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酒店外,几大字头的江湖人虽然仍旧一副大佬气势,但乖乖让出了满脸涎笑的盛天赐指明要占据的酒店正门位置。
他们也不知道这个货为什么一定要把车开到正门处堵住。
但不敢同对方说太多,因为这家伙车上那几十罐煤气罐,和自己这些人手里的一百多把刀具比起来,更具有震慑力,而且最夸张的是,这个扑街居然张狂到拿出一个煤气罐,让自己这些人丢,可是他们这些人怎么丢,煤气罐都不炸,而这个家伙拿在手里看似随意的一丢,就能炸出一大团火球!
连半岛酒店的玻璃都被震碎几面!
最开始,大家都把盛天赐当成仇人一样对待,基本没有交流,可是很快,大家就发现,这个扑街虽然出手狠辣,但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说话算话,说帮东瀛人做看门狗,就真的是忠心耿耿。
他们这些人只是因为上面的大佬交待下来,碍于大佬平日对自己关照有加,所以才来这里围住酒店,内心深处其实也清楚,做汉奸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但是,在盛天赐脸上,绝对看不出不情愿,而且兢兢业业,一丝不苟。
本来,在这个家伙没有出现之前,酒店内部的客人想要出来去码头过海,只要不是名册上的人物,又愿意给大家一些好处,外面这些江湖人也不会太过为难对方,往往放行。
可是这个自称洪门致公党的扑街赶来之后,里面一个客人想要离开酒店,盛天赐亲手从对方手中接过一沓钞票揣进怀里,然后把人又给赶回了酒店,随手就点燃一个煤气罐丢进酒店大堂,吓得本来站满客人观望风头的酒店大堂顿时清静下来,连本该在大堂守着的印度门童都吓得一口气跑到三楼,从上面望下来,等着看煤气罐几时爆炸。
收了钱,又不肯做事。
哪有这么做生意的,自从盛天赐坑了那位客人,半岛酒店里就再也没有人提出要离开。
再有就是从外面进酒店找人的人,之前也有不少,往往都会带着一名江湖人来攀交情,基本上只要对方不是要去见名册上的人,而且带来说情的江湖人也货真价实,大家也都会让对方进去。
现在也一并改了规矩。
“就因为那个被他们两个带来的老登懂得诗词歌赋,你就要网开一面!你这种脑子,为什么要出来混江湖!不如去乡下猪圈跟猪一起揾食啦!”盛天赐坐在巴士车顶,对着远处广场路卡前的江湖人大骂。
刚才,两个自称美华洋行华经理的青年,带着一名和利群的叔伯大佬赶了过来,说是想要进去把洋行老板接出来,江湖人与那位叔伯叙过交情,本打算放人进去,就听到盛天赐在正门处的叫骂声。
“周密,你放尊重些,我不管花旗国的洪门是不是不讲辈分,但这里是香江,这位是利群的雁叔!你照规矩都要过去打招呼!”旁边一名江湖大佬实在听不下去,对盛天赐不满的说道。
盛天赐指着路卡:
“叔伯就不用付钱呀,你的兄弟站在路卡前辛辛苦苦,不该让叔伯拿钱出来请他们饮杯凉茶呀?一把年纪,人情世故都不懂,仲想做叔伯!看你阿公做咩呀,就是说你呀,死老鬼!”
听到盛天赐帮自己这些守路卡的人说话,江湖人脸色怪异的对视一眼,想说点儿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面的雁叔脸色有些难看,好在两个西装革履的青年反应快,从怀里取出钱包,把钞票一股脑都掏出来递给面前的江湖人手里:
“不好意思,各位大佬,辛苦各位,小小心意,拿去饮茶。”
几个江湖人看到对方果然掏钱,回头看看盛天赐,刚想说这家伙人还怪好的,哪成想看到他们要搬开路卡,盛天赐已经又一连串脏话骂道:
“搜身!”
“已经盘过道……”路卡前的大汉看在刚才盛天赐帮他们赚外快的份上,压着火气说道。
盛天赐骂道:“诗词歌赋能他妈替你挡子弹啊?”
“他是雁叔……”江湖人想要解释一下,来帮两个青年盘道的老者是江湖上辈分很高的大佬。
哪成想盛天赐斩钉截铁的说道:“亲爹都冇面俾!知不知道李世民做皇帝,杀了多少亲兄弟!搜身!不然太君进城,我先做汉奸告状,就说你们私下放跑了来香江会姘头的常凯申大队长,到时候让皇军排队打靶!”
“后生仔,你是边个,我是……”被盛天赐连续侮辱,本来沉着气的英武老者终于忍不住,开口想要说话。
盛天赐不耐烦的摆手打断:“死老鬼,收声啦,又不是搜你的身!搜那两个小白脸!回家路上小心点,当心炮弹炸死你呀!死了就惨咗,在下面又要从小弟做起!”
“没关系的,雁叔,各位大佬,随便搜。”其中一个青年马上赔笑,张开双手,示意不要为难,尽管搜身。
人家的做派让几个江湖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家伙不是我们字头的。”
两个青年一边被搜身,一边用目光好奇的看向远处那辆巴士上的盛天赐,不明白车上这个青年是何方神圣,这些凶神恶煞的江湖人,为什么要听那个青年的吩咐。
草草搜了一下身,几个江湖人就要放两个青年进去,哪成想,这时候巴士上的盛天赐,突然丢出一个点燃引信的燃烧瓶,朝着路卡处被搜身的两个青年砸来!
嘴里还大声喊道:“当我盲嘅!”
看到燃烧瓶朝着路卡处砸来,两个青年反应非常快,其中一个反手叼住那位雁叔的手腕,拉着他迅速后撤躲闪,另一个则抬腿踢向面前刚完成搜身的江湖人,试图用这个江湖人的身体去撞燃烧瓶!
这一瞬间展现出来的反应,腿法,就让在场的江湖人看明白,两个青年如果放在江湖上,最少也是红棍级的人物!
“啪!”燃烧瓶砸在江湖上背上,随后掉落在地,摔个粉碎,在地上洒满了类似煤油的茶黄色液体,只是两个青年想象中本该火苗随着煤油蔓延大火的局面并没有出现,引信上的火苗并没有引燃煤油,反而直接被液体浸灭。
“刚才没忍住,尿了一道。”盛天赐笑着看向还在看向燃烧瓶的江湖人说道:“还等什么?”
几名在不远处关注局面的大佬哪里还不明白,立马开口吩咐手下:
“砍死那两个想要浑水摸鱼的扑街!”
两个青年看自己身手败露,不敢再停留,倒也算讲义气,把那名他们带来攀交情的潮州帮老大一起带上了远处路旁的轿车,轿车发动,开车的青年气得用手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盘!
到底从哪冒出来的一个汉奸走狗,这么刁钻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