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尝试

下午三点,烈日依旧高悬,因为太过于炎热,宁川河又地处偏僻,此时来往的行人只有零星的几个。虽然警察局将摩托车的碎片清理干净,但是在这个位置,爆炸的痕迹还是非常得明显。烧焦的草坪,地上残留的灰烬。

在第五次“跳河”过后,饶淮和申言汐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爬上岸,气喘吁吁地躺在河岸上大口喘着粗气。要不是这个点河边没人,估计这两个频繁“跳河”的人都要被其他人当成是疯子了。

“不行了,我快要累死了。这各种形式的爆炸都试过了,还是不行,难道是要特定时间才行吗?还是说要找辆摩托车点燃才行。”饶淮嚷嚷道。

申言汐双手蒙住眼睛,说:“冷静,让我想想,肯定有什么没有想到的地方。你也再想想,我们落水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双方陷入了沉寂,申言汐隐约想起来有一种五彩光芒在水底绽开,然后自己就陷入了昏迷。

“光,是一种五彩的光。”饶淮心有灵犀般,说出了申言汐心中所想,“我只记得水里出现了一道五彩的光,很亮,照亮了整个水底,后面的事我完全想不起来了。”

申言汐一下子睁大了双眼,拍了拍饶淮的肩膀,激动地说:“对了,就是光,我们两个都记得这个光,看来这个光很关键。但是到底是什么光呢,是爆炸发出的光吗?”

饶淮坐起来,手托下巴,思考了一下,说:“看起来并不是普通的爆炸光,一般爆炸产生的亮光是白色或者黄色的,不可能是彩色的。”

虽然一下子搞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申言汐还是一下子豁然开朗了:“所以说,我们首先要找到那束奇怪的光,才能找到换身的方法。”

“应该是的。”饶淮抿嘴,但是没有再说话。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二人都知道,虽然有了些许头绪,但这就跟没有头绪是一样的。光从何而来,二人并不知道,甚至连摩托车的所有者都查不到。

“明日,我回警局了再去好好查一下,明日......”饶淮突然顿住了,然后看向申言汐,说:“不是我,是你,明日,你去警局好好查一下。”

“什么?去警局,你说让我去警局?”申言汐还没反应过来,一脸懵。

饶淮一脸无语,说:“你现在,用的不就是我的身体吗?”

申言汐立刻反应了过来,因为不能换回各自的身体,所以说现在他们两个不得不扮演对方的角色,融入到对方的生活中去。申言汐点头答应:“好,我去查,现下只能这么做了。三天后,你也要替我去警局。”

“去警局?去干嘛?你是做什么工作的?”饶淮又接着问上午在病房时候的问题。

“心理咨询师,我的老师是严致。”

听到这个,饶淮惊讶地跳起来说:“严致!你的老师竟然是严致,那个研究犯罪心理学的顶尖学者。我们警队前几天接到了上级的一个通知,说是会有一个严致的徒弟过来一起工作帮助分析案情。那个人原来就是你啊。”

申言汐眨眨眼,笑盈盈地说:“是我,我只是学了我老师身上的一点皮毛,来警队也就是学习的。”

饶淮捂着头,无奈地说:“所以,我是要替你去安治疗那些心理有障碍的人吗,这我可做不来。”

申言汐安慰他:“这段时间,我尽量不接新的单子,但是有些长期在治疗的患者你得帮我继续做下去,不能半途而废。”

“遵命,申大美女。”饶淮这张嘴巴,申言汐也着实不敢让他去接触更多的患者,估计他出场,会将患者们的想法都给带偏了。

看着两人身上的湿衣服,饶淮提议:“去我家吧,你介意的话,去你家也行,我们得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了,再吃点东西。”

去一个男人家里怪怪的,可是申言汐是跟闺蜜一起合租的,她总不能无端带一个男人回去。想到这,申言汐回道:“那还是去你家吧,我家还住了其他女孩子,不方便。”

得到了申言汐的同意后,二人一起打的前往。饶淮的房子在市中心,约莫开了一个小时才到。申言汐抬头一看,这里竟然雅海花苑,邕林市有钱也买不到的豪宅区,听说住在这里的人都是神秘莫测的大人物。难道饶淮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只是个小小的警队队长?

饶淮的家在二十五层,出了电梯,按密码解锁了大门。换好鞋后,申言汐跟着饶淮一起进去,虽然常常在电视上看到豪宅,但是跟亲眼看到差距还是很大的。客厅很宽敞,看起来,房子的面积应该超过三百平,客厅里是一整面落地窗,角度正好可以将整个日月湖尽收眼底。房子的装修风格是偏灰色系的简约风,利落干净。

电视柜上放着一张全家福,照片中小男孩笑得十分灿烂。申言汐瞥了一眼,隐约觉得小男孩十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饶淮进房间拿了两套衣服,将其中一套递给申言汐,问她:“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这话听起来好别扭,感觉十分暧昧。

申言汐看着对面自己的脸庞皱了皱眉,很不习惯地说:“要不,你先吧。”

饶淮拿起衣服准备往浴室走去。申言汐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忙上前拦住饶淮:“等一下,我给你洗,你把眼睛蒙起来,不准看。”

饶淮嘴角扯起一个弧度,玩味地说道:“小妹妹,我对你飞机场似的身体可没有任何兴趣。”

