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外藩进贡

初春的时节，外面刮着的风还是有一些冷。

外藩前来进贡，皇上兴致上来，采纳了一位外邦臣子的建议，在京城当中举行火把节，以表君民同乐。

同时，这也是一场规模不小的灯会……

江念玥思及前世，这临时举行的火把节，可是闹了一波骚乱。

没准，她能借这次动乱，促进自己与陆承墨的感情。

江念玥这般想着，那边便开始规划起来，日日以鲜花牛奶沐浴，还叫了个郎中过来，配置了美容养颜的汤药。

一向怕苦的她，为了能在火把节与陆承墨擦出火花，倒是日日两三大碗灌下去，没有喊过一声苦。

江念玥放下琴棋书画的练习，一心扑在仪态上，还叫了几个会按摩的老嬷嬷，给她浑身涂抹润肤膏……

经过多方面的努力，一切成效在江念玥身上体现。

明媚动容又妩媚的面容泛着薄红，她肤若凝脂，举手投足间，都像是在诱惑人，身上的香味，宛若自带，分外吸引人。

连翠珠都看直了眼，“小姐，你好美啊。”

连她的心脏都控制不住地加快了跳动，简直摄人心魄！

江念玥的纤纤玉手嫩滑，她在人的伺候下换上了早几日量身定做的衣裙。

大面积的桃夭之色铺展开来，下裙不规整，像是数不清的花瓣层层叠叠，随她轻步慢移的瞬间展开，像是开出了一朵娇艳的花。

江念玥穿上后，整个人更显得娇媚，她由着翠珠梳着精美的发髻，随后戴上了与衣裙一同定制的首饰。

她可是花了大价钱，才弄出这一套。

夜幕降临，夜空点缀上些许繁星。

江念玥许久不曾露面，夜色朦胧之下窥见美人，只叫人感叹一声绝美。

江平看她的眼神中闪过不加掩饰的惊艳。“玥儿，为父真是甚少见你这番打扮！不愧是我江平的女儿，样貌生得倾国倾城，怕是宫里的娘娘也比不上。”

他情绪上头，便没忍住说些逾越的话。

陈慧冉轻轻掐了他手臂一下，他才有些后知后觉，闭上了嘴。

“是我太高兴了，胡言乱语。”

好在这是江家，都是自己人，倘若是在大街上叫人听了去，江平指不定要被人弹劾一番！

竟然对宫中娘娘不敬！

江念玥始终维持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精心打扮过后的她，整个人更显得娇美动人。

江梓秋手里攥着的手帕都快要扣烂了，气得要命。

她就知道这些日子江念玥没出门，定然是在如月轩搞什么小动作。

她身上穿着的衣裳，都是平日里穿的那些，一个临时举办的火把节，还是外藩传入的，她实在没重视。

眼下，却被江念玥狠狠压了一头。

“妹妹，你这一身衣裳首饰花了不少银钱吧？父亲时常教导我们要节约，你还真是一个字都没往心里去啊？”

江念玥轻笑：“姐姐倒是节约，这身衣服看着不太长眼。今日是个特殊的日子，皇上亲自提出来要与民共乐。姐姐穿这么朴素……莫不是想让人觉得我们江府穷困？”

她身上穿得好，都是当着皇亲国戚百姓的面，给江平长脸。

什么时候省钱都行，遇上这种场合，还省个屁！

长脸最重要！

江平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玥儿说的没错，今日，的确应该稍加重视，不可像往常一般随意，莫要叫人看了我们江家的笑话。”

他没有穿便服，由于今日皇上会露面，前去捧场的官员，恨不得通通穿上朝服，带上牌匾。

江平也不例外，但他没带牌匾，毕竟没有事情是需要上禀天听的。

江梓秋看着江念玥光彩照人，心里极其不舒服，当即提出要回屋换一件。

但是江平急着要出发，据礼部的同僚透露，皇上会站在大内城墙上，他自然要提前去，待在前排，才能叫皇上看见他。

最后，江梓秋还是放弃了回屋换衣服的念头。

火把节的人很多，不少百姓也会涌去大内的城墙，想一观天颜。

多少人活了一辈子，都没亲眼见过皇上的脸，自然是尤其兴奋。

江家的车驾进不去内围，江平便领着两个姑娘，从一旁维持秩序的侍卫那边穿过去。

城墙上，皇帝还没同皇后出席。

底下等着的人倒是探头探脑，翘首以盼……

随着三声雄浑厚重、震耳欲聋的钟鸣声响起，整个场面瞬间变得庄严肃穆起来。

皇上皇后，以及九皇子，在一群侍从的环绕中出场。

底下声势浩大，跪了一片。

“皇上洪福齐天！皇后娘娘凤体康健！”

