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再闹。”
平静的话语轻飘飘的被司卜吐出来。
依旧面无波澜的眉眼在呵斥了清界过后好像有些放空,即使是瘫坐好像也能看出她在认真瘫坐的态度。
别误会,没在想什么,就是在发呆。
只是手指在抵到清界额头后说着不准放肆司卜自己手却不知道自觉,顺着握上了绵软的小小清界肉身揉搓扁捻。
像棉花娃娃,司卜心里暗暗想着。
被呵斥了的清界并没有如司卜的意收敛,而是意识到能被可见了以后,没影响自己飘着还去扒拉开那好看的手,挣扎着从温热的掌心攀出来,飘起来又回到了司卜的肩头。
司卜自然顺势松了手一只去撑着脸一只横撑在桌面。
清界看着懒散的司卜,清界先是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然后想到什么一般暗淡了眉眼。
作为渰起的监护人,要是她长大了会长成这份模样这份性子的话,他会很苦恼的……可惜,祂还没来得及……
司卜就这样干巴巴的坐那放空了好长时间,再时不时用横撑在桌面的那只手,把玩着已经被所有人可见,且也可以被自己接触的新鲜出炉的清界身体。
杂念转瞬即逝的清界自己也觉出了乐趣在桌面像一条不能翻身的咸鱼一样摊摆着自己的身体,时不时的任由司卜玩弄。
毕竟感觉像是在被按摩。
清界发现他和司卜之间貌似目前反正没什么机会接触到,除非他套上牵丝给的壳,还是他才经过探究发现的,但还要牵丝愿意,不然他就是和空气一般的存在。
如果不是自身具有潜在的气息附着意识,他睡着的时候,说不定有可能哪一次就被司卜落在原地去了,毕竟她只是有时候无害纯然,恶劣的一面暴露出来还是…挺恶劣的。
当然司卜喜欢揉捏这个身体,也算是之后清界发出请求现形,就被司卜轻松同意的关键了。
当然这个能够具现化自己的功能,也是某次司卜摆弄牵丝的时候,突然开窍一般的清界酝酿了下想法,加上自行探索这才意外发现的,因此牵丝才被惦记上。
虽然清界琢磨什么东西一向很久,可实现的时候从不含糊。
司卜揉捏清界套了牵丝任由握捻的棉软身体,也算觉得好玩,只是没有这个玩的话当然也能接受,有嘛更好。
日头渐落,内部没人打扰的偌大宫殿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寂寥。
不过,没有维持很久,来人了。
花祜在自己的住处等了好久,都没见往日一日来两趟三趟的女帝过来,今日还因为要来昨日提前留过话,所以花祜才等了下去。
可惜等了好久,还是没有那个人的人影出现。
这才有些奇怪,干脆来到这边寻她,怎么着人家毕竟既是孩子又是女帝,也还是这皇宫主人,幸而两人住处月下台宫和憩宁宫(休憩的憩qi\)两个宫殿相隔不远,想着来见她一眼之后回去,还能赶上那由于把节俭记在心上刻在骨子里,热了一遍又一遍等再赶回去恰好温热适宜入口的菜。
“陛下?”
花祜进来也由于习惯没怎么打招呼,就看到女帝的侧脸被还留有余晖的日光给朦胧美化,让花祜不由得呼吸一滞,无他,就是女帝这一个副少见的非往日懵懂童稚而是有了个人魅力以后的视觉震撼。
他本来进宫就是图个清净,避开家中父亲的成家催促和母亲的一唱一和,他知道母父这几年急于把他安置好就隐退朝堂浪迹山水。
好在有和女帝的婚事,让他躲了过去,但倒是没想到个女帝会这么…黏糊,时间长了倒是没办法让人不把她放进心里,毕竟她一切都那么直白直击心灵。
倒也因此一直算是把她宠着了。
赤子之心最是容易打动人,所以花祜对师辛瞳好感还是挺高的,亲情向的那种。
而往日花祜多多少少是以看‘女儿’的目光看待师辛瞳,倒是今日,他突然发觉,她并不是一个小孩了。
往日花祜没想过这事,但是今日一见到她,不由得就想起他略微了解些的朝堂之事,如今这个年纪,到时候了,她就会被安排留下后代或者被朝堂势力给暗害掉。
花祜在走到司卜旁边的时候甚至才移开盯着女帝的目光回神招呼她,而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师辛瞳的脸已经转过来不知道多久了,他不由得有些面色微热,被看到看着她发呆了。
而司卜在花祜刚出现的时候就发现了,在听到男人的呼唤的时候流畅的扭过来把目光投给花祜,但是他依旧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脸,司卜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什么?看着这对于如今的自己而言,陌生的夫郎角色。
“怎么今天没去找我?”
