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罢，休要多言。”
说完，马钰拉起石破天向居室走去，竟是一步不回头。
赵志敬一直等待着师父回心转意，回过头来，没想到师父如此决绝，最终只能失魂落魄地收拾行李，走下山去。
“师父，你......”
赵志敬虽然品性恶劣了点，但作为全真七子之后资历最深的三代大弟子，在重阳宫还是有大批弟子拥护他的，因此这些四代弟子一直依依不舍的送他到终南山脚下。
“回吧，好徒儿，你们在我走后也要勤勉用工，不得懈怠......”
“师父！“
“师父！”
不少被赵志敬从小带到大的四代弟子看到师父离开重阳宫已成定局，竟忍不住哭了出来。
“唉，你们回吧，回吧。莫让掌教因为我再迁怒了你们，回吧，回吧......”
在即将别离重阳宫，终南山之时，他无限怀念的望了这一块生他养他的家园，随之五指攥紧，几乎掐进肉里，眼中透露出仇恨的光，有如实质。
杨过......
此后石破天的功夫教授由掌教马钰全权处理。
丘处机在比试武功上面，强过掌教马钰不少，但要说处理派内事务和教授武功这方面，却又不是掌教马钰的对手了。
在大漠里那些年，郭靖的功夫便是由马钰教的。
郭靖如此憨笨，马钰尚且教起来轻松写意。
石破天悟性和武学禀赋皆是世间罕见，马钰教授起来自然更是如鱼得水。
期间马钰不止一次的感叹“天佑全真，得此杨过，夫复何求”，不过感叹的多了，也就麻了，习惯了石破天的妖孽天赋。
这样下来，虽然赵志敬荒废了石破天大半年的修炼武功的大好时间。
但在马钰的用心教授的弥补下，也只用了区区不到两年半就将全真教所有武功倾尽所有，全部传授，再无一丝可学。
“过儿，你现在的武功已经远远强过我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导给你的了，你可以下山了。”
马钰看着眼前个头已经高过自己的少年，心里甚是欣慰。
想必祖师爷王重阳地下有知的话，看到我们三代弟子出了一个集齐全真七子所有天赋都还不及不上的石破天。
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额不对，应该是喜笑眉开。
“真的吗，我终于可以下山了吗？”
石破天高兴的几乎失声，早在一年半之前，与师父丘处机约定好的一年之期到了。
师父还没有归来的时候，他就忍不住一直想下山找寻他了，但马钰拦住了他。
开玩笑，如此好的苗子。
不赶快把全真教所有功夫倾囊相授，要是学了一半被人拐跑了，成为了其他学派的弟子、
那哪怕王重阳师祖瞑目了也要死而复生，从棺材板里跳出来掐死自己。
“是的过儿，这世间你已经罕有敌手，我可以放心让你下山了。”
本来马钰想说“再无敌手”的，但想着石破天才刚刚年满十八，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还是低调谦和点好。
“好！”
石破天喜不胜收，与马钰匆匆告别后，回到自己住处轻装打扮便准备自行下山了。
他这几年只顾着修行打坐，赶快满足马钰所说的任务，好下山援助丘处机，也没怎么结交派内弟子，是以根本不需要与人告别。
等他毫不节省内力，直接用轻功火速抵达山门时，发现掌教马钰和王处一师叔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石破天瞬间脸垮了下来。
“怎么了过儿，看到我很不开心吗？”马钰笑骂道。
“没有啊~”
“还没有，你那苦瓜脸都快把‘不开心’三个大字刻在脑门上了。放心，我们这次不是来阻拦你下山的。”
王处一也是微笑着回答道。
“耶！”石破天像变戏法的脸腾的一变，从哭脸瞬间转变成笑脸。
掌教马钰最先命令的是，只用全真教武功，石破天全真教功夫没学到能够在比试中打赢自己之前不准下山。
没想到半年内自己就已经不是他的对手。
无奈，他又规定石破天全真教武功必须全部学完才能下山。
没曾想半年后石破天又已经全部了然于胸。
最后他又规定石破天必须全真教武功全部精通才能下山。
那天在满怀希望，这下总能下山的石破天面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饶是马钰修身养性几十载，老脸也不由一红。
没办法，为了不愧对祖师王重阳的在天之灵，这点是自己必须自己要经受的磨炼！
这样“羊来了”几次之后，马钰在石破天这里彻底没了信誉二字可言。
所以石破天经常趁马钰不注意，深夜偷摸下山。
没曾想姜还是老的辣，马钰将石破天的住处搬移到自己的重阳宫附殿旁边，方便侦查监督。
因此常常石破天每每悄无声息的在凌晨或者深夜，准备趁马钰熟睡时偷偷下山。
但是总能大老远像今天那样看到马钰早早就站在了山门那里等候自己。
其实如果强行下山，十个马钰也拦不住石破天，但石破天哪敢跟教导自己武艺的尊师动手。
轻功虽然比马钰快，但也快不了多少，完全不能在他面前不出手的前提下下山。
后面石破天也是思师心切，居然想出了一个“熬老头”的好主意，也是为难了他这个榆木脑袋能够想出这么绝妙的法子。
你不是要拦我吗，你总不可能不睡觉吧。
石破天自恃年轻体壮，精力旺盛，执行起了“熬老头”的战术，看谁先撑不住。
本来这法子极好，马钰已经老了，自然熬不过石破天。
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马钰居然把王处一师叔也给叫来了，两个人轮流在山门守着。
石破天服了，不再想着偷偷下山，全力完成马钰给的自己“精通全真教所有武功”的任务。
所以才挨到了现在的两年半。
今天一看到这熟悉的阵仗，石破天下意识的又以为马钰掌教又改变主意了，不让自己下山，或者又想些其他的任务来延迟自己下山。
“过儿，我俩此次来，是要指派给你一件物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