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目标是成为联盟蛀虫

“挖槽！哥哥哥哥哥！你血流满地啊！”

原本横卧在沙发上的女孩差点没蹦起来，支起身，惊恐地指着寒离的手。

“easy啦~”

反应过来的寒离轻松敷衍着，同时不动声色地运转刚到手的技能，将左手手掌上的新鲜血液“搬运”回伤口内。

做完这一切后，他云淡风轻地调转手掌，给妹妹寒岁展示起来。

“瞧，不过是破了个小口子，现在都止血了。”

身穿龙猫连体睡衣的寒岁低头看看溅落在茶几上的血花，又看看寒离手上似乎确实没那么严重的小伤口，坐起身，趿拉着拖鞋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哥你先洗一下伤口，我给你找创可贴去！”

“...好。”

闻言，已经完成愈合的寒离只得默默指挥起自己的血肉，重新撕开个口子。

待客厅只剩下自己一人，他才终于难以遏制冲动，后知后觉地捶了一下大腿。

十年！整整十年啊！

他终于从那个中看不中用的平行世界里捞到了点好处，总算不枉他这十年来吃的苦！

简单发泄完激动心情，寒离啃起那个被他捅了个对穿的苹果，而等寒岁折返回来，他已经在为她削第二个苹果了。

“真是的，受伤了别乱动呀，我自己会削的。”

寒岁走到寒离身前，扯开他的双手，一边咕哝，一边撕开企鹅包装的创可贴按在他的受伤处。

女孩子果然都喜欢可爱的外表嘛......

看着精美包装下简单形制的创可贴，寒离心中默默想着。

“哥，你刚才又‘恍惚’了对吧。”

“嗯——”

“不要发出这种含糊不清的声音啊！”

不满的寒岁重重地坐到寒离边上，毫不客气地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左边的臂膀上。

“你刚刚肯定又‘恍惚’了，右手突然往前捅了一下，我还以为要把手指头削下来了...”

“人体可没这么脆弱哦，寒岁小姐，像这种小水果刀要砍断指骨，力气再大也要来个两三下吧。”

“谁要听你说那种事啊！”

寒离的“好心科普”没得到妹妹的认可，反倒被她用头狠狠杵了一下。

顶完寒离，出了口恶气的寒岁又有气无力地靠在他的身上，弱弱劝道：

“哥，你就再去医院里看一下呗，觉得不好意思的话我陪你一起...”

“欸！别别别，”寒离连忙出声制止，拍拍胸口保证道：“高考，等高考完我就立马去检查，西医、中医、巫医，统统来一轮！”

“哼，又敷衍我，你上次说的还是中考呢。”

“这不显得我有进步嘛！”

“算了！我才不管你，哪天在马路上走神被车...”怄气的话说到嘴边，寒岁忽然说不下去了。

寒离知道她是回想起母亲了，小时候每当二人吵嘴提及到忌讳字眼时，母亲总是会捂上他们的嘴，不让他们说出口。

“...哥，对不起，但我真的很怕你出意外......”

“嗯，我知道，我知道。”

寒离轻抚妹妹的脑袋，心里想着要不要找人开个假证明，安一安妹妹的心。

他的“恍惚”在家中不是个秘密。

从八岁那年起，他就忽然开始经常性的恍惚，并在走神的那一二秒钟里坠入另外一个世界。

在那个世界，他的性别、年龄、姓名都和现实世界的一样，乃至于外貌也只有些许的差别。

甚至，两个世界的记忆和思维都是共通的。

经过一番摸索，一开始，他以为身处恍惚世界中的自己才是本体，毕竟，那个玄幻世界的逼格，明显高过这边只存在质变者和魔法少女的现实世界。

但似乎又不对，现实世界的他所经历的一分一秒都是历历在目、真实无比的，而他在恍惚世界里，只有在“登号”的那段时间内才有鲜活的感觉，其余时段的记忆则是像任务日志般强行灌入脑中的。

没道理本体所在的主世界的体验反要被打折扣啊？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证据是：这边的世界有关于玄幻世界描写的小说，反之则无。

至此，论证完毕！

要么是他得了癔症，脑洞大开到幻想出了一个挑不出破绽的世界，要么是他精神失常，变成了质变者，觉醒了特殊的异能力，才有了这种“平行人生”的效果。

关于后者，小时候福利院想增收的院长已经带他确认过了——他的精神状态正常到有问题，又没什么特别能力，所以绝不可能是质变者。

而至于前者，养父母还在世时也带他跑过各种医疗机构，最激进的精神科医生也只能给他一个“存疑”的诊断。

所以，不想摧毁现代精神医学大厦的寒离，认定自己只是个稍微特殊的普通人。

不然呢，他总不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魔法少女吧（笑）

但——话是这么说，可这毫无预兆的“恍惚”还是给寒离的生活增添了许多麻烦，最严重的一次就是在学校跑操时突然丢失信号，扑在跑道上差点酿成踩踏事件。

但是麻烦虽然多，收获却不能说有一点。

恍惚世界中他的天资堪称绝世，一个人泡在道藏里整整五年，硬是啃完了所有术法神通，惊艳了几乎所有同门！

可没人知道他这么努力是在找寻在现实世界也能施展的术法啊！

苍天啊！他在那边学了五年，现实世界里也试了五年，可这半点灵气没有的破地方连个扬风术都施展不了，他只能干瞪着眼，继续找更偏门、更冷门的术法实验。

娘希匹！现在寒离总算知道自己之前都是在做无用功了，也对，他身处开启了道法时代的玄门正统——太上仙门，那里哪会有人去收集如骨血法这般被淘汰的旧时代眼泪？

天见可怜，他多年的煎熬如今总算有了收获，也破了知见障，知道该去收集哪些东西了。

下次“恍惚”的时候，多去藏旧书的地方转转看看有无奇遇吧......

胡思乱想中，寒离察觉到身边小人儿的哼哼声渐渐变轻。

“岁岁，累了？”

“嗯，有点儿...”

寒离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驾轻就熟地搂起寒岁轻的不像话的身躯。

“那今天早点休息吧，今天缺的营养明天给你补上。”

“不要，我自己会走，”臂弯里的寒岁像条翻白眼的大鱼挣扎一番，而后放弃，喏喏道：“嗯。”

......

掩上房门，寒离重新坐回原来的沙发处，怔怔地看着茶几上的水果刀。

俄而，他捡起刀，伸出左手掌，但又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调换了一下双手。

“别害怕，别紧张，没事的，都是为了岁岁。”

喃喃自语的寒离左手高举水果刀，对准稳如老狗的右手，毫无迟疑地刺下。

结果正如他所料，右手手背处本该被扎穿的地方，无论筋骨血肉，统统像长了眼一般，朝着远离刀刃的方向避开，本该血肉模糊之处就这么形成了一块突兀又诡异的“真空地带”。

“桀桀桀桀桀！”

拔刀，抬手，看着完好如初的手掌，寒离发出低沉的怪笑。

他终于能如愿以偿当上联盟蛀虫，吃朝廷的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