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下,再度安静下来。
酒桌上的几人面面相觑,皆不约而同的笑了,只当做是无关紧要的小笑话!
“来,继续喝。”
胖子江玉行主动提起酒杯,却是冲向方书中:“方兄,我敬您一杯!日后,若有机会,我单独请您喝一顿。”
“嗯。”
方书中应了下,倒也饮尽杯中酒,面色却是很严肃:“江胖子,我最后劝你一次,别打我家妹子的主意,我看不上你这人。”
江玉行:“……”
他微微错愕,就……很是尴尬。
太伤人!
也太扎心!
说这等大直白的话,啊?就不能委婉点吗?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强行掩饰难受且还带着些许委屈的面目,大口的饮酒。
一幕幕落在徐尧和张维眼中,二人不禁对视,旋即好似放下“成见”似的,提起酒杯,对碰而饮。
年轻人、年轻的事。
吵吵闹闹、打情骂俏。
挺好!
不多久,酒宴将散。
徐尧和张维两个年级较大的人先行离开,跟着是方书中。
他热情邀请:“赵兄,明日我家摆酒,记得过去啊。”
“好嘞。”
“好,先走了。”方书中向外走去。
胖子江玉行看了看,忙冲着赵恒使了个眼色,跟着不住的眨眼。
赵恒会意,忙道:“胖子啊,方兄没少喝,你去送一送,注意安全。”
“好好好!”
胖子立刻兴奋不已,转身过去,飞奔似的追上方书中:“方兄,赵恒担心你安全,教我送一送,走吧,同行!”
方书中冷冷的瞥了眼:“别跟老子套近乎,滚蛋!”
胖子嘴巴动了动,僵愣原地,在秋风中凌乱不已。
场下,仅余秦如烟一人。
她缓缓起身,走到赵恒跟前,轻声道:“公子还真是多情啊,对小婢女都这般体贴入微,就不知……可否将这份情,给奴留那么一分?一分便好。”
赵恒笑了:“秦姑娘如此标致,生的动人,莫说一分了,便是两分都是少的。”
“那便走!”
说着,便扯着赵恒向后堂走去。
“哎哎哎,等一下,秦姑娘,你别这样……”
“走!”
秦如烟不由分说,直接是来到赵恒的房间的床榻跟前,双手一推,便将赵恒推到。
“哎,秦姑娘,别这样,冷静,你再这样……我便要叫了!”赵恒满脸的慌张色。
“叫啊,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
秦如烟脱去外裳,轻轻俯身,直勾勾的盯着赵恒,一双狐狸似的眼瞳,风情无限。
“公子是嫌弃奴的薄柳之姿吗?”
秦如烟又带着几分幽怨:“为了公子,奴已自行赎身,可无处可去啊,便只得屈居在丽春院,公子,你很是无情啊。”
赵恒无奈的笑了笑:“别闹,有事便说事,别来这一套。”
秦如烟白了眼,凑在赵恒耳旁,压低声音道:“有人让我帮忙问问,公子的白糖配方售卖否,价格好商量。”
赵恒微微皱眉:“我若将配方卖了,别人便可制作白糖,那我的白糖怎么卖?”
秦如烟吹气如兰:“保证不影响公子售卖白糖,至少……在大燕范围内。”
赵恒忽的静默下去。
大燕范围内不影响!
只此一点,再明显不过了。
那个想要购买他白糖配方的人,不是大燕人。
是其他国的人。
“很吃惊?不应该的啊!”
秦如烟笑着:“想来公子在见到大楚公主的时候,便猜到了奴的身份,又何必假惺惺的不做声,好像很深沉似的?”
赵恒很平静;“若是大楚要我白糖配方,是无需通过你的,卫茂漪派个人探子来寻我便是。”
秦如烟点头:“是呀,奴赚的不也就是这点小钱嘛?”
赚的不是一个国的钱!
换而言之,哪个王朝给她钱,她便愿意充当中间的皮条客。
单纯的服务于金钱,而不是某个国的探子、奸细。
“白糖配方,我不可能卖。”
终于赵恒开口:“而且,暂时我也没指望白糖赚钱。”
他很清楚,白糖这玩意的威力极大,为上流人群所喜爱,若当真流通开来,怕不是要引起一场四方世界的大战。
而今,他已经被盯上了,那在段时间内便要捏在手里,不可轻易放出,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换而言之,不要教别人尝到甜头!
“那……好吧,便祝愿公子宏图大展,生意兴隆喽。”秦如烟也不纠缠。
“这话说错了,我毕竟是读书人,目标是考取金科状元。”
“嗯,好的,届时取奴为妾噢。”
秦如烟娇滴滴的眨眼,像一道风吹过似的离开,来无影去无痕。
赵恒便那般将自己丢在床榻之上,长长的吐了口气,浑身的疲惫。
不知多久,当他再睁开眼时,老爹刚好打开门。
“儿啊,醒了?今日要去方家贺喜吧?”赵琤琮问。
“嗯,是要过去看一看。”赵恒点头。
朋友交往,讲求的是人情往来,昨日方书中来方家贺喜,今日方家摆酒,他自是要过去同贺的。
“那你……手里还有银子吗?”赵琤琮试着问。
“这……”
赵恒愣了下,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因为……确实没银子了。
先前在醉梦楼分红五成,大概十余天,去掉成本后,他大概赚了四五万两。
但因为当时姑姑赵翩倩竟也怀疑他“抱有目的”、“借鸡生蛋”,他便直接将赚的钱都还了回去,两不相欠。
而后……就没钱了!
浑身上下搜刮下,估计也就剩下几百两银子。
“你去方家贺喜,不要带些礼品吗?”赵琤琮开口。
“您那里还有银子没?给我拿点。”
“原本是有几千两的,准备给你做聘礼,可接连摆酒三日,也花的七七八八了,要不,你自咱家收到的礼品中挑选一份,送过去?”
“罢了。”
赵恒摆手:“今日便不去了,反正方家也是摆酒三日,过两日再说。”
他也是无奈。
没钱啊!
摆酒三日,倒是收到不少的礼品,可礼品也不能当银子花啊!
至于从赵家收到的礼品中挑选一份送给方家,也不大合适,万一在方家送礼的时候,碰到正主呢?
岂不是尴尬了?
他不禁侧头:“也就是说,咱家上下凑一凑,只能凑出千两左右了?”
赵琤琮很是郑重:“可以这么说,自然,若将这几日收到的礼品售卖一下,估摸着也能卖个两三万两,但人家送了礼,以后是要还礼的啊!”
收礼、还礼,一来一往,走个人情,实际还是白玩。
“行吧,我琢磨琢磨。”
他很是烦闷。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得有一个能有持续收入的营生,否则便是坐吃山空。
可……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