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昨晚跟我聊了半宿……”
“嗯。”
“她说以后不管我来后院找你了……”
“嗯。”
“她还说让我每月给她2块钱……”
“嗯。”
“让我以后跟你好好过日子……”
“嗯……啊？”
许大茂陡然从贤者状态剥离出来。
点拨完何雨柱。
许大茂便回了后院西厢房自个儿屋。
打算来个回笼觉。
所谓回笼觉。
首先一个字是‘回’。
意思不是头一次，必须要一而再。
才能叫做回笼觉的回。
笼，竹字头加上一个龙。
也有被窝，床铺的意思。
许大茂今天穿的裤衩恰好就是白底染了几棵竹子的图案。
其他就不多说了。
最后一个字是‘觉’。
点睛之笔。
觉，就是睡觉的意思。
许大茂一个人睡觉，方式只有一种，就是传说中的倒头就睡。
然而，当他的床上多了一个百变妖姬。
这个字的选择性便多了一些。
可以是睡。
也可以是睡。
许大茂选择了睡。
睡完了回笼觉。
四肢百骸都透着懒惰和无趣。
反倒是秦淮茹跟个麻雀似的，在许大茂耳边叽叽喳喳，喋喋不休。
不过静妃童鞋也不是好相与的。
三言两句就‘唤醒’了许大茂。
最亲近的枕边人才最懂得身边这个男人最惧怕什么话题。
果然。
一句‘好好过日子’就把许大茂吓激灵起来了。
秦淮茹噗嗤一笑。
觉得自己也是个小机灵。
“骗你的啦。婆婆说以后要是在你这边过夜，也得收敛点，让我小声点……”
“刚才你声音可不小。”
“院子里这个点又没有别人。”
“你当旁边老太太不喘气儿啊？”
“她不是叫聋老太太嘛。”
“你聋了她都不会聋。那叫装傻充愣。”
许大茂撇了撇嘴，手指用力一抓，再抓。
“想听的一丝都不会落下，不想听的，你喊破了喉咙也白搭，懂吗？”
“懂了，懂了。”
秦淮茹赶紧叨扰。
待会儿还得回去奶孩子呢。
可不能就这么浪费掉。
槐花已经出生好久了。
街道分给她的鲜奶票也用完了。
以后可没处补去。
现在啊，是省一点是一点。
没瞧见一直对许大茂特别听话的秦淮茹，也把许大茂的奶吧给断货了嘛。
“还有啊，我婆婆的止疼片快吃没了。”
“去厂医务室开啊。”
“开过了，一个月顶多给10片。要是不管她，一周就吃没了……”
“坚持到下周末。我周四去放电影，从下边乡里的医务所再开一点。”
所谓下边乡里医务所，其实就是丁秋楠。
隔三差五就帮许大茂开一瓶止疼片出来。
一瓶120粒。
许大茂零零散散的让秦淮茹拿去给贾张氏。
过去贾张氏纵容秦淮茹。
之前许大茂能和贾张氏达成合作。
跟这止疼片也不无瓜葛。
止疼片是容易吃上瘾的。
城里医务室给单独一个人开，顶多也就10片。
强调三天内只能吃一粒。
贾张氏自从贾东旭意外身故便开始染上了药瘾。
两年来用药从不间断。
之所以瘾头这么大，还是起初她和秦淮茹接连去不同的药店开止疼片。
后来京城各大医院管控加剧。
主要便是对类似止疼片这种含有麻痹神经、有上瘾倾向的种类。
贾张氏失去了医院售药的BUG。
许大茂的作用在那一刻凸显。
“我回去跟婆婆说。”
“中午我有应酬，你回去，或者在这边自己对付一口吧。”
“哦，那晚上呢？”
“去给我打一暖壶扎啤，炒个大葱鸡蛋。”
“好。”
秦淮茹这个‘好’字就挺细节。
声音婉转柔绵，情意款款。
偏偏许大茂是个煞风景的臭男人。
“开心啥啊，晚上我不带你一起玩。”
“那我就不管你，你喝凉水吧，没有扎啤，也没有炒鸡蛋。”
许大茂已经从床上站起来了，刚把裤子提溜上。
闻言，回过头，给趴在床上撒娇生闷气的秦淮茹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我晚上跟十三姨喝酒。喝醉了，朕要让静妃侍寝，喊秦香莲在外殿候着。”
“奴婢遵旨。”
嗯，这小声儿，这味儿。
演个容嬷嬷的助手绰绰有余。
许大茂推着二八大杠来到前院。
三大妈迎面从垂花门进来。
许大茂看到人才有些恍然。
好多事情，不到真要去做的节骨眼儿上，他压根就没想起来。
譬如就缺了个何雨柱。
要不然刚才就把他的粮食本借过来用了。
“三大妈，正好想找您们家说点事儿呢。”
“找我？当家的还没下班呢，不行你等他回来着？”
三大妈在家里是个不主事儿的。
在街道办当临时工，干的也都是跑腿拉家常的活。
“嗨，我又不是跟您谈什么国家大事儿，就是想问问，您家这个月的细粮兑了没啊？我添点意思，跟您调剂调剂？”
青天白日的，不能说买卖。
得说调剂。
所谓添点意思。
别人家或许不懂。
但三大妈是全院最能算计的阎埠贵媳妇。
耳濡目染也绝对不会差到哪儿去。
三大妈杨瑞华一听，眼珠子背着阳光都开始闪星星。
那家伙。
就差直接上手把许大茂往屋里拽了。
最后许大茂在院门口等着三大妈回屋拿了粮食本。
骑车带她去北新桥粮站买粮。
34斤面。
5斤江米。
五斤小豆。
五斤条豆。
一共花了8.59元。
许大茂递给粮站工作人员9块钱。
找零没去接。
让三大妈接了过去。
面袋子和豆袋子系了口，劈半，挂在二八大杠横梁上。
许大茂又推着车子来到斜对面的北新桥百货商店。
一两多的茶叶四毛钱，
八毛五的菜和肉（3票6两），票是三大妈自己掏，钱则是许大茂出。
最后是一毛五买了三根冰棍。
三大妈带两根回去给孩子。
许大茂自己叼了一根。
“三大妈，齐活儿了啊，您自个儿回，我这还有别的事，着急去车站呢。”
“你忙你的去吧，大茂，下个月要是还换，再过来拿。”
“得嘞，回头一准来找你们调剂。可是有一样啊……”
“放心吧，保准不跟别人说。”
“三大妈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回头有时间了，再去找三大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