轻声温语好像带着羽毛轻划耳道,在场人倒是没人意识到这些,本来只打算看一眼就离开的花祜起了让她过去吃饭的心思,还不同寻常的抢先开了口因此便继续说上了话。
花祜的手也因为距离有所移动的时候被司卜一直盯着,本想抚上女帝的头的手,被这目光看的让花祜有些觉得心里不自在,因此改了轨迹,放落在膝盖蹲了下来,单膝蹲坐着仰望的看着司卜。
落山的太阳让整个宫室暗淡起来,而且还没来得及摆放蜡烛,但室内昏暗的好处就在于,如果一个人够白,看不见好像就不是问题了呢,在两个白皙的面孔尚且彼此还都能看清五官的时候。
因听到动静躲在角落的清界趁着昏暗分离那乳白和金红色线,又变透明发着近乎透明的乳白光辉的身体飘飞回司卜肩头,白色光辉又围绕到了清界周身,而金红色较粗的牵丝则是即便隐去了身形但还是行为上不自知的鬼鬼祟祟的避开人的眼睛,幼稚又刻意,悄悄攀爬到司卜的脚腕,顺势滑进裤脚隐了起来。
花祜仰着脸,面色温和,认真的看向司卜出声诱哄着司卜,俊美的面容在朦胧的昏暗下好似雾里看花,有些戳的人心痒难耐。
“我们现在去我那吃点东西,好么?”
可能吸引女帝过去的花祜,除了那一桌的饭菜,就是他做任何事都不会枉顾女帝的意见,一步一问询,很是耐心细致对待小孩般的模样。
司卜看着做着这些哄人的活计,但气态上依旧上层的花祜,想着自己宫殿里可能会有的清汤寡水和花祜那边的满汉全席,点头应下,肉体凡胎还是要吃饭的,该带的的东西反正已经一样不落了。
玩累了的清界在肩膀正经盘坐着一脸道貌岸然闭着眼,一副高人模样,谁知道人家只是困顿休憩了呢,牵丝也重新绕回臂膀时不时悄悄的摩蹭缠绕着的紧挨着的光洁紧致又细腻有力的肌肤。
由于它的本体被用于锁在司卜的灵魂上,可迫切在主人面前彰显存在感的牵丝的分身承载了它的灵,一副小孩模样。
当然其实女帝宫中的伙食并没有很差,只是有家长宠着的花祜和名义上的女帝实际上的‘傀儡’伙食肯定是会有所偏差。
所以,干嘛要委屈自己呢?
……
饭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应付着肚子的花祜回想着往日叽叽喳喳的小麻雀突然失声了一般不再絮絮叨叨言语,倒是觉得有些不习惯。
饭桌上司卜反正是一向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的。
不过女帝师辛瞳虽然由于规矩也有所顾忌但毕竟是孩童心理,兴致上来了还是会忍不住叽叽喳喳的,花祜因此也会客气的应和那么一两句。
但司卜秉承着一向的习惯就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咀嚼着吃食,在并非帝王的时候她也是食物样式多的时候食不过三,少的时候就习惯的均匀吃每一盘,避免偏宠。
花祜想着想着思想又跑偏的将目光转向了认真吃饭的司卜,她微垂眼睫,认真的去看每一份她要去吃的食物,放到口中咀嚼以后目光更加低垂的集中在面前的粥碗上,以此往复。
这认真的模样,就好似一碗白粥,也能被她吃出像是在珍馐盛宴的品鉴会一般。
不过,吃饭的样子,呆呆的,以往是这样的嘛?花祜想着,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乐,但是却不知道笑意已经挂上了面容。
而身后的衣襟被轻微拽了拽。
意白看着自己家公子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正眼神直白的盯着女帝的时候,心里就有些不好的预感,那直勾勾的眼神,像极了往日他们谈及的的春心萌动,即将坠入爱河的模样,甚至都不自知的挂上了有些荡漾的笑意。
花祜被迫回神,看着意白向自己打着眉眼官司,凭借着一起长大的默契,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只是心里不以为意,他可是把师辛瞳当…小孩看的。
只是心里想着这般,却还是又犹豫了那么零点一秒,觉得说话做事不能太笃定,没有定局以前说的太过肯定的话过分欠妥。
在再回神以后,倒是收回了原本放肆的目光,当然,有以往学习的礼仪在,其他不相熟的人看来,只是他温和的像一个老父亲盯女儿,没人会认为颇有美名的花大公子会看上没什么本事,还孩童心理的傀儡女帝。
目前,事实如此——吧。
而司卜呢,其实早就知道自身被投放的灼灼目光,只是,看吧,又不会少块肉,因此没有理会别人参观自己主观上是在进行展览的皮囊。
不知不觉,司卜已经放下了碗筷,倒也没急着起身,她在等花祜吃完,因为擅自离席不礼貌,再者说她也不急着提前走,看着看着,目光又发散起来,可能由于安静适合放空,就显得有些呆滞的样子。
因此和往日童稚女帝相比只是有些呆滞,加上减少的言语,不相熟的人面前,倒是很难被发现女帝不‘傻’了,这姿态丝毫不过分显露违和,当然也有平时她人对女帝不够关注的因素在的。
吃着饭感觉着司卜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的花祜,就是突然觉得手不是手,脚不是脚起来,便稍微注意些仪态的应付扒拉了三两口。
再抬起头,就看到只是面对着这个方向又在发呆的司卜有些气恼,自己因为某人的目光心绪紊乱,某人反倒只是盯着这边发呆,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