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公开审判

谭棋语闻言缓缓蹲了下来,伸出两根手指捏住苟富贵的下巴温和的笑着说道:“苟富贵,还记得我三天前说过的话么?我曾说过你的家人都得死……不过呢,如果你愿意花费一定的代价买命,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出到我满意的价格,你的家人我放过了……但是你……你是必须得死……不过你的儿子我可以放他一条小命……委员长都已经下了令谕了,你是必死的……”听了谭棋语的话后,苟富贵面如死灰跪在地上……嘴里不住的喃喃自语……当他听到自己的儿子能有机会活命时,眼神不由得一亮,要知道他苟富贵年近四十才有了一个儿子,小家伙长得粉雕玉琢十分可爱,平时苟富贵把他当成宝贝疙瘩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宝贝的不得了……现在听到说只要花钱变了保证自己儿子的性命时,当下什么也不顾,抬起头死死盯着谭棋语的眼睛说道:“长官,请开个价吧?我知道自己已是必死之身,只要能给我儿子一条活路,多少钱我都愿意……至少能给我们苟家留一丝香火……”谭棋语轻笑着摆摆手指说道:“我们是堂堂国军军官,又不是打家劫舍的强人,这只是你死前幡然醒悟上交给国库用以支援国库的经费,这得看你自己的意愿,怎么能叫我们开价呢?”

苟富贵低头沉思良久,最后一咬牙猛地抬头轻声说道:“长官,我自愿把苟府所有财物皆捐献给国家,并且我还可以告诉长官这些年我私藏的所有家底,但还请给我儿留一些银钱得以存活便可,不知长官可否应允?”

谭棋语达到目的笑着站起身拍拍手走到崔勇身边说道:“崔中校,这苟富贵经我的一番说教现已幡然醒悟,他自知自己罪孽深重,难逃一死,但为了弥补自己在做汉奸期间剥削的财物计算后上交给国家,以弥补自己所犯的罪行。”

崔勇略一颔首,只简单说了两个字:“可以”。

谭棋语见崔勇同意后便对毛若辅说道:“毛站长,请贵部立即封存苟府,驱散苟府一切人等,待苟富贵计算出资产总数后如数上交国库……”。

毛若辅立即一个立正敬礼“是”。

一时之间,昔日风光无限的苟富贵的一众正妻小妾抱着孩子哭哭啼啼,拿着自己平日里私存的金银细软,正妻方氏抱着苟富贵唯一的六岁儿子苟顺被警卫队士兵推搡出苟府府门,随后苟府大门上被贴上了大大的封字,这是周围早就围满了一众住在附近的百姓,其中也有不少达官显贵,百姓见一贯趾高气昂的苟府妻小,现如今像是丧家之犬似的被军士从苟府驱逐出门,苟富贵本人更是被五花大绑,顿时一阵轰然叫好,众人纷纷鼓掌,以示对谭棋语此举的支持。

毛若辅此时也识趣的凑到崔勇身边,谄媚的笑道:“崔长官此举可谓是顺从民意,大得人心啊!您只需看看这百姓的态度,便可知大家对您这替天行道造福乡梓的行动的支持,由此可见这苟富贵一家平时是如何的欺压百姓。”

崔勇也颔首微笑,似乎对百姓的态度甚是满意,这时毛若辅又向前走了一步,高举双手大声说道:“诸位父老乡亲,各位乡邻们,本人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淮安站站长毛若辅,现奉姜委员长谕令,抓捕淮安城沦陷时的大汉奸苟富贵,于明日正午在淮安城文化广场将由这位委员长侍从室中校侍从官崔长官对苟富贵进行审判,请大家前去观摩,为让苟富贵心服口服,大家也可当众对苟富贵曾经所犯的罪行进行当众揭发。还请众位替毛某向城中广为宣告……”众人闻言顿时轰然叫好。

待众人押着五花大绑的苟富贵回到淮安站时,谭家一家正站在淮安站小楼前与姬惠说话呢,姬惠见到众人回来了忙对谭父告罪一声,跑了过来,只见姬惠跑到苟富贵面前拿过苟富贵身边押送他的警卫的卡宾枪,劈头盖脸的对着苟富贵的面部就是一通猛砸,苟富贵已经被五花大绑,更是无法抬手护住自己面部,只几下便被砸的满脸是血,牙齿更是被砸掉七八颗,这时谭母走了上来,看着苟富贵那血头血脸的样子,冷哼一声说道:“苟富贵,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可曾想到会有这一天?”

