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天亮以后

在奥古斯特昏迷期间，整个哥谭没有一个人能睡个好觉。

由于奥古斯特最后将所有行尸都带到了哥谭警局，堆积如山的尸体全都堆在了警局门口，导致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为了解决警局的临时危机，想要进去的警员们只好捏着鼻子开始搬运尸体，而里面的警员，为了避免自己熏死在工作岗位，纷纷跳窗离开警局，帮忙搬运尸体。

忙碌了一个通宵没干完不说，一群闻讯赶来的媒体记者狂拍，除此以外，甚至还有一群猎奇爱好者特地赶来哥谭警局拍照打卡，并试图偷走一具尸体留作纪念，导致了数次混乱，最后迫于警方手握真理，只好遗憾离场。

蝙蝠侠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现身，顺手丢下今晚的罪魁祸首斗篷人，然后趁乱带走了一具尸体。

由于他那有悖于自身体型的敏捷，以及多亏了现场的混乱，发现他的警员除了喊出“我操有贼！”和“是蝙蝠侠！”之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蝙蝠侠拎着一具新鲜的尸体飞远了。

蝙蝠侠趁着在哥谭上空跑酷的间隙，接通了管家的通讯：“阿……便士一，我将带回去一具尸体。”

说实话，面对一个几乎可以说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在一个混乱的地方当蒙面义警，这位管家的表现已经算得上相当超前了，他不仅对此表示了支持，甚至帮忙出谋划策，如果哥谭要评一个什么“从不扫兴的家长”，阿尔弗雷德绝对榜上有名。

就算听到蝙蝠侠这番话，阿弗的语气没什么变化，只是在吐出前两个单词的时候微有上扬，他说：“我很抱歉，我听说了今晚发生了不少怪事，我想确定，您是否安全？今晚是否受伤？”

蝙蝠侠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我没事。”

“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很担心您，少爷。”

回到蝙蝠洞后，蝙蝠侠将尸体轻轻地放在解剖台，听到阿弗的话，心情瞬间变得很复杂。

他说：“阿弗，我们得再调查一下洛佩斯。”

“今晚发生的事情和奥古斯特先生有关？是他引发了这一切？”

“……我很难这么说，”蝙蝠侠艰难地组织着语言，“但今晚的事情和洛佩斯无关，但却又和他有着很大的关系。”

总之，他必须要单独给奥古斯特建立一个单独的档案，尽管此人身上的信息暂时无法保证真实性，但他必须要防患于未然。

“什么？”

“什么？那个人不见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就这么把他放跑了？”

哥谭警局，洛布局长放下话筒，抽空骂了两句，很快又被响起的电话吸住了心神，他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熟练地开始打马虎眼：

“这里是GCPD，对……我们也在找那个神秘人，他脸上盖着一块白布，我们不知道那个神秘人的真面目。找人的警员们暂时受到了阻碍……不过请放心，GCPD绝对不会落下任何线索，我们迟早会找出他的！”

他再次放下话筒，继续对着站在他办公室的警员破口大骂：“平时不求你们多认真，但现在你们却连一个手无寸铁的斗篷人都看不好，我要你们有什么用？！还有那个白布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桌上的电话就再次响铃，洛布局长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放在话筒上却没有拿起，他快速地说：“我给你们多安排点人手，去把那个披着斗篷的和那个脸上盖着白布的神经病给我带回来！他们两个指不定就是一伙的！”

说完他拿起话筒，语气再次变得热切起来。

戈登和一名金发的警探走出局长办公室，被上司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两人的脸上却没有多少不安或者不满。

走了两步，金发警探摇着头说：“这两个人消失了可都不好找啊……我负责斗篷人，你觉得呢，戈登？”

戈登乜斜了他一眼，直把对方看得发毛，过了两秒戈登才说：“不用这么紧张，弗拉斯，我没问题。”

弗拉斯这才松了一口气。

自从几个月前，弗拉斯因为不满戈登这与GCPD格格不入的行事作风，找人揍了他一顿，结果反被戈登找上门全都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报复后，他见到戈登就心里发慌。

尽管在那之后戈登并没有再做什么，但自那以后，弗拉斯就尽可能地在他面前低调行事了。

但说到工作，这毕竟关乎他的薪水和职称，弗拉斯还是更倾向于去找特征更显著的斗篷人。

戈登走到工位上，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满心都是在街上看到的壮观场面。

他很怀疑，那真的是人吗？

还有那个在监狱中离奇失踪的斗篷人，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两名死去的狱警身上只有两道致命的刀伤，没有挣扎痕迹。

就连监控也被破坏了。

那显然是个训练有素的杀手，戈登不认为那个一拳下去就会升天的斗篷人能做到这点。

绝对是有人劫狱，甚至劫狱的人在GCPD还有内应。

……会是谁？

“你们是谁？”

在监狱离奇失踪的斗篷人被人蒙眼带到了一处废弃的会所，屋顶上装饰着一对猫头鹰。

港湾屋。

他知道这个地方，不少哥谭显赫的家族都曾是港湾屋的会员，但之后发生了一场火灾，这里也就逐渐被遗忘。

在将他带到这个地方后，一直挟着他的力量忽然消失了。

斗篷人四处张望——他的兜帽早在酒店就被掀开了——发现四周空无一人，顿时心头一喜：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至于看到熟悉的猫头鹰标志后的不安，被他选择性忽视了。

但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就感到心头被一股凉意所笼罩。

随后宣判落下：

“马克西米利安·施米德，猫头鹰法庭判你死刑——”

……

奥古斯特是被拍醒的。

理智狂跌带来的后果就是浑身仿佛散架了一样，没有一处不疼，尤其是脑袋，头疼欲裂，却又像是醉了酒一般醺醺然。

这感觉很难形容。

就像是……他的脖子上只是连着一个脑袋，而奥古斯特恰好就在这个脑袋里面，导致被困在了这具有血有肉的苦痛之躯一样。

奥古斯特这会有种又疼又迷幻的酸爽。

当然，这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天亮之后，又要重新面对该死的世界。

奥古斯特掀开盖在自己脸上半干的衣服，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视线聚焦了好几次，才看清楚拍醒他的人——一个拾荒者。

拾荒者一脸嫌弃地看着奥古斯特说：“哥们，你也真是不挑，怎么会想到跑到这个垃圾桶旁边睡觉？”

说着眼神又带了几分警惕。

奥古斯特转头，果不其然对上了一个堆满了果皮垃圾的垃圾箱，无言半晌。

幸运的是因为昨晚的乱象，导致游荡在街头的人在后半夜骤降，因此垃圾桶里的东西还不算太恶心。

据这个拾荒者所说，他倒不至于到流浪的地步，但平时没事就喜欢出门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捡到点别人不要的废品回去废物利用，谁知道刚来到第一个垃圾桶面前就碰上了疑似竞争对手的奥古斯特。

奥古斯特：“……”

……怪不得他梦见自己在垃圾场跑酷，就为了跟人抢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