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李代桃僵
- 志怪:从城隍到阴天子
- 锦官说书人
- 4017字
- 2024-11-26 23:42:33
“上使放心,马某旁的不敢说,这娇妻美妾,定当让上使满意。还只盼着上使能在可敦、大汗面前多加美言一二。”马绍清故作谦卑地说,同时偷偷给一旁的幽兰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见机行事。
幽兰微微点头,不动声色地退至一旁,手中法决纷飞,布下一座隔音法阵。
“噫!马堡主,你这弟兄干活倒是利索,还未办事,这措施就已经布置下了,莫不也是同道中人?”长生天来使察觉到幽兰的动作,眼睛一亮,目光紧紧锁住幽兰。
马绍清心中一紧,忙笑着解释:“上使说笑了,我这兄弟阳世就是个夜香郎出身,偶尔客串拉个皮条,故手脚这才麻利了些,哪能同大人一条道哇。”
长生天来使听闻马绍清的解释,脸上露出一丝嫌弃与厌恶交织的神情,他轻哼了一声:“此等贱役之人,速速赶走,莫要误了我与佳人的好兴致。”
马绍清如捣蒜般点头,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弓着腰说道:“上使所言极是,马某这就命他速速退下,绝不再让此等腌臜之人扰了上使的雅兴。”
说罢,他转身朝着幽兰的方向假意呵斥道:“你这没眼力见儿的东西,还不快滚远点,莫要在上使面前丢人现眼!”
“是,大人。”幽兰低着头,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谦卑与惶恐,匆匆离了去。马绍清这才重新转身,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几乎要将那谄媚都溢出来。
他弓着的身子愈发低了些,手臂轻轻摆动,做出极为恭敬的请势:“上使,这边请。马某已命人在居所精心筹备了一番,只盼能稍解上使路途劳顿。待您休憩片刻,那些个娇柔可人的女子自会前来侍奉,定能让上使尽兴而归。”
长生天来使微微抬了抬下巴,眼神里依旧带着一丝傲慢与审视,但其急切的步伐已微微暴露了他内心的期待。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一处华丽的厅堂之中。厅内早已摆满了一桌珍馐美馔,各种山珍海味、美酒佳酿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马绍清赶忙上前,亲自为长生天来使拉开座椅,待其上座后,才小心翼翼地在一旁坐下。
“上使,请先用些酒食。这酒乃是马某珍藏多年的佳酿,取自千年古窖,入口绵柔,回味悠长,是阴世间一等一的好酒,就是不知合不合大人阳世的口味,还请大人为马某品鉴一二才好。”
那长生天来使目光在那酒壶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马堡主倒是待客周到,只是这主人家未曾先饮,我这个做客的先饮了怕是有些说不过去吧。”
马绍清心中一凛,知长生天来使是在试探与他,担心这酒中有毒。于是忙不迭地站起身来,满脸堆笑,拿起酒壶先给自己斟满一杯,而后双手捧杯,向长生天来使微微躬身:“上使教训得是,马某唐突了。这杯马某先干为敬,以表诚意。”
说罢,仰脖将酒一饮而尽,亮了亮杯底。长生天来使看着马绍清的举动,神色稍稍缓和,却仍未彻底放松警惕:“马堡主好酒量,这一饮倒是显得我有些小人之心了。”
马绍清听闻,赶忙谦卑地说道:“上使言重了,您谨慎行事,乃是职责所在,马某万分理解。这酒马某已先饮,上使大可放心品尝。”
“尝自然是要尝的,只是本使终究还是有些不甚放心,毕竟出门为大汗、可钦办事终归是免不了有一些个不臣之徒欲加谋算本使,所以...”长生天来使话锋一转,眼神中透出一股犀利:“所以本使想请马堡主再为我试吃这桌上的菜肴,若皆无问题,本使再享用不迟。”
马绍清心中暗叫不好,毕竟他也不知道文焘所说他来解决长生天来使是何解决法子,眼下只能赌上一赌了,但其面上不敢有丝毫表露,连忙应道:“上使考虑周全,马某自当效劳。”
说罢,他拿起筷子,每道菜都小心翼翼地夹起一点放入口中,仔细咀嚼吞咽后,还不忘夸赞几句:“这灵菇鲜嫩爽滑,口感极佳;这幽泉鱼肉质细腻,滋味醇厚……”
待马绍清将桌上菜肴几乎试了个遍,长生天来使才微微点头:“看马堡主这般模样,这饭菜似乎并无不妥。”马绍清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谄媚笑道:“上使放心,马某绝不敢有二心。”
长生天来使这才端起酒杯,放在鼻下轻轻一嗅,那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他嘴角微微上扬,轻抿一口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嗯,这酒倒是有些门道。”
马绍清见此,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上使喜欢就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长生天来使渐渐有了些醉意,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马绍清见状,心中一动,觉得时机或许已到,便轻声说道:“上使,咱这饭菜用的也差不多了,接下来咱们就去会会佳人?”
