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戒严的城市

爱斯梅瑞少有的紧张也在见到伊安那一刻烟消云散，她立刻挺直身体，保持着表面上的冷静，但其不断起伏的胸膛和湿润的鬓角已经说明了其内心的不安。

“塞西莉娅少校和伍尔夫...他们如何。”

伊安开口道，塞西莉娅也直面了邪魔，希望她没有被拖入那地狱的空间之中，至于伍尔夫...恐怕时日无多。

“塞西莉娅没事，只是一只手可能面临截肢，至于伍尔夫警督....”

爱斯梅瑞的声音逐渐放低，直到最后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良久，才在伊安耐心的等待中颤声开口：

“我知道这份正义有一天会害死他，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确认死亡？”

“有自主呼吸，但直面邪魔的后遗症没人说的清楚，无数人都会癫狂，他不太可能成为例外。”

爱斯梅瑞明显是知道邪魔存在的，伊安不意外，鬼知道自己的小助理还藏着什么秘密，只是她巧妙的用顺从的语言和行动蒙混了过去。

希望这份蒙混过关不要有一日触及自己的底线，伊安由衷地希望。

“他是个好警察，听你的说法，他救过你。”

“逃不过您的眼睛，我...在那个地下城市中度过了后半段青年时光，如果不是他，我可能现在会在那里继续当一个杀手，靠着酒精和兴奋剂苟活，得过且过的度过自己最好的年华。”

她的老师。

伊安在巢都的时候也有这么位执法者，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给了自己一丝希望，却在自己面前被邪教徒献祭给黑暗的诸神。

那一天，也是自己灵能觉醒之日。

当烈焰和圣光在巢都底层闪烁，整个巢都的邪教被屠杀殆尽，昏迷的自己在帝皇圣像下昏迷，被法务部捉上黑船，至此命运之轮悄然转动。

五百年的时光，伊安早已不记得她的脸，唯有滔天的怒火在胸腔中激荡。

“一颗小小的意志之种，即使脆弱，在无尽的成长中也足以长出撼动寰宇的巨树，即使其燃烧也能焚尽万千罪恶的火种，不必悲伤，爱斯梅瑞，只要你不忘记这份执念，那么一切只是轮回而已。”

“外面见，这里等待焚烧吧。”

伊安拍了拍爱斯梅瑞的肩膀，扭头离去。

爱斯梅瑞没想到伊安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愣了一下，这才轻轻点了点头，跟了出去。

......

“你们是雕像么？这里被军方接管了，听到没有？审判官已经安全，这里的工作不再由宗教裁判所接管，该死...沉默誓言在非战时不生效。”

刚出门，伊安就听见了无奈的大吼，一个穿着半身板甲的军官和一个克里格士兵面对面，怒目而视，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沉默。

“行了，小队长，他们都是伊安审判官手下的战士，对他们而言，战争可能永不终结。”

塞西莉娅坐在军需箱上，闭上眼，其被炸烂的左手就躺在旁边的担架床上，机械师紧锣密鼓的操作着什么：一只齿轮驱动的义手正在安装。

伊安看向外面...场景可以用震撼形容，天上居然飘荡着三艘齐柏林飞艇，云层间大灯环绕巡逻，在自己进去这几十分钟内就建立起了紫外线探照灯机枪阵地。

而且这一次，齐柏林上伊安隐约看见了几台机炮的影子，已经对准了仓库的所在地。

还有一台比陆行车大了一整圈，履带驱动的，堪比仓库大小的四层楼高重型蒸汽战车，其释放的蒸汽铆钉已经刺入路面完成固定，五台颅骨大小口径的重型火炮对准了仓库，随时准备将大楼付之一炬。

上面写着一行字：“猎魔兵团”。

大部分处理此类事件的士兵都穿着板甲，拿着霰弹和左轮，似乎已经是标配一样，而数量也来到了数百人之多

“当时房子里传来了强烈的精神污染声音，附近的巡警全都开始无差别射击，而且大量吸血怪从下水道钻了出来开始屠杀，只有您的士兵坚定的处决了一切被污染者和怪物...我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空骑兵，军方猎兵团和教会里仅剩的几个武装人员，准备进去里面营救您。”

“幸好，您没事，而且处理了邪魔，虽然邪魔的概念民众不知情，但在他们眼里，您亲手侦破了一件连环杀人案，并处理了一只因此案件诞生的，强大危险的炼金生物。”

“相信不久，您就能在报纸上看到您的名字和详细报道，并在酒馆里听到您传奇的过往了，审判官的威名将彻底响彻城市，而在知晓真相之人眼中，您会是猎杀了邪魔的强者。”

爱斯梅瑞解释着，声音里也带着尊敬。

如果说之前的爱斯梅瑞只是敬佩自己的手段，那么现在，她震撼于自己的力量。

看向大楼下，是几个被黑布包裹的尸体，大部分被卢修斯激光枪直接命中，没有血迹，但身体缺了一大块，直接被气化了大半。

而地上有大约三四十个个吸血怪的尸体，甚至堆起了小山，面对卢修斯枪阵的火力覆盖，隐身能力没太大意义，而那一地被贯穿的焦黑尸体也说明等离子枪瞬间撕碎了这些怪物的防线。

现在，那些人类尸体和吸血怪正在被背着喷火器的士兵集体焚烧，焦黑的烟雾飘散在天空，淹没在天空倒悬的海洋中。

看到伊安过来，克里格士兵这才齐齐立正，行天鹰礼，为首的队长沉重的呼吸声在呼吸面具后传出：

“驱敌条例，混沌敌人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