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山后,只能在外围活跃,不能进深处。
越深,丛林越茂密,遮天蔽日,在半山腰以上,甚至有终年不散的大雾。
一旦误入了那里,就是九死一生,会迷失在那里。
晚上的大山,可是非常冷的。
且不说遇到猛兽很难虎口逃生,就说这严苛的自然环境,就不是一个人能抗一晚上的。
以前还有人争南方冷还是北方冷,现在不用争了,南方北方一样冷的批爆,都能冻死人。
交待期间,大嫂和二嫂也端来了热乎乎的板栗糊糊,里面混杂着野菜和竹笋和一块肉,还有上一碗昨天炖的骨头汤。
按理说二哥不上山,是没资格吃这顿早饭的,毕竟粮食有限,一大家人张着嘴等着吃,但他是守夜人,守夜人也能一起吃饭。
胡乱吃了后。
三人便准备出门了。
赵庆年背着背篼,背篼里放着一个兽夹,一把镰刀,一壶水和一包干粮。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叠好的雪鬼皮袄子。
这主要是防止不时之需,万一迷失了,起码披着袄子能抵御寒冷,不至于被冻死,至于会不会被野兽叼走,那看运气了。
三人沿着村路往大山方向走,一路上也能遇到一两个进山的人。
赵庆年沉吟了一下,突然说道:“爸,大哥,待会我自己行动吧,不跟你们一路了。”
赵父头也不抬的继续赶路:“老三,你第一次进山,跟着我和你大哥安全些。”
大哥点点头:“对,山里可不像村里,你第一次,没经验。”
赵庆年心头一暖,别看平日里赵父对自己不冷不热的,甚至动不动就骂,但毕竟是亲爹,大哥也是亲大哥。
他摆摆手,“没事,我第一次进去不会往深处走的,就捡一下菌子、野菜啥的。”
赵父颔首,他本就不善言辞,也没多迁就。
大哥欲言又止。
但看到赵庆年坚定的目光,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叮嘱:“注意安全。”
“知道。”
山路不远,也就走四十分钟。
走到山脚下,气温已经回升到10来℃了。
赵庆年看着眼前巍峨的、一眼看不到头的大山,心中百感交集。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在这末日时代,能有这么一座山,说实话是上天的恩赐。
在城市里那些受灾者,那可真是操蛋了,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大哥再次严肃的叮嘱赵庆年一定要注意安全,这才上山。
这山大概三四百米高,看着不是什么高山,但实则坡度不陡,想走到山顶,怕是要走好几公里,而且这山是连绵不绝的,好几片山挨着山。
赵庆年钓着一片树叶,一头扎进了大山。
一进山,参天古木,郁郁葱葱,四下是阴冷的漆黑,寂寥无声。
半小时后,赵庆年一屁股坐在地上,茫然了。
这一路别说打野,连根鸡毛都没见着,只捡了点菌子,人还累着了。
打过猎的朋友都知道,打猎其实主要还是运气占绝大多数,通常情况下,猎物都是中陷阱的比较多。
小动物都很难见着,更别提大型动物了。
昨天赵父和二哥打的那头野猪,也是真踩狗屎运了,不然陈家兄弟也不会厚着脸皮跑上门来要求分肉。
“看来得往深处走一点,外围人来人往,说不定都被人打光了。”
赵庆年想着,又重新往前走。
又仔细搜寻了半小时,赵庆年麻了,他现在已经不奢求找到什么野味,能找到点野果就不错了。
他开始认真观察,生怕遗漏了。
果不其然,在不远处一片灌木丛里,就发现了一种匍匐的、盘根错节的藤蔓。
其茎平卧,枝状弓形弯曲,颜色为浅灰色,表面布满了钩状皮刺,红红点缀了一些跟桑葚类似的果实。
“萢?”
赵庆年大喜。
这东西方言叫‘萢’,学名叫‘茅莓’。
是一种可使用的野浆果。
也许是大灾难过后,环境发生了异变,原本就指甲盖大小的茅莓,现在长得跟乒乓球差不多大。
赵庆年摘了一枚,吃了一口。
味道甘甜,果肉柔软多汁,有淡淡的香气。
赵庆年接连吃了三个,便从背篼里拿出麻袋,小心翼翼的全部摘下来放进背篼。
掂量了一下,差不多十几个茅莓,也有两斤左右。
留着给孩子们解馋也行。
“可惜了,只有一根藤蔓有,要是这一片都有,怕是能摘上百斤。”
赵庆年暗暗的想。
这么多藤蔓,少说几十株,但就这一株有果实。
不过总归没有空军。
要是上山了,什么都没捡到,说不定二嫂还会怀疑自己进山就随便找了个地方睡觉呢。
赵庆年继续在附近搜寻了一阵,确定附近只有这一株茅莓,他才失望的继续赶路。
又沿着路走了一个小时,这期间,挖了一株野生荠菜。
这荠菜非常大,因为受环境影响变异了,叶片足足有一米多宽。
赵庆年把老的叶片裁了,留下嫩的部分,然后放进背篼。
接下来的时间,赵庆年继续搜寻,除了找到两朵菌子,一无所获。
他透过树叶的罅隙看了眼太阳,估摸着10点多了,他准备歇息一下,下山。
突然。
赵庆年感觉有什么目光在盯着自己一样,他一头雾水。
【五感:1.1】
???
赵庆年眯起眼,面板在这个时候被激活。
他屏息凝神,放下了背篼,警惕的盯着四周。
说实话,赵庆年有些亢奋,莫非遇到大型猎物了?
他握紧了镰刀,心想要是遇到老虎山豹,自己会不会是对手。
“啾啾——”
赵庆年本就神经紧绷,听到动静的瞬间,他就靠着直觉抬头看向一个方位。
那里的树叶动了一下。
是在一颗大树的树枝上。
“原来是松鼠。”赵庆年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望。
他懊恼,要是跟着老爸和大哥就好了。
起码人多力量大。
赵庆年懊恼的走到松鼠在的那棵树下,气的踹了那大树一脚。
松鼠受惊,‘啾啾’叫了两声,一溜烟就沿着大树钻进了一个树洞。
赵庆年一喜。
有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