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林渊没有因为张老的话而放弃，功法在手，总要试上一试。

空旷处，他跟着书册子上的动作，一点点模仿起来。

这拳名为黑虎拳，册子上说，这拳术练至大成后，一拳祭出如黑虎下山，势不可挡。

林渊倒不是很在意，他现在连气感都没有，拳术大成对于他来说，着实遥远。

至于张老，已经提前睡下了，虽说现在是早上八九点钟，但对于更夫来说，这个点正是休息时候。

“呼——呼……”

林渊一遍拳路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勉勉强强顺下来。

武道之路，比他想象中要困难的多。

“根据张老的说法，寻常人要想练到产生气感，最少都要三个月的时间。就算是司里的天才，也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感受到气感。”

张老在兵马司中打更了五年，还是见识过不少天才的。

林渊静下心来，趁着身体还不算很疲惫，再练一遍。

等到太阳西下，张老睡眼惺忪地推开房门，赫然发现林渊竟然还在练习，心中不禁高看了他几分。

吃过饭食后，林渊摸了摸有些涨圆的肚子，舒服地叹了口气，感慨不愧是朝廷部门，这伙食比普通百姓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半个时辰后上街，到时候打起精神来。”

张老看了一眼沙漏，嘱咐道。

“放心吧张老。”

以前只在电视剧上看过，现在能亲自上手，林渊还是蛮兴奋的。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两人拎着铜锣和梆子，踏着暮色，出门而去。

如果有人在高空上看大周的王都丰阳，就会发现整座城市呈现出一个规整的正方形，一条条街道将各个区域划分。

街道里坊共有一百二十条，而林渊两人负责打更的区域，只占其中的六条。

不过看似只有六条，但没有半个时辰是绝对走不了一个来回的。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沉入西边，家家户户点起如豆般的火苗，偶尔从远处传来的犬吠声悠扬入耳。

约莫着到了时间，张老便一手提起铜锣，一手举起锣槌，臂膀抡圆了，狠狠敲在铜锣上。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这一声，好似天地间凭空炸起一道惊雷，震耳欲聋，甚至都把铜锣震颤的嗡嗡声盖过去了。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还没睡，所以无论是敲还是喊，声音都比较大，提醒人们要防火防燃。

林渊捂了会儿耳朵，只感觉张老这声喊，把他魂儿都敢喊出来大半。

只能说术业有专攻，单是这声悠扬的喊话，就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

喊完一嗓子，张老只感觉浑身舒畅，驼着的腰背似乎都直了几分，心情大好，接下来的六条街一声比一声喊得亮，中气十足，完全不像是个半截入土的老人。

一路走下来，还是有不少行人的，步伐匆匆。

大周宵禁时间是子时四刻至丑时四刻，也就是零点到两点，算是非常宽松了。

林渊跟着张老走了一趟，心中对工作内容有了个实际的大概。

亥时打二更，依旧是张老敲锣加喊，新人林渊在一旁乖乖看着。

毕竟这差事要是做不好，可是要挨板子的。

就算是林渊喊错敲错，张老也逃脱不开板子的惩罚。

更夫两人一组，一人做错，另一人有连带责任。

“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相比起戌时的震耳欲聋，这次张老的声音明显小的许多。

这个时辰多数人已经躺下，更夫这一嗓子，更多的是用来震慑小偷罪犯。

打更这差事，看似是件简单的活，可深入了解一番后，发现其中门道还是不少的。

子时。

林渊打个哈欠，眼皮好像有万斤重石压在上面，令他忍不住地想要合上眼眸。

均匀的呼吸间，他甚至能听到黑暗中那此起彼伏的呼噜和轻哼的声音……

“咳咳！”

张老重重咳嗽两声，惊得林渊赶忙打起了精神。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

“丑时四更，“天寒地冻。”

……

临近寅时，一晚上昏昏欲睡的林渊反而涌起了一股精神头。

“这可能就是回光返照吧？”

林渊自嘲一笑，朝张老说道：“张老，今晚这最后一嗓子，能不能让我喊？“

“能行？”

“行！”

看着林渊满怀信心，张老点点头，“好，那就交给你来喊。切记，这声是提醒百姓们到起床时辰了，要喊得大声。”

两人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走出院门。

此时，东方天边已经泛起丝丝红晕，第一缕晨曦迫不及待地就要跳出云层，普照大地。

街道上，已经有不少小商小贩开始支起铺子，整理货物，等待新一天的顾客到来。

更多的百姓还在睡梦里，享受着太平生活带来的安逸舒适。

“咚——咚！咚！咚！咚！”

“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一声悠扬响亮的喊叫，将他们从睡梦中拉起，揉搓着惺忪的睡眼，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而有些耳朵灵的人，则在疑惑，更夫的声音不似以往浑厚，好像多了几分年轻人的朝气。

“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喊完了最后一条街道，第一缕晨曦也恰如此刻拨开云雾，洒进天地间。

林渊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身上好似卸下了万斤的巨石，轻飘飘的，感觉天清地旷，连空气都变得香甜了几分。

突然间，他的视线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几行字若隐若现地飘在眼前。

林渊被吓了一跳，脚步一轻，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张老反应迅速，下意识地用手想用来拉住林渊，结果却反被林渊给拽倒在地。

“不好意思啊张老，我好像是熬昏头了，眼花了。”

林渊满脸歉意地将张老扶起来。

张老绷着脸，瞪着林渊，大眼瞪小眼，两人突然都笑了出来。

“老喽老喽。”

张老敲着腰，在林渊的搀扶下回到了住处。

兴许是一晚上太累了，张老沾到床上就睡着了，而林渊却是左右睡不着，只觉得那些模糊的字就停留在眼前，挥之不去。

他似乎猛地想起来什么，心神剧颤，轻唤一声：“系统？”

下一刻，刚刚还模糊的字骤然清晰起来。

【更夫：林渊】

【修为：无】

【武功：无】

【打更次数：1】

【特性：每日打更，可增进修为，洗涤根骨，提高悟性】

【注：打更百次，可解锁更多功能】

【当前打更进度：1/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