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权——
“茂虞。”
女帝有着艳丽的容颜,只是眼中满是清澈和稚童般的直白。
“朕要什么时候才能找花祜(hu\)玩,朕有点想他了。”
听着师辛瞳话的人是一个年纪稍大但不显,气态给人包容温和感觉有些瘦削的年长嬷嬷。
嬷嬷对师辛瞳很是心疼,知道其实女帝只是想念花祜那的糕点和花祜的包容维护姿态,尽管花祜这番行事的本意这样做只是把女帝当小孩看,当然名义上来讲,他还是师辛瞳的夫郎。
师辛瞳是上一任皇贵君上位帝王反囚女帝前所得来的一个孩子。
那皇贵君有野心和实力,有管辖策略和自己稳固的势力,只是病魔可不讲道理,一朝病故,成快败也快,可怜他到死也没听师辛瞳那么几句父后亦或者父皇。
部下虽说不是什么乌合之众,可也没逃出猴倒猢狲散的定律,他们想过继续听任他后代的指挥,可一场热病,打破他们各自的希望,大多数都散去开始为自己而努力。
于是皇贵君也不知道在他去了之后那唯一的女儿也因悲痛过度造成痴傻。
而师辛瞳的母皇临终了被囚的痴情女帝,还是心甘立她们的爱女为帝后同那贵君共赴黄泉,虽然她做不到为他罢黜后宫,但至少遇到他之后,后宫形同虚设,生不能助他得求,至少黄泉她必要同他共赴。
那皇贵君也是铁了心要皇权。
把女帝的孩子男男女女几乎杀了个干净利索。
最终平叛的摄政王等人只得忍着恶心扶持他的女儿上位。
那些孩子余下的也不是没有漏网之鱼,只是要么不成才亦或者尚在襁褓微有不足要么是男孩,本就因为贵君上位恶心坏了的摄政王等人怎么可能还扶持养大那些男儿的野心。
只是,当时尚还年幼的师辛瞳却也因为经历了宫闱之乱和父君的生死变故这一吓,病痛不止,高烧不断,好在孩子早慧,烧坏之前也不是笨孩子。
这才被瞒了下来,等师辛瞳烧坏了脑子被发现的时候,一切已成定局,就是摄政王她们有心想换,更换王朝,可朝堂的平衡和政权的稳定她们又不得不顾及,就不了了之了。
花祜是右丞的儿子,在师辛瞳年幼尚且还鬼灵精怪的时期,被闹的受不了的女帝说好的亲。
人也,食色性也嘛。
主要是花祜年幼进宫过一次,小小的师辛瞳很喜欢当时陪她玩的那个男孩,闹着不肯让人走,但女帝也为难,毕竟人家是男孩子,这样不顾及的接近,丞相那边也不会乐意,毕竟那是她们家独苗苗男孩。
皇贵君是个溺爱爱子的,毕竟实在是孩子聪慧又懂事,让他想要进行的教导之言无处发挥,便进行溺宠了,也是一通闹。
哪怕有更好的选择,但就凭孩子被皇贵君和爱女放在了眼里,女帝只得应允想法子让人能常来,还光明正大的来。
于是便有了这么一门婚。
本来先帝她们故去后右丞是有心消了这门婚事的,奈何儿子不听话啊。
当今朝堂,摄政王和左右丞相以及东西厂已呈三足鼎立之势。
左右丞势力虽然声势浩大但不足以夺取皇权,两者虽然名望高,可支持者相比另外两方其实会少些,其中大多属于保皇派,他们总和与另外两方拆分开着相比,依旧欠却许多。
一个左丞嘛年老无后。
一个右丞心不在此,只想安心做够了丞相然后带夫郎远走高飞,只是家中夫郎宠着孩子一心放不下,其中唯一的男孩又……哎……这才久居不下。
摄政王是先帝异父同母的姊妹,关系原本还算不错,只是在姐姐被夺取皇权后还一心情爱,心系那男人后而不想朝堂,失望至极,因此决意跻身朝堂,一争皇权。
东西两厂则是皇权更迭期间混乱中的产物了,但硬生生在动荡中安稳生根立下了。
那东厂掌权的男子,景深,年纪又轻亦才智非凡,还曾是皇贵君,也就是师辛瞳父君教导着,为了护着女儿才想着开始培养的贴身手下,西厂的女子相对是难及他们的,毕竟底蕴和背景有所不同。
不过那东厂的主人和皇贵君理念还有所偏差,皇贵君倒是目标明确皇权,可东厂那个,是在皇贵君的旁敲侧击教育下引导他去争取皇权,但私心下少年意气作祟吧,景深更想要男权。
嬷嬷是贵君少有的女性忠心手下,名曰茂虞。
在小主子师辛瞳出生后,贵君故去前,便在了小主子身边照料的,茂虞算是看着师辛瞳长大的,对小姑娘心疼的紧。
一个没有实权,连出行都受限的傀儡女帝,要茂虞说,私心来讲,谁爱当谁当,但是想到曾经因其而死的自己主子,她就暗自唾骂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想法。
茂虞有时候还是庆幸的,关于小主子烧傻了这件事。
一方面避免自己更加心疼,若因为早慧知事,那知道的越多反而越过不痛快,小主子不知事不会难过于受限在这四方围墙,不会难过难见广阔天地。
另一方面就是避免小主子想要争权了,皇权之路坎坷多磨,是要争要抢的,这路难啊。
“茂虞?”
师辛瞳看着有些黯然神伤不搭话的茂虞感觉有些好奇的样子。
只是上一秒还在无辜脸的艳丽女帝,下一秒眼中好像多了些什么奇异的色彩。
上一秒还在委屈巴巴的脸,下一秒就表情管理到位的冷淡了下来。
“怎么了?陛下?害…是奴的不对了,别不开心了,奴不该不及时知会你,我们今天就去花贵君那玩怎么样?”
