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整顿三大营(二)

当他看清面前之人腰间所挂玉佩之后立刻匍匐在地连连后退,不敢与之对视。

“徐新,知道本宫寻你来是何事吗?”

“抬起头来,衣容不整,浑身酒气,成何体统,你还哪点有咱大齐官员的样子?”

一旁的刘立礼立刻上前佯装踢了一脚,顺势用脚后跟蹭了两下对方的屁股。

在场之人哪里看不出这是故意给对方台阶下,生怕太子殿下会怪罪。

陈天行挥手拦住了他,同时招呼对方近前说话。

徐新抬起两只胳膊左右闻了一下,眉头紧皱,倍觉尴尬。

“将你之前查到的都讲出来,注意,是事无巨细!”

这次,陈天行的话语又重了三分。

“回太子殿下的话,下官初来任上便要了名册,几番查探下来发现出入甚大,便寻思着将这些情况递上去,原本已经查到最后两营就能结成册了,但后面被人告发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案卷本宫看了,你抽查的一万七千人中有七千六百三十一人是空头,对吧?”

“是,若是出入个三五十人到两百人之间下官也就当看不见了,但是出入数额巨大,这已经不是吃空饷了,这是在喝咱大齐的血!”

“就在下官将条陈送至兵部的时候,当天夜里就有人往下官的房间内射来了两只弩箭。”

“弩箭?”

弩箭可不是一般的玩意,民间是不能私藏的,这是重罪,所以这肯定是军营中人所为。

“对,想来是对下官的提醒,若是继续查下去他们可能会有更大的动作,后来再去调卷轴和名册的时候明显有人推三阻四,不让下官接触太深……”

陈天行摆了摆手,又看了看一旁的刘立礼,“这事,你们早就知道了是吧,谁都不愿意去当那个出头鸟,他做了你们想做但又不能去做的事,对吧?”

“啊……哎呦……殿下,我的殿下啊……这……知道有出入,谁知道这出入这么大呢,着实可恨,着实可恨啊。”

刘立礼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就这个时候出现在军营里了?

出入巡查两圈不好嘛?

他立刻将视线转移到其他的方向,双手死死拽着两侧的袖口不撒手,生怕太子继续发问。

“你之前是什么职位?”陈天行也不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转头看向了徐新的方向。

“领偏将军一职。”

“哦,哦,正六品的官身,本宫会帮你奏请宣化将军一职,从五品,自即日起你就放手继续去做之前的事,若有任何人以任何形式阻拦可直接推到本宫这边来。”

“韩常,你也过去一起帮忙,徐新,你一个从五品的将军能调动本宫太子府的正四品的侍卫长,你不亏啊。”

徐新愣了半晌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只是不断眨巴着眼睛。

身后的刘立礼一脚踢来,“还傻愣着干什么,行拜礼啊。”

“下官一定不辱使命,不辜负太子殿下的厚爱。”

“哎哎哎,是陛下,这是陛下的旨意,练好三大营是陛下的旨意,本宫与你都是为陛下为咱大齐做事,起来吧。”

【你激活了新的人物卡片,具体如下:】

徐新:28岁

官职:宣化将军(从五品)

智力:89

武力:67

心算:97

书法:97

自带词条:【运筹帷幄】

陈天行原本还想继续通过激发人物的面板多窥探一些诸如忠诚度之类的隐私属性,但是不行。

【你只能通过一件又一件的事件来评判不同人的性格与忠诚度,赢取的威望越多,信服度自然就高】

【徐新也没有辜负你的期望,短短十一日便将三大营所有的弊端以条陈的形式递到了你的面前,你再次激活了对话面板】

【徐新:殿下,三大营在册六万三千人,实际三万七千三百一十六人在营,尚有一千六百三十二人或省亲或居家疗养】

也就是说满打满算也就三万八千人?

【你不动声色地摸了摸下巴:“先不急着送兵部,待过段时日重新整编之后再一并呈上,接下来当务之急是要编练出两万精兵和三千重甲骑兵出来”】

【你将两册书本递到徐新的手上,后者看的津津有味,连连称啧,甚至过了点都不肯走,死活要赖在你的书房中】

又过了三个月,徐新按照你册中所注编练了新军初有成效,你巡视军营的时候众人在热火朝天的训练着。

“殿下,这会已经开始热了,这里又靠近后山,蚊虫多,您往这边来,这边凉快。”

刘立礼是有眼力见的,还特意弄了一个带顶的高台。

陈天行摆了摆手,“既然来了,就一起转转呗。”

“为什么木头比之前的粗了?”

“回殿下的话,之前遣返老兵的时候还有人不乐意,闹脾气,后来一见真的足额发放银两的时候大伙才定下心来,体格训练也特别卖力,因为咱们现在白面馒头与羊肉管够。”

“哈哈,是啊,殿下,不训练又没有羊肉汤喝,这些个兵士又不傻,而且要是表现好了能编到玄甲军中,每月的例钱拿双倍呢,大伙自然乐意啊。”

“有没有一些特别优秀的苗子?”

“有倒是有,只是……”

徐新一边领着陈天行往前走,一边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

在迎上陈天行犀利眼神的一刹那徐新立刻搓了搓手掌,“之前那个陈肃看起来细胳膊细腿的,结果这小子能扛起咱们营门前面的石狮子。”

“真的,那石狮子得有五六百斤了吧?”

“回殿下的话,两头石狮子共计一千一百斤,这是当年臣从山西那边拖回来的。”刘立礼上前插话。

“真要这样说的话,这个定北伯家的还真是个可造之材啊。”

“哎,殿下,难就难在这,陈肃成天将自己的父亲,叔伯,外祖挂在嘴上,不服从管教,训练的时候也不乐意与旁人配合,都是一个人跑山头,一个人入箭林,确实令人头疼。”

“哈哈哈,真是苦了你们这些个书生领兵了,知道吗,这好解决,要是真让那些个从沙场回来的老粗们来,不出五日一准弄的服服帖帖的!”

“当真?”徐新的双眸露光,清澈且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