来钟楼，你又是怎么控制那口钟撞向『表面』的？”

间田敏和的双眼中布满血丝，他无法接受维伦话语中一副早就计划好了该如何打败自己的样子。

那不就代表他这一路上对维伦的嘲讽和得意，全都变成了傻子似的自娱自乐了吗！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你一个人能做到那种事……”

忽然，间田敏和似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

“我知道了，一定是有其他人在帮你！这里一定还有东方仗助以外的替身使者！你是故意装作被『表面』控制，好让我放松警惕的对不对？”

“在『表面』的全程操控下，你不可能有机会做任何事情！”

看着拼尽全力否认事实的间田敏和，维伦摇了摇头。

“以你的头脑就只能想到这种办法了吗，在『表面』的操控下就没有机会了吗？你还真是过度迷信自己的替身能力啊，不过也是，单从能力上看，你的替身确实是个几乎无法对抗的强敌。”

“但是，从意大利到这里的几次经历，已经让我明白，替身使者间的战斗，最重要的不是靠能力——”

维伦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而是靠这里。”

“你是想说我是个『连别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动手脚都发现不了』的蠢货吗？”

间田敏和气得浑身发抖。

“我可没说那句话，但你说对了，看不出你还蛮有自知之明的嘛。”

维伦冷笑道。

“……我想过了，整个过程里只有一个地方存在让你短暂脱离『表面』掌控的可能性，那就是在撞开钟楼大门时你摔倒的那一瞬间！”

间田敏和始终疑惑不解。

“但我还是想不通，仅仅是因为身体惯性，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一次摔倒，为什么会导致后面发生的一切？”

“想不通的话，那就不用想了。”

维伦冷不丁抬起双手拍了一下。

在间田敏和震惊的目光中，一个巨大的泡泡从维伦的双手之间吐出，以看似缓慢实则根本反应不及的速度将自己罩在了里面。

他用手在泡泡上摸了摸，手掌传来的触感犹如在抚摸一道钢铁铸成的墙壁！

“这……这是什么东西？替身能力？你的替身能力不是改变摩擦力吗？难道你有两种不同的替身能力！”

间田敏和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明悟，“这个能力才是你打败『表面』的关键！”

“你刚才拍了下手，是因为‘拍手’是发动这个泡泡能力的条件吧？我记得当你摔倒的时候，双手拍在了地板上，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发动了能力！”

“还不算太蠢。”

维伦没有去说明波纹其实根本就不是替身能力，就让间田敏和一直误会下去吧。

“可如果你当时造出了泡泡，我和『表面』不可能会发现不了，你是如何骗过我们的？”

“很简单，用手就可以了。”

维伦轻描淡写道。

只见他伸出手掌张开，掌心和手指上粘满了密密麻麻的泡沫。

他将这些泡沫的摩擦力增大，再用波纹辅助吸附，让它们几乎焊死在了手掌上，不会因为走动时手臂产生的摆动而掉落导致被间田敏和发现。

而维伦之所以要制造出波纹泡沫，目的只有一个。

“时钟室！你把那些泡泡播撒到了时钟室的齿轮系统上！”

到了这一步，间田敏和要是还想不清楚维伦的全盘计划，就真成傻子了。

钟楼建造的几十年来，维护次数非常少，导致时钟室的齿轮早就磨损严重，整个敲钟系统都严重老化，只是修建的时候还算认真，没有偷工减料，所以靠吃老本勉强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但这种平衡太容易打破了。

维伦用波纹固化泡沫，又用替身能力改变了泡沫的摩擦力，既有增大摩擦的也有减小摩擦的。

只要将这些泡沫扔到整个钟楼动力系统最核心的齿轮上，摩擦力大的泡沫会使齿轮运转困难加剧磨损，摩擦力小的泡沫则会变成加快齿轮旋转的润滑剂。

一正一反的组合拳打下来，别说是年久失修的乡下校园钟楼，就是英国伦敦的大本钟都会彻底崩溃。

众所周知，机械结构运作时产生的能量会有相当一部分经过摩擦转化成热能消耗掉，当摩擦力大幅度减小时，这部分在正常情况下应该被消耗掉的能量就会全部转化成机械的动能。

而如果这股动能的最终宣泄口受到了障碍，就会不断地积累能量，直到突破障碍。

最终表现出来的结果就是敲钟的击锤，用远远高出正常范围的力道敲在大钟的背面，将那口好几吨重的大钟直接顶飞了起来。

不久前，楼下传来的那阵轰轰隆隆的响声，八成就是齿轮系统崩溃造成的。

不用看间田敏和都能想象出时钟室内会是怎样的废墟。

“……在时钟室的时候，我还以为看穿了你的计划，没想到那只不过是我在自作聪明而已。”

“但是，如果当初没有让你撞门，如果你当时没有跌倒，如果我没有带你来钟楼，赢的就应该是我了吧？”

间田敏和叹了口气道。

“想多了，摔倒也在我的计划之中！”

维伦无情地戳破了他最后的妄想，“别忘了我有一只鞋子缺了层鞋底，两只脚高度失调，在上楼梯或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跌倒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更别说我还能直接改变脚下的摩擦力，随时随地都能摔倒。”

“明白了吗，就算你想把我带去别的地方，我也照样能玩这种把戏！”

维伦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狠狠地刺进间田敏和的心脏。

“……你来找我是想问『辛红辣椒』的事吧？其实我也没见过他本人，一直以来我们都只通过电话联系，就是我手里的这只手机。”

万念俱灰的间田敏和主动开口道，他把手上的手机隔着泡泡递给维伦。

维伦用波纹缠绕在手上，钻进泡泡内把间田敏和的手机拿了出来。

“我认输了，完完全全地惨败，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跟『辛红辣椒』合作了，所以能放我出去吗？”

间田敏和问道。

“放过你？当然可以，不过在那之前先让我们玩个游戏。”

见间田敏和开始低声下气求自己放了他，维伦笑了。

“你有玩过气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