苟富贵勉强睁开已经肿成一条缝的眼睛看了谭母一眼颓然长叹道:“怪只怪我苟富贵自认一世聪明,没想到竟然没认出真神,对夫人起了不敬之心,眼下我也知道自己难以活命,还求夫人能给罪人一家老小留条活路,夫人的大德大德苟富贵永铭五内。”

谭母淬了一口说道:“你死不是因为你得罪了我,而是因为在淮安城沦陷时期你不仅为了活命为了荣华富贵忘记了祖宗,背叛了国家,把自己的如夫人送给鬼子淮安城司令官把玩致死,你还为虎作伥仗着鬼子给你撑腰你鱼肉乡里,构陷忠良,欠下了累累血债,现在淮安城光复了,你以为你靠上了省政府王懋功主席你做过汉奸犯下的罪行就可以被遮掩住了?不可能的,要知道华国有一句话: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好,说的好”这是从院子外面走进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位头戴国民党军的制式军帽,帽徽闪耀着金属的光泽,帽檐下眼神坚定而深邃,透露出久经沙场的沉稳与威严。他身穿笔挺的国民党陆军中将军服,衣领处的将星标志熠熠生辉,彰显着他的军衔与地位。纵是此时气温39.5度,可他军装上的纽扣整齐地排列着,可能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点点亮光。腰间通常会束着一条宽皮带,皮带上挂着佩剑和手枪等武器,更增添了几分英武之气。他的下装是与上衣配套的军裤,裤线笔直,裤脚整齐地扎在皮鞋里,皮鞋则被擦的铮亮。此时一旁的毛若辅迅速跑了过去立正敬礼到:“王主席好!”说罢带着王懋功来到崔总面前介绍道:“崔长官,这位便是JS省政府王主席,王主席这是委……”不等他说完,王懋功便热情的举手敬礼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委员长身边的侍从长官崔中校吧?昨日听方督军回去说起崔中校做事雷厉风行,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唯有如此人才才配在委员长身边”。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王懋功既然如此客气,崔勇也不好始终板着脸,于是立即举手回礼道:“王主席客气了,您是中将我是中校,哪有将军首先向中校敬礼的道理?”

王懋功此突然脸色一变,沉痛的说道:“崔中校,只怪王某当初被苟富贵所欺瞒,误以为他是忠义之士,竟然让他当了国民政府敌资清算办主任。幸得委员长明辨忠奸,否则王某岂不真成了罪人?”

王懋功,1891年出生于江苏铜山,1911年在江苏陆军第一师任连长、营长,跟随孙中山反对袁世凯。1920年加入粤军,任营长、粤军第一路统领。1922年任粤军东路讨贼军第一军第一旅少将旅长等。1924年任孙中山广州大本营参军,黄埔军校检阅委员会少将委员。1926年6月被撤职,奉派与贺衷寒、杜从戎、陆瑞荣四人入苏联伏龙芝军事学院学习,后又转入德国研习军事。1930年回国,任中国国民党第四届中央候补执行委员等。1936年获国民革命军北伐誓师十周年纪念勋章。抗日战争爆发后,任军事委员会军法执行总监部中将副监。1945年1月,继韩德勤后任JS省政府主席,兼任第十战区副司令官及苏北挺进军总指挥。

王懋功走到谭母面前,举手向谭母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谭母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官竟然向自己敬礼,惊慌的手足无措,忙不迭的双手乱摆说道:“当不得的长官……”

王懋功看着谭母认真地说:“谭夫人,鄙人JS省政府主席王懋功,之前被苟富贵这个畜生欺瞒以至于轻信了他的话,竟对他委以重任,以至于夫人遭受如此欺辱,如若不是委员长明察秋毫,王某人还不知道他竟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汉奸……刚才夫人那一番话说的好啊……对于苟富贵这种忘祖弃宗背叛国家的败类,就该公开审判处以极刑以正视听……”说罢又转头看向苟富贵说道:“早知道今日,你何必当初啊……苟富贵,好好伏法吧?算我王某人瞎了眼竟然被你蒙蔽了……”然后又向崔勇说道:“崔中校,之前是王某有眼无珠,错把奸人当忠良,险些酿成大错,还望崔中校回去后在委座面前多多美言,王某不胜感激……这是王某家乡的一点土特产,还请崔中校笑纳……”这时边上早有副官给崔勇及谭母奉上两盒精美礼盒。崔勇也不逼人过甚,接过礼盒后淡淡一笑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王将军能幡然醒悟,知错改之,善莫大焉……”

王懋功见崔勇收下礼盒,于是便说:“既是如此,王某还有军务在身,就此告辞了……”说完举手敬了个礼,转身离去。

这时谭棋语对崔勇说道:“崔中校,如无别的事,我现在就审讯苟富贵,清算一下他的家产合计数额……明日好登记在册交由崔中校带回山城。”

“谭专员请自便……”。

晚上,崔勇及谭家一家下榻在文登酒店,当晚,文登酒店二楼,崔勇参加完淮安站的接风酒宴后刚回到六楼房间里,房门便被敲响,崔勇打开门后发现门站着的正是刚刚一同结束酒宴的谭棋语,只见谭棋语手中拎着一只黑皮箱及一本档案,崔勇开口问道:“谭专员?有事?”

谭棋语含笑说:“崔中校,我这里是下午审讯结果,在下是否可以进屋一谈?”