第一次有人说自己的身体是飞机场,申言汐十分生气,气鼓鼓地说:“我的身材再差,你也不许看,也不许碰。”

饶淮满脸笑意,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说道:“好的,申大美女,我不动,我把眼睛蒙起来行了吧。既然这样,等下你洗完,我自己的身体我也要自己洗。”

“成交。”说完,申言汐就将饶淮推进了浴室,找了条布带,将饶淮的眼睛蒙得严严实实。

在一具男人的身体里给自己洗澡是一件十分神奇的事,申言汐拿了一个洗澡用的搓澡布,隔着布,给自己的身体洗澡。一边洗,一边还要观察饶淮是否在偷看。饶淮倒是显得十分坦荡,举起双手,任凭申言汐随意摆弄。

申言汐动作极快,过了十分钟,便已经全部洗完了,连衣服也都穿好了。取下布条,饶淮看着镜子中申言汐的样子,忍不住发出一阵爆笑:“申言汐,你这身体是小孩子还没发育吧,怎么腿这么短,你看我的裤子都拖到地上去了”

申言汐的身高与同龄女生相比,并不矮了,也有一米六高。只不过,饶淮的身高目测有一米八五,两人身高差的是有那么一点多。但是饶淮调侃自己没有发育这就过分了。申言汐冷下脸,憋着一口气说:“大哥,我都二十了,又不是小孩子了。是你自己高,又不是我矮。你就不能拿条短的裤子吗?”

饶淮笑的都要岔气了,对上申言汐那双想刀人的眼神,极力克制,收回笑意。

听到申言汐报年龄,饶淮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二十岁?我们局长说要来帮忙的明明是个研究生啊?”

申言汐一边整理着桌上的东西,一边淡淡地说:“我是研究生啊,我小学跳了两级,初中考上华西大学的少年班,今年六月份刚研究生毕业。”

这可真是学霸照进现实啊,听着申言汐波澜不惊地介绍自己的经历,饶淮这个学渣好似被一拳重击后,哑然失语,默默地从房间里又拿了一条短的裤子,闭上眼睛,让申言汐帮忙换上。

轮到申言汐洗了,原来被人看着洗澡是这种感觉,虽然知道饶淮看的是他自己的身体。申言汐还是觉得自己有一种裸奔的羞耻感,为了让这种感觉快点过去,申言汐不停地催促饶淮快点。

饶淮站在镜子前面用吹风机吹着头发。申言汐选择不吹头发,走到厨房,开始找吃的。打开冰箱的门,在里面翻找。整个冰箱只冰了一些矿泉水和啤酒,再无其他。拉开柜子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摆了各种各样的泡面。看来饶淮这家伙平时都不做饭的,申言汐不住地心想,有钱人家的少爷果然自理能力都是零。

架上锅,下了两包泡面,待面微软,申言汐便将面捞了起来。正欲开吃,浴室里传来了一个不耐烦地嘶吼:“苍天啊,做女人太难了。申言汐,你头发怎么这么长,吹这么久了还没干,我要剪掉你的头发!”

申言汐一个箭步冲到浴室门口,愤愤地说:“饶淮,你敢剪我的头发,我就剃光头。”

没想到饶淮毫不在意:“你剃啊,我想剃光头很久了。”

申言汐眼珠一转,准备放大招,说道:“你要敢剪,我就穿女装自拍发到你们警队的群里。”

饶淮最终败下阵来,说:“不剪了,行了吧,小姑娘还挺爱美。”嗅到了泡面的香味,饶淮也不吹头发了,用毛巾一包就跑了出来,捧起泡面碗就吃。

二人吃完泡面,心满意足地躺在了沙发上。想到今天离奇的事件,饶淮忍不住发牢骚:“哎,想不到我这宇宙第一大直男,竟然有朝一日会变成女的,传出去真是要笑掉人的大牙了。”

申言汐白了一眼饶淮,回怼道:“枉我青春妙龄美少女,竟然一夜之间变成三十岁的老男人,我才是损失巨大。”

“哎,妹妹,你搞搞清楚,我才二十九,不是三十岁。”饶淮立刻为自己争辩。

这一会儿美女,一会儿妹妹的,申言汐愈发地觉得饶淮是个不正经的老男人。

“不想听你说话,你快点去吹头发。”推着饶淮进了厕所,里面又响起了吹风机的声音。

吹完头发出来,饶淮看到申言汐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今天这一天也确实够累的,饶淮从房间里抱了一个毯子出来,盖住她的身体。

回到自己的房间,习惯性地寻找自己的手机,饶淮突然想起手机已经掉进了海里,想着明天一定要去补一下手机卡。百无聊赖,饶淮打开了电视,邕林三台正在播放一则新闻:“近期,邕林市发生多起连环杀人案件,至今未告破,请广大市民朋友在夜间尽量不要出门,注意自身安全。”

饶淮皱起了眉头,想到这个自己正在跟进的案件就心烦,整个警队为了破获这个案件,已经集体加班两个月了,还是没有进展。今早为了抓捕一名嫌疑犯,自己蹲守了一个早上,没想到在即将收网时被他逃走了。

饶淮切换了频道,转到体育频道看了会球赛后,感觉眼皮一重,便闭眼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