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灵州攻防战打响

老话说的好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将士们的气势立马就不一样了。

赏千金，封万户什么概念？

这是大多数军士这辈子的梦想啊。

不，是做梦也不敢这么想！

随着封不言手中战鞭冲着灵州城的方向遥遥一指，众人犹如脱缰的野马，一个个红着眼睛嗷嗷的冲了出去。

城墙上的巡城军士隐隐听到了马蹄声，探出脑袋朝下望去，但并无月色，城墙之外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军士不敢大意赶忙去通知，吴大奇带着几名将校快速登上了城头，立刻俯身将耳朵贴在了城墙的前沿，“不对劲，快去其他门的守城军，今晚不对劲。”

“是！”

那名军士得了将令刚要转身，突然黑暗中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一支箭矢毫无预兆的冲着那人的脑瓜子而去。

军士并无察觉，正欲踏步眼瞅着就要命中的一刻，忽然有人从身后拉了他一把。

“敌袭！”

“敌袭！”

城墙之上立刻预警，众人立刻猫着腰身躲在墙垛子下面。

这几嗓子一嚎，另外几个方向的寻访小队立刻冲向了城墙边朝下看去。

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城下突然亮起了无数的火把，犹如长龙般排开。

“是燕狗杀来了，燕狗杀来了，快去请国公。”

“都给老子矮下腰身，千万不要轻易暴露自己，下面有弓箭手！”

“这帮狗日的胡蛮子来的还挺快啊，难怪国公不让我出城迎战，这帮家伙还真憋着坏呢。”

“咱们城下巡逻的弟兄立了大功了，国公爷之前让咱们的人都吃饱了进行轮倒，现在城头上面估摸着满打满算是四千人左右，本将观测下方亮起的火把大概有四五万人，这应该是慕容霸带来的全部军士了，怎么样，怕死吗？”

吴大奇望了一眼边上的几个将校，眯着眼睛嘿嘿一笑。

“将军难道……”

“将军不可啊，老国公特别交代要拖上几日，消耗对面的士气。”

“东门下本将提前留了三千长枪营的军士待命，内城的军士接到通知后赶过来至少要一刻钟的光景，据之前的火把走势来看此次来的骑兵应该不多，因为骑兵冲杀不会一字排开，这样会将己方的军士踩踏，而是呈半弧形排列，只有这样才能起到最大的冲击效果，也更适合冲刺后的蓄力缓冲。”

“将军，万一对面故意为之怎么办?”

这次说话的是长枪营的营长胡大力。

“那就整好，咱们也给他们包一回饺子，国公爷不会真的见死不救的，只要咱们能拖住他们的大部队，城门上的压力就能小不少，千万不能让这帮狗日的进了外城，否则灵州城压根就守不住。”

正说话间，燕军的第一波攻城小队已经在井阑车的掩护下逼近了城下，城上的弓箭手虽然也组织了有效的反击，但是燕军已经铁了心用人海的战术不顾伤亡地向前冲，每次都能为身后的大部队趟出数步的攻击距离。

此时的镇国公也上了城墙了，听见了几人的对话。

“国公爷，您怎么来了，您看这甲胄才披了半拉子的，这算啥事啊，夜间攻城您就别上来了，这边有末将在，断然不会放一个燕狗进来。”

“哼，你小子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我会不知道？”

镇国公用力拍了两下吴大奇的肩膀，朝外探了两下脑袋。

一旁的将校心都跟着扑了出来。

这老国公也太虎了，黑漆马虎的，万一要是飞来一根流矢，那不是还没开战就送了燕狗一个天大的功劳，够人家吹三辈子的了。

“不管不顾地冲法，前队倒下后队补上确实是燕国人的攻击习惯，慕容霸的主力很快就要出动了。”

“这些难道不是主力军？”有新近入伍的生瓜蛋子瞪大了眼睛连连咂嘴。

“燕国国土庞大，民族成分复杂，尤其是拿下了羌人部落后，他们每次遇到城墙高大的城池都会先用羌人兵士或是西夏的奴隶兵探路，等他们开出了有效的安全距离之后鲜卑的主力军才会补上。”

“这是真不拿杂族的军士当人看啊！”

“将军快看，有好几处已经开始架上云梯了。”

“他们猫在井阑车的下面，咱们的桐油和石块压根就碰不到他们，怎么办？”

“带两队人去左边帮助守住那边的几个墙垛子，吩咐下去都给老子猫下身来，小心下面的弓箭手。”

“国公，让末将带人出去冲一冲吧，起码将他们的阵型冲乱，燕人的后方军士一旦续上咱们即便能守住城头伤亡也不会小。”

“慌什么，先守，真要上来的太多了，也用不到你这个主将出去拼命，老子带来的军士也够慕容霸喝上一壶的，都散开！”

一个小兵刚顺着云梯探出脑袋就被镇国公一刀给砍了！

“快将镇国公带下去，后备队注意轮转补缺，遇到冲上来多的墙垛子就直接过去，不要另行请命。”

“是！”

吴大奇与胡大海各自带了一队人支援去了。

“都给老子杀！”

然而镇国公是个牛脾气，既然上了城墙了，自然是不会轻易下去，他快速让人穿好战甲抡起了手中长柄金刀，转眼间已经收割了好几个燕国士兵的姓名。

可怜这些个军士在倒下的一刹那还幻想着先登之功呢。

“杀！”

一个年轻军士抢在国公的前面抡起了战刀，左砍右劈连着弄死了两个。

“小家伙别冲那么快，挨着墙垛子走啊，别杵在中间啊。”

此刻的胡大海等人已经将国公爷围在中央了，既然劝不走，那也不能让他露在前面。

你还别说，镇国公的及时出现极大鼓舞了守军军士的士气，尤其是当他们看见国公爷抡起大刀砍杀燕国军士的时候，一传十，十传百，众人立刻抖擞了精神奋力将那些争相攀上城头的军士给砍了下去。

但是云梯上的军士也杀红了眼，此刻的他们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先登之功的诱惑太大了，下去也是个死，不如死在冲锋的路上，好歹还能有一笔不错的抚恤，能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分上两亩田啥的！

胡大海一边轮着大刀带着国公且战且退，一边吩咐身后士兵补上墙垛子的缺口。

“将军小心！”不远处的守城军士借着光亮大喊着。

就在胡大海侧身伸手指挥的时候，一名挤上城墙的燕军挥舞着长刀冲着他的后脑猛然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