长生天来使听闻,脸上露出一抹淫邪的笑容,摇晃着站起身来:“哈哈,正有此意,马堡主快些带路。”马绍清赶忙上前搀扶,引着他向庭院后的楼阁走去。
两人很快来到一座装饰得金碧辉煌的楼阁前,楼阁中弥漫着淡雅的熏香之气。踏入室内,只见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雕花卧榻,周围环绕着各种珍奇古玩和柔软的锦缎坐垫。
马绍清忙不迭地引着长生天来使在卧榻上坐下,而后亲自端来一盘晶莹剔透的灵果:“上使,这是从远方灵山上采摘的灵果,有滋阴补阳之效,请上使品尝。”
长生天来使随手拿起一枚灵果放入口中,微微咀嚼后,漫不经心地说道:“尚可。马堡主,你且莫要光用这些小物件打发本使,本使更在意的是你此前所说的那些佳人。”
马绍清连忙点头:“上使莫急,她们已在隔壁等候多时,马某这就命她们进来。”说罢,他走到门口轻轻击掌三下。
瞬间,轻柔的丝竹乐声缓缓响起,一群身着华丽丝绸长裙、面容绝美且身姿婀娜的女子如仙子般鱼贯而入。她们的眼眸中含情脉脉,或手持琵琶,或轻摇团扇,在室内翩翩起舞。
为首的一位女子更是有着倾国倾城之貌,她莲步轻移至长生天来使面前,微微福身,声音如黄莺出谷:“小女子见过上使,愿为上使献舞一曲。”言罢,便在乐声中舞动起来,她的舞姿轻盈优美,彩带飘扬,仿佛将世间所有的风情都融入其中。
“上使,您看这几位女子可还入得了眼?”马绍清谄媚地说道。
长生天来使的目光紧紧黏在这些女子身上,眼神中满是贪婪与欲望,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几下。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身体微微前倾,说道:“马堡主果然用心,这些女子个个堪称绝色,本使甚是满意。”说话间,他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抬起,似乎想要立刻去触碰那为首女子的裙摆。
随着女子们的舞蹈愈发灵动,长生天来使的眼神愈发迷离沉醉,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脸上泛起一抹不正常的红晕,显然已被这香艳的场景深深吸引。
他的目光在女子们的面容、身姿间上下游走,全然不顾及自己身为使者的身份与仪态,活脱脱一副被美色冲昏头脑的模样。
“哈哈哈哈,好,好啊!”长生天来使放声大笑,笑声中满是得意与放纵,“马堡主,今日你这番招待,本使记下了。待我回去,定在可敦与大汗面前为你美言,重重赏赐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脚步踉跄地朝着舞女们走去,想要更近距离地欣赏这等“美景”。只见长生天来使脚步踉跄地靠近舞女们,口中还不断说着些轻佻的风言浪语。
马绍清见状,心中暗喜,面上却依旧恭敬地说道:“上使且尽兴,马某先行告退,就在门外候着,若有差遣,您尽管吩咐。”
长生天来使闻言,急不可耐地摆手道:“去吧去吧,莫要在此碍眼。”马绍清恭敬地行礼后,缓缓退出房间,轻轻掩上了门。
“小娘子,来与本使好好亲近亲近。”长生天来使满脸淫笑,伸手便要去拉扯那为首的舞女。可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舞女的瞬间,那舞女突然身形一闪,轻松避开了他的咸猪手。
“哎哟,还怪羞涩的,小娘子莫要调皮,且到本使这来。”长生天来使只当舞女是欲拒还迎,言语间越发轻佻。
