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的感受来的突然,复杂到我都不知从何讲起。
我一会儿觉得这是在说我,一会儿又觉得不是。爱人,爱人。如此细腻的词汇,美好构成的一切。
又思索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放弃。
再次关灯上床,很快便入眠了。又做一个奇怪的梦境,模糊的朦胧的,看不清的白裙与脸颊。
清晰的,冰冷的泪。
醒来时,枕边一片哭泣的痕迹。
关于她的感情依旧复杂,也许在至交好友上还有着别样情愫。
或许是那些不舍扔掉的干花,我回忆起茉莉的香味,涩中带苦,比风轻盈。
又是转瞬即逝的沉思,突然想到曾经平静午后的闲聊,秋,落叶,尘土。
我在看枯木,她在我身旁,问我认为哪里是最远的地方,我说你对于我就很远。
记忆里她的脸模糊不清,有着淡淡的忧伤和轻轻的笑。
她说,她会在最陈旧的地方。
陈旧的地方?故乡,稻野。
我想我明白自己要去哪里了。
五年前我十六岁,今年我二十一岁,工作两年,我想我总要做点比考上大学更重要的事情。
工作是普通的文职,月薪三千五,租房住没有宠物,我想我很容易就能割舍这一切,然后寻找更重要的一切。
将存款一一清点,发现数目刚刚好,余下三百二十七元。
命中注定我要去追寻。
两天内的时间里一切行为都似乎被一层模糊玻璃遮住,感受不到真实,但又隐秘的喜悦从心中升起。
直到坐在大巴车上,靠窗的位置,风亲吻过的发丝和冬天罕见的阳光,意识才回笼。
冬天的麦田不算好看,但腐烂的树桩也别有一番滋味。
我踩过泥土,路过红墙,里面是高中的校园,并不怀念其本身,但思念其人。
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感受它的纹路它的过去它的生命,似乎也触碰到了曾经在此地哭泣的她。
宗见雪的过往属实悲观,时至今日我再次提起,仍旧想的是,我要握住你的手。
她的母亲在她九岁时就离开,那是个悲惨的女人,前半生的生活是用自己的血肉换来的,从未见过父母,流浪,最后嫁给一个无能的男人生下一个同样悲惨的女儿。
我想,这真是太悲剧了,我的名字里带着夏天和秋季,她的名字里刻着永恒的冬,而我们的春天,又为何消失了呢?
我想倾听红墙的声音。
我想听到她说,春天的时候,我们会一起离开这里。
那些天生就不曾有过的美好,我想和你一起体验。
又是潮湿的眼泪,我发觉我哭的太多,连心都被雨水淹没了。
南方的风已经不是很冷了,但是宗见雪,我希望你不要去到北方。
那里还是寒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