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双城之战

《武道拳经》的第一篇，便是《形意五行拳》。

编者：孙仙堂。

赫然是一代武学宗师。

形意五行拳是形意拳系中最基本的拳法，也称之为形意母拳。

包括：劈拳、钻拳、崩拳、炮拳、横拳五拳。

前辈拳家先贤以五行学说结合拳式、把拳式招法删繁就简，则博返约，找出五拳，再结合人体参以中医理论，用以解说拳理和攻防技法，用以命名拳术为五行拳。

拿来给讲武堂学生打基础，再合适不过。

翻开第一页，入眼的是几个简易的小人。其内部，各肢体脊椎位置，都有不同黑点连成线。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可若不懂其理，想看懂难度不小。无人指导，照葫芦画瓢的练，还有可能伤着自己。

这些小人，李随安以前是看不进去的。

就连一道简单的桩功，也被老师评价为虚架子，无论如何也无法入门。

好在如今9点【精神】，记忆力不错。

他努力回想课堂上老师讲解的要领，不由得便沉入其中。渐渐地，这些小人没有了呆板刻意，这会儿好像活了过来。

他不理解其中表达的意思，心中大为震撼。

寥寥几笔简单的画，绝对大师手笔。

若是此人去画漫画，那也是画匠宗师级别的人物吧。

“三体桩。三体重生万物张，三体总是合阴阳。阴阳相合，总是上下内外合为一气。故其形像太极，是三体合一，是气之静也。”

不由得开始演练起来。

手与足上下相对，肘与膝上下相对，肩与胯上下相对，松肩，坠肘，胸涵而背拔，虎口撑圆，目视前方。

此之谓“外三合”。

李随安的心情逐渐宁静，精神集中，身虽放松而气势腾挪，伏如横弩，有一触即发之势。

心一动而意即随之；呼吸纯任自然，无一丝勉强之处。

这便是“以意领气”，意在气先，使之升则升，使之降则降。吸气时气上升而内脏随之紧缩，呼气时气下降而内脏随之放松，双手双足逐渐热胀麻痒，有气达四梢、力充掌指之感。

此之谓“内三合”。

半晌。

李随安竟陷入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脑海一片空明，不思不想。

朦朦胧胧间，发现自己站在一处云海耸峙的危崖之上。背后古松飒飒，虬结耸峙。他双腿微分，身体随山风微微起伏不定，一呼一吸之间，宛如有云气自鼻孔中钻入飘出，飘飘欲仙。

第二日。

李随安是被一阵铜锣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

“我怎么睡着了？”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什么时候睡的？”

这一觉，他只觉得格外舒坦。

起身来到床边，下意识的摆起三体桩。

一呼一吸，宛如本能。

下意识的劈出一拳，形如利斧伐大树，呼啸带着风声。劈掌间带动全身骨骼、筋肉都在发力，身上骨骼噼啪一声脆响，犹如放了一串小鞭炮。

他接着往下崩出一式。

劈拳者，属金，是一气之起落也。

崩拳者，属木，是一气之伸缩，两手往来之理也

钻拳者，属水，是一气之曲曲流形，无微不至也。

炮拳者，属火，是一气之开合，如炮忽然炸裂，其弹突出，其性最烈，其式最猛。

横拳者，属土，是一气之团聚也。

整套拳法都自然而然的打将出来，一气呵成。

只觉一股热流，自脊椎处上涌，汇入四肢百骸，全身酥麻，好不舒爽。

这股热流在体内运行流畅，四肢、四梢之感最是明显，莫非这便是发力用力的“劲功”？

李随安喜出望外，赶忙翻开《拳经》。

在形意五行拳下方有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注释，终于在末尾找到一段话：“拳法有神，其形不过外在，其神才是精髓。拳意上身，拳法自通。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这个意思很明确，不要瞎看动作就学。考场上每个学生都会提笔写字，动作都差不多，动作也不是重点，是他的答题内容、写的啥。让一个啥也不知道的原始人来看，来模仿，就是拿着小木棍瞎比划。

通俗来讲，就是学什么就要是什么，学猴也得是猴。

然而得其形者，必为形所束，终其一生亦不过门外汉，难登大雅之堂。

形意拳因形而得意，形只是引子，若能从中悟出所得，再抛开拳式，如此才能算得了神髓。

而每个人的骨骼肌肉群都有区别，这个神就在于以形为本，明了发力和拳理，体悟到最契合自己的发力点。

李随安愣神，莫非自己已经领悟到了神髓？

打开属性面板一看。

【职业：武者（未解锁）】

【条件：1、四维属性平均10以上。2、熟练掌握三门拳法。】

【职业技能：？】

解锁难度可见一斑。

而他的职业解锁进度实在有限的很：

【形意五行拳：入门（5%）】

（入门、熟练、精通、大成）。

除此之外，其他属性也有些变化。

【气血：13/15】

【力量6+0.1，敏捷5+0.2，体质6+0.2，精神9】

【气血】降低了2点，四维属性，竟在一夜之间，增长了0.5！

相当于【牛马】职业升两级增加的属性量了。

“果然还是得习武。”

