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你的意思是那群白莲教是幕后之人丢出来的替罪羊？”
“当年殿下南巡，遇到许多民乱，都说是活不下去要造反，结果全都是豪强地主养的打手。”吉祥说道，“白莲教？不过是个名字而已。”
“监视很憋闷，不如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会被赶出后宫，要帮太孙殿下，不是后宫更重要吗？”
“你活该被战友排挤，我跟你还没到掏心掏肺的地步。”
“这有什么，我可以先说我的事给你听。”白元吉说道，“我祖父常叹我们这辈人命好，当年我祖父兄弟姐妹九人，八人饿死，真的惨。”
“行了，你别说了。”吉祥打断，“两脚羊的日子，又有哪家不惨。”
“说说呗。”
“等你立了功再说。”
“看，出来了，果然鬼鬼祟祟。”
“那么大笔灵石，果真不是几个灵行文书可以运转的。”
白元吉仔细看了看，说道：“他是大明灵行，直隶分行的仓库主管齐恒举，山西人。他做的账目很漂亮，我们查过几次直隶分行，没有问题。”
“自然不会有问题，不然没人会放过他。”
跟踪齐恒举好几天，两人始终无功而返，但两人并没有放弃。功夫不负有心人，半个月后，齐恒举秘密与一人见面，看起来两人像是在饭馆无意间坐在一座，可吉祥懂唇语，看到他们说了一些隐秘的话。
“吉祥，他们说了什么？”
“灵石。”
“灵石？”
吉祥问道：“白元吉，今日是不是有几艘船去济州岛，送的是灵石？”
“济州岛的税务有专门的人负责，我需要查一查。”
“快。”
隔天白元吉就查到了，确实有五艘船去济州岛，大部分运送的是生活物资和工业商品，当然还有一部分灵石，这些灵石是给高丽购买工业品替换动力源准备的。
大明制造的许多工业品盛行周边，尤其是高丽，因为济州岛的存在特别喜欢这些商品。而许多商品内部需要灵石供能，大明工厂制造的时候用了单独的动能单元，一旦内部灵石消耗完，只需要替换上新的单元就行。
其实动能单元可以循环使用，不过每次都是一次性更换整个单元，收更多钱。为了方便替换，缩减运输成本，济州岛上建了一个动能维修厂，每隔一段时间都需要运送一批灵石。
“我们继续监视齐恒举还是监视运输船？”
“船上没法监视，那批灵石分散五艘船运输。”吉祥说道，“我们继续监视齐恒举。”
吉祥没有说，济州岛上有其他同僚负责，不用麻烦他们，且他们有本职工作，也不好远离京师。
“代王？”几天后，另外的人查到与齐恒举见面的人是谁了。
吉祥说道：“不错，当天那人就是代王府的奴婢。”
“又是个死太监。”白元吉的话换来吉祥恶狠狠的目光。
“别怒，不是说你。”见吉祥转过头去，白元吉问道，“接下来怎么办，抓人？”
“不能打草惊蛇，等济州岛那边传回消息再说。你可以查一查代王府的账目，看看有没有问题。”
“看来你真不知道税务司的内情，许多地方不归我们管，王府的账目由宗人府负责。”
“那就查这个奴婢的个人账目。”
“他一个奴婢，哪来的个人账目？”
个人账目可不是普通人可以拥有的，只有年收入很高的人才会有，基本都是工厂投资分红的人，或者出名的技术工匠。
当然也有隐藏富人，这类人无一例外都是税务司最喜欢的人。想要隐藏肯定没有交税，只要税务司查到证据，便能获得额外的赏赐，按比例的，所以税务司上下都对隐藏富人很敏感。
吉祥说道：“你看他手里盘的两颗球，如果我没有看错，应该是鬼工球，象牙打造，精工雕刻，一个最少也要上千贯，若是卖到海外，价格可以翻好几番。”
“看来我要发财了，我查过这人确实没有交一文税，光这两颗球就能罚他一百贯。”
“你清楚就好，接下来看你了，借税务司之手做事不会打草惊蛇。”
“好！”
听说有额外收入，白元吉手下的人都很积极，他上司也一路绿灯，毕竟这种额外案件不但有赏赐还算功劳，是升官加分项。
枪杆子、笔杆子、印把子、钱袋子，这四个东西是皇帝最看重的东西。
税务司就代表钱袋子，也是朱标手里最重要的牌，所以税务司查案一向十分霸道。
确定代王府名叫二猫的太监确实拥有隐藏的财物后，白元吉立马登门，在代王面前把人抓手，代王暴跳如雷依然无济于事。
税务司又查抄了二猫的住所，找到了更多财物，还有几个原本已经丢失的代王府宝库内的宝物，这下吉祥就能光明正大下场，以王府窃案的名义问询二猫。
几天询问下来，二猫只承认偷税漏税，并不承认窃贼的身份。可几天后突然转变，承认所有罪行，表示代王府宝库是他监守自盗。
吉祥表面上定罪二猫，暗地里将代王府定为下一阶段目标。
白元吉说道：“代王？事涉藩王，还是小心点好。”
“就因为事涉藩王才更好查清楚，没有主人的允许，我不相信一介奴婢能偷光宝库。”
白元吉明白吉祥的意思，这世上能够动摇朱雄英太孙地位的，只有朱元璋的儿子，只有朱标的太子妃。
所以到现在朱标都还没有立太子妃，只有普通妃子。发现代王很可能涉案，吉祥不可能放弃。
“你想怎么做？”
“修习内功之人，功力越深，每月消耗的灵石越多，一旦断供，修为停滞不前不说，还有可能走火入魔，退步、散功都是他们无法忍受的。”
“你的意思是代王要打济州岛灵石的主意？”
“等，等就能知道。”
济州岛那边很快传回消息，确实有人偷窃灵石，还与高丽人有关联。
工业商品的供能系统都有封条，一旦封条撕毁，大明不再更换、维修等。虽然不相信有人用买工业品的钱就为了灵石，但有些措施还是要做的，并不在于灵石丢失，而在于这个情报。
这次封条就立功了，平日里没注意，真正查起来发现有许多从高丽替换下来的动能系统封条是伪造的，结合吉祥送上去的情报，济州岛查到了一个专门抠灵石的团伙。
而这个团伙将灵石从动能系统中抠下来后，直接又卖回给了大明的几个特定商人。
如此大费周章，还是只有一个目的，不想让人知道灵石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