皇上看着底下跪了一片的子民，矜贵地抬了抬手。

“平身！”

江念玥起身之时，便与城墙之上的陆承墨的眸光遥遥对上。

隔得极其远，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自己身上。

她浅笑嫣然，唇瓣一动，无声中吐出四个字，“殿下万福。”

陆承墨的视线极佳，他不光看清了江念玥一直冲他笑着，还注意到她没有发出声音的话。

他薄唇上扬，心情愉悦。

礼部派人抬上两筐铜币，上面系着红绸，红绸上书写的，是一些吉祥话。

都是命翰林院的学子誊写下来的。

皇上随手抓了一把，朝底下扔去，铜钱绑着红绳，朝下摔落不会把人砸痛。

这些恰到好处的祝福，百姓哪怕是为了多抢几个铜币都兴奋不已。

纷纷往前涌，皇上的手劲不够大，站在外围的人只能看个热闹，而站在内围的人，基本都是官员及其家眷。

对于这几个小小的铜钱，也不稀罕，顾着皇帝的颜面，才上前去捡。

江平尤其热情，地上的都捡了把，握了一手的红绸，老脸都快笑出花来，恨不得举到皇帝眼皮子底下使劲晃。

皇上！快看啊！

我是你最捧场最忠诚的臣子！

江念玥站在一旁，没有什么大幅度的动作，等众人都弯腰之时，她直直站立着，让陆承墨看了个全貌。

她精心准备良久，绝不能叫他仅看脸。

随后，帝后两人象征性地扔了三把铜币，便退下歇着了。

皇上年纪上来，力气不足，扔的手臂都发酸。

后来余下的，便都由陆承墨代劳。

他一掌能抓大把，抛出的距离极远，连外围凑热闹的百姓都照拂到了。

江念玥愕然瞪大双眼，这的亏是绑了红绸，但凡没有一丝阻力，铁定能把人脑袋砸出一个大包。

陆承墨很快便把礼部准备的铜币全部扔光，他甚至想一把抓起篓子朝外抛去，这样还快一点。

为了顾及形象，他没那么做。

仪式结束后，他从大内城墙下来，围着的百姓也被官兵疏散不少。

他在人群中找寻江念玥。

好不容易看见江平与人谈笑风生，以为江念玥一定在他身边。

结果他过去看一眼，只有一个不认识的女子，许是她口中的姐姐。

江平见陆承墨走过来，都没管旁边与他正说着话的同僚，便要上前打招呼。

连手都伸出来了，“殿……”

陆承墨却调转了方向，似乎压根没看到他一般。

江平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只能强行安慰自己，是殿下没有注意到。

···

城广场中央燃起一把大火，不少人围着，载歌载舞。

其中领舞的一群人手拉手，穿着异域的服装，围观的人也拉起手来，转着圈地跳。

陆承墨扫了一眼，便知江念玥绝不会在其中，刚要离开，背后传来一道声音。

“殿下，好巧啊。”

江念玥手里拿着两个糖人，站在小火堆的对面，与他对望浅浅笑着。

陆承墨朝她走去，心跳愈发急切，步伐却从容稳健，走近了，才仔仔细细看了她的全貌。

她今日，很是不一样。

“江二小姐，你……怎么没有同江大人一起？”

江念玥一手一个糖人，装模作样扫视四周。

“殿下看见我父亲了吗？我想吃糖人，顺便给姐姐买了一个，刚付完钱，我便找不到他们了。”

她是故意与他们走散的。

陆承墨喉节微动，略一迟缓，继而发出声音：“本宫并未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