至于为何这次能这么快学会，恐怕还是系统的功劳。

门外传来敲门声。

“小弟，起床了吗？”

这时他也听到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似乎许多人在奔行，前进的方向正是河边。

李随安推门而出，“外面怎么了？”

“河边出事了，连巡夜司的大人都来了，敲锣打鼓的询问线索，大家就都往那边凑热闹。”

李随安心中一动，“我们也去看看。”

“等等我。”

两姐弟闹叽叽的出门。

一路上不少人看到李随安，纷纷与他打招呼。尤其是几名小姑娘，偷摸摸瞅他，一个个眼神炙热火辣，偶尔与他对上，又羞涩的快速避开他的目光。

“咳咳~”

才出弄堂，就在弄堂口的海棠树下传来阵阵咳嗽声。

李随安抬头望去，看到守门的矮小老头正拿着烟斗吞云吐雾。

“张爷爷。”

“小安回来了。”

“张爷爷，那边怎么了？”李玉照也好奇宝宝似的问道。

“有人早上打水，看到一地尸骨，引来了巡夜司来检查。没什么好看多的。你们俩该干嘛干嘛去，就别去凑热闹。”

李随安看向远处河边，赫然便是昨夜亲眼目睹的场地。

【136/136】。

【148/148】。

围观人群之中，两个血条明显非常人的黑色制服男子，正在河边探查。

这就是巡夜司的武者？

好浑厚的气血。

如果他有这般强大的气血，练拳一定事半功倍。

周围居民隔着老远议论纷纷，“天运帮的人在哪里？我们的保护费白交了吗。”

“指望天运帮的老爷们伸张，还不如祈祷巡夜司的大人尽快破案呢！”

“这已经是近期第二起杀人事件了，明显是食人鬼啊。”

“会不会是河里那群渔民作恶？”

“我看多半就是那群孤寒鬼。”

姑苏河中常年有一群渔民居住，河中停满了各种船只，只在中间留出一条狭窄的水道，和后世拥堵的路面非常相似，仿佛是一座水上的贫民窟。

同样是贫民窟，也是存在鄙视链的。

在岸上有住所的，看不起水上讨生活的。双方都靠河吃饭，没少发生矛盾。

水上的被人看不起也并非这个时代才有的。

这些人以船为家，衣食住行都是在水上，很少回到陆地，很多人只有死后，才会被安葬在陆地上。

这些人被称为疍家人。

新朝成立后，废除了封建时代残存的不平等政策，那些没有户籍的疍家人，也获得拥有了户籍，同时也拥有了和其他所有行业一样的权利。

但让他们改变习惯，显然不是易于之事。

他们依然和祖先一样，依靠着打渔为生。

而在一河之隔的另一边，就是正在破土动工的高楼大厦，豪宅洋房。岸边的高楼看似距离很近，实际离他们很远。

妥妥的“双城之战”。

李随安在人群后面听了一阵，普遍忧心惶惶。

这时巡夜司队伍中一人站了出来高喊，“如果有谁能提供有效线索，巡夜司将给予十块银元的奖励。”

人群有些骚动，这可是一笔大钱。

几个惫懒货忍不住问道：“任何线索都行吗？”

“只要是有效线索，巡夜司的悬赏都算数。”

还真有几个胆大的上前碰运气，“大人，是河里的渔夫起歹意，半夜里害人。要我说，就得将他们全赶走，把好好的一条河弄的漆黑发臭、乌烟瘴气。”

“你有证据吗？”

“呃……”

这个世界，愈发危险了。

李随安无心多看，拉着还想挤上前去看热闹的小姐姐回家。

母亲在给酒店洗床单打工，得去上班了。到了忙不过来时，也会把李玉照带上去帮忙。

剩下李随安一人，就干脆在家里老老实实练拳一天。

结果就是——

气血-3，形意五行拳熟练度提升10%。

熟练度增长飞快，属性却并未有明显增长。

李随安只觉腹中饥饿难耐，十分怀念羊汤，恨不得生吞一头羊肉串。

他知道自己得进补，得休息。

否则再练下去，习武不成反会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