只见那舞女莲步轻移,,每一步落下,都仿佛有阴力自地面涌起,丝丝缕缕地缠绕向长生天来使。长生天来使顿感不妙,脸上的淫笑瞬间僵住,刚欲施展法术反抗,却发现周身阴力如枷锁般将他紧紧束缚,动弹不得。
“你……你究竟是何人?”长生天来使色厉内荏地喝道,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疑惑。
“我?自是这方的主人。”舞女朱唇轻启,声音却低沉浑厚,正是文焘的声音。只见他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道符文在指尖闪烁,而后猛地朝着长生天来使一推,那沛然阴力如汹涌波涛,瞬间将长生天来使的身子往下沉了沉,使其半跪于地。
“主人?这里可是天马原地界,是蒙哥大汗和萨尔玛可敦的属地。孰给你的胆子自称主人的?莫不是想要谋逆?”
文焘冷哼一声:“谋逆?阴世这方土地何时不归阴司管辖,反倒归你们长生天管辖了?要我说,谋逆的是你们长生天!。”
“大胆!什么阴司阳司的,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乡野小教也敢在此大放厥词。你若真个有本事,便在此将我杀了,大汗的铁骑必会踏平这方土地,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长生天来使虽被制住,却仍嘴硬地叫嚷着,妄图以蒙哥大汗的威名震慑住文焘。
“杀你?为何要杀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七大教都在你们这些外出行走的人身上种了什么手段吗?”文焘有过祆九的遭遇,自是知道七大教之人轻易杀不得,只心念一动,一道幽光自掌心射出,瞬间笼罩住长生天来使。
长生天来使只觉眼前一黑,意识渐渐模糊,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软倒下去。文焘轻轻一招手,便将昏迷的长生天来使收入了城隍印中。
文焘将长生天来使收入城隍印后周身阴气又甫自一荡,将周身涤了涤便解除了身上的伪装,恢复了原本的模样。然后打开房门,将在外等候的马绍清、幽兰二人唤入。
“大人!”马绍清与幽兰齐声行礼,文焘微微点头,示意二人落座。
待得二人皆入座后,文焘目光凝重地看着马绍清与幽兰,缓缓开口道:“此次擒下长生天来使虽未费太多周折,但后续之事更为关键。我已决定对其搜魂,获取长生天的核心机密,而后我将假扮他深入长生天内部。”
“搜魂!大人,这长生天来使身份不凡,其灵魂必定设有重重防护与禁制,您贸然搜魂,恐怕会遭遇强烈反噬,危及自身安危啊。”马绍清满脸忧色,急切地劝阻道。
幽兰也在一旁附和:“大人,这此去长生天更是凶险万分,您单枪匹马深入虎穴,一旦被识破,便是万劫不复之地。我们实在是放心不下,是否还有其他更为稳妥之策?”
文焘微微摇头,神色坚定:“勿要再劝,我也知晓搜魂风险巨大,但如今局势紧迫,若不深入了解长生天的阴谋布局,我们将始终处于被动挨打之境。我已仔细考量过,虽有危险,却也有几分把握应对。”
言罢,文焘不再多言,双手迅速结印,幽蓝光芒在掌心闪烁并逐渐蔓延全身。他缓缓闭上双眼,开始集中精力对长生天来使进行搜魂。只见其额头青筋暴起,汗水如豆大般滚落,身体微微颤抖,显然这长生天来使身上的禁制并非文焘所言那番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