司卜本体携带而来的清绝中和了师辛瞳原来相貌的红艳,整个人呈现清雅的殊丽。
“…茂虞。
朕有点累想歇下会儿,暂时不用去花祜那了。”
女帝本人可能由于脑部问题说着一字一句的话带着钝感,但是司卜来了之后,反而中和了那种钝感,变成了缓音,有点子卖弄‘声’色的样子。
茂虞总归只是下人,应允了女帝的诉求以后就又退了下去。
但在退下了以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女帝不同以往的变化,过分了解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的茂虞本就积攒的愁闷又是各般心绪涌上心头,不知道这变化是好是坏,走的时候甚至都没顾上表情管理一直皱着眉头。
女帝的肩头,一个小人坐落在她的肩膀上。
小人看着有些发光,但应该是由于他周身围绕的浅白色几近透明的光芒。
小人头发披散不见发缝,发色是如同剑刃一般的银白冷色,眉峰如同山峰聚集,却又展露着无害的似水柔和姿态,无辜的黑眸折射着血色光辉,身着黑红衣衫与之交相呼应,鼻梁高挺但又适宜合度,浅色朱唇但也不显寡淡,反若挂了层朦胧色彩,只是清艳五官搭配上一张微圆白嫩娃娃脸就突然风格突变好似稚气未脱了起来。
司卜没去看那仅自己可见的小东西而是想着女帝的诉求,那诉求在脑子里来回飘荡压碾着可怜的大脑。
她有些想不懂,这个女帝愿灵明明已经痴傻,是怎么生出来这么一个堪称宏伟的愿望的呢。
要知道,经她接手后的肉身,多数都很难再回到愿灵手中了,再者愿灵的体质也各有千秋,这决定了愿灵这辈子愿望经过实现是否能享受到愿望带给他们的福利,可就是有些就是明明不能知道能否实现还是会因为这番机遇义无反顾。
有些仅仅是任务者了解过愿望愿灵的魂灵就自己跑去投胎不知后续了,有些甚至都没机会说一下个人传,留下愿望就踏上了轮回之路。
毕竟有这么一个机会,大多是不愿放弃,反正已经死了,又不奢求来生,当然这不代表她们就没有来生,只是会几世大多短命多灾直到补回元气。
虽然她也在经历了好几个世界后知道自己见过几个这种人了,但还是有些费解,就像是交流有壁一样。
更何况这女帝的魂灵因着痴傻三魂七魄都不完整,能撑到补回元气的时候再度轮回做正常人嘛。
司卜心中思索保持了在茂虞退下后静谧的氛围,脑子里零星回忆躯壳着残存的记忆。
架不住小人清界不按耐自己想法,打破了这过分安静的气氛。
清界那叫一个有话就说,眼巴巴的盯着司卜还不停使唤着自己的小嘴巴。
他自然也可以擅自做主的操控那线,但使用别人最基本的尊重他还是懂得,步骤礼节什么的还是不割舍为好。
“司卜~……好不好嘛~……就一小会儿啦~…拜托拜托~…”
虽然清界一撒娇,还达不到司卜放下刀的地步,但是耐不住清界一时间达不到目的就一直磨人的紧。
清界,数不清多大年纪的老妖怪了,当然若不是因着一颗纯粹的执着之心,维持他的纯然灵智,他还真做不出来这种撒娇的事。
司卜脑子里那根弦在清界张嘴的时候从来都不敢放松,没办法,他太典范了,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嗯。”
终究是被清界得了逞,司卜的声音平缓的应了一声心下还是不免轻叹,司卜在考虑事情之前还是决定了先解决噪音。
有限的接触让司卜充分见识了解到了,清界实在是过分磨人,扰的耳朵都起茧子还是不堪其扰,司卜答应了清界想要尝试的事。
毕竟几个世界了,这点信任还是有的,更何况,牵丝其实是清界本人给她的,对她有着巨大帮助呢,从几个世界前,凭空出现的,到现在也是时不时玩消失的清界到目前为止,不仅没有害过她什么,而且还给她一种熟悉又莫名信任的感觉。
可司卜确信,无论是有记忆还是没有记忆的时候,她绝对都不认识他,可这股熟悉来的古怪得很,其次,确实被磨的有些疲了,再者,想这么多不明白还是不明白,就不浪费精力了吧。
牵丝的一部分,也就是整体的其中一缕凭空显形,从司卜的小臂攀爬出来躺到她伸出来的手掌上,看着像是一把绳子,但是不同于普通麻绳什么的,它是由千丝万缕的红色金色丝线自我扭曲搓成一撮,还奇异的泛着白光的线,材质柔软纹理也很是美观好看。
牵丝被司卜套拿在手心,线头穗子一样的存在,有意识的探起头,攀爬到了飘落在手心的清界身上。
清界身上的两缕交相缠绕隐约可窥见一丝光华的白光化为一条浅淡的乳白色线性光辉,缠绕裹挟在了金红色粗线上。
清界整个人被牵丝裹了起来,金红色丝线也在白色光华的裹挟下隐了色彩和形态。
但是清界的形象却变得具现化起来。
不远的铜镜中可以窥见,白色的酷似‘木乃伊’的娃娃被司卜放在了桌子上自顾自的活动着手脚。
浑身‘绷带’的清界还想攀爬去女帝的肩头,但是却被一根纤长拥有好看骨节的食指抵住了额头。
“嘿嘿,果然,我想对了。”
牵丝的功能果然不那么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