“哦……可以……请进”。

两人进屋后,谭棋语把手中的黑皮箱放在桌上打开,顿时崔勇被皮箱里面金晃晃的金条晃花了眼,谭棋语又把手中的档案夹打开,抽出一张纸递给崔勇说道:“经过审查,苟富贵在淮安城沦陷期间利用维持会会长的身份,一共利用暴力侵占、敲诈勒索等手段牟取非法所得宅院、商号、田地折合成黄金约1500两,崔中校,清查簿上只记录了800两,这箱中的是属于您的20两黄金,一共二十根大黄鱼,此事只有我、姬副专员、毛站长几人晓得,崔中校尽可放心,他们几人也都有的。”谭棋语笑道。

崔勇故作推辞了一番便收下了,说道:“谭专员工作果然雷厉风行大公无私,此番回去后我定当在委座面前如实禀报……明日公审苟富贵之后处决他委座已经指派谭专员亲自执行替母出气了,后日崔某便要告辞回去复命了。”谭棋语这时又打开进度条系统对崔勇进行观察,结果发现进度条上方出现一行字:崔勇,中华民国国民政府总裁办中校侍从官,湖南长沙人,对宿主好感度:百分之95。谭棋语对这个好感度甚是满意。

谭棋语说道:“此次家母受辱竟惊动了委座,还劳得崔中校不惜长途跋涉远道而来,这一路上车马劳顿,委实叫谭某心中不安,请回禀委员长,就说我谭棋语一定尽心尽力为党国尽快破获赤匪地下组织,还党国一片朗朗乾坤!”

“好,谭专员的赤诚之心崔某一定如实禀告委座”

“既是如此,谭某告辞了……”

谭棋语下五楼来后,回到自己房间拿起毛站长送的小木匣子来到谭父谭母房间敲开门后,闪身进去后,谭父谭母二人正在说话,谭雨婷也正躺在床上看书,看见谭棋语进来后,谭母起身来到谭棋语身旁问道:“我儿,明日公审苟富贵会判处死刑吗?”谭棋语淡淡的说道:“三天前我就告诉过他,无论母亲您是否能抢救得回,他的家人包括他都得死……”谭母听后不忍道:“可是儿啊,苟富贵卖身投敌,按罪当诛,可他的家人有很多都是无辜的,甚至还有一个6岁的孩童……你们也会全杀掉?”

谭棋语笑道:“娘。您想啥呢?您儿子是这么残杀无辜的人吗?今天我已经与苟富贵达成协议,他献出他的全部家产,可以换的他儿子及几位姨太太的性命!对了娘、爹、这是我刚到淮安城时毛站长送的……我目前也用不着,爹娘你们收起来,只当是做儿子的孝敬二老的……”说着把木匣子往前一推。谭父过来打开木匣一看顿时他与谭母都被惊着了:“儿啊,这得多少钱哪?这么多金条……都是毛站长送你的?你这……这不就是腐败吗?万一日后……”谭棋语闻言笑道:“爹,娘,现在整个国民政府哪个当官的不贪腐不收礼?委员长眼前最重要的事不是查贪腐,只要你一心跟着他法办红党,坚决剿灭赤匪,他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谭父谭母听后半天没有说话,良久才长叹一口气说道:“没想到国民政府竟已贪腐成这样,委员长竟然还不闻不问还一心只想着抓红党剿匪……这倭寇刚被打走,老百姓啥时候才能有个安稳日子呦……”

谭棋语说道:“爹、娘这是政府考虑的事情,时间不早了,明日还要公审处决苟富贵,二老早点休息吧!儿子也回去睡了”。谭棋语告别父母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淮安城文化广场空地上就被布置的搭起大平台,周围插满了青天白日旗,四周更是站立着荷枪实弹的军统宪兵戒严,广场台前空地上也陆陆续续围过来不少HA市民和一些一大早就从周边县城乡镇乘车赶来的百姓,等谭父一家赶到时,广场上已经围满了听闻公审处决大汉奸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曾经受过苟富贵欺压的百姓,这时早已坐在台上右侧的毛若辅站了起来,走到话筒前干咳两声:“咳……咳……各位父老乡亲都静一静,静一静……下面我宣布……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淮安站对淮安城沦陷期间叛国投敌的大汉奸苟富贵的公开审判大会,现在开始……下面有请中央总裁办的崔勇中校宣读对苟富贵的判决!来人,把苟富贵押上来……”在一片掌声中,苟富贵被五花大绑押到了台上,被宪兵从后面在膝盖处一脚踹跪在地上。这时台下家中曾有被苟富贵迫害致死的百姓开始指着苟富贵大声哭喊起来:“苟富贵,你这个天杀的畜生……你还记得我吗?民国三十二年秋天,你为了强抢俺家十亩水田,硬说俺儿子是反倭分子,被你们抓了三天就以破坏安定繁荣罪给枪毙了……我那可怜的儿啊……苟富贵你这狗贼你也有今天……”

“苟富贵你这个杂种,前年冬天,你这个畜生因为觊觎我夫人美貌,硬说是我妻子私下里说过同情地下党的话,把我妻子给抓到牢中,就被你给活活糟蹋死了……可怜我那无辜的妻子啊……在被你糟蹋致死时腹中还怀有我那三个月的孩子啊……我那可怜的孩子啊……你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被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剥夺了生命……呜呜呜……”场面一时开始骚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