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本神】与【箭心】
- 从农户家族到神王世家
- 藏龙怒
- 2026字
- 2024-12-24 12:32:13
梁实生枯皱的手忍不住颤抖,他开始懊恼,为何要惹上这个汉子。
他混浊的脑中开始浮现姜守野年轻时候的样子,粗犷豪横,一刀一斧劈出这个村落。
对待同村人表里如一,面色始终温和不变...以至于他渐渐地忘记了这个男人曾经是在战场上屠戮过人命的家伙,是双手沾染过血的汉子...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唆使许叁石了,梁实生发出一声无力的悲鸣。
没人敢闹了,看热闹的挨家挨户地关上门窗,灭了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只剩下跪着的那一群人。
“莫要杀俺,俺家小子躲起来了,俺没消息他就要报官去了。”许叁石慌张道。
“许叔,你家儿子可没那个胆子。”月光下,姜神瑛和姜幼安押着个瑟瑟发抖的青年从山上走下来。
“完了...他早就料到了。”许家人面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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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泉山以险恶闻名,所谓富贵险中求,多有胆大好事的人只身入山林求富贵,然而却常常事与愿违。
山中猛兽如虎,山精水怪,凶险难测。
所以,许家人死在了山上。
......
李福田是姜守野曾经的战友,伤了脚退了下来,为人憨厚没有过多心眼,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当他看到祁鲁望在混乱的人群中走出来时,大概懂了。
李福田抿了抿嘴,低叹了一声。
祁鲁望看着他离去,暗暗摇头道:“福田还是心太软了。”
姜守野看着这位幼时玩伴,道:“鲁望,记得安抚下村子里人。”
“放心,大哥。”祁鲁望点点头,和柳氏也打了个招呼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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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让我先来试吧。”姜幼安看着羊皮卷道,“神瑛破了皮关,资质很好,不能让她出意外,大哥求学考取功名,近两年可能会回来,家里好歹有个独苗。”
柳氏闻言,面上浮现惊容和一丝不安:“这真有那么危险?”
姜守野拧紧眉毛,还未思虑完全,就看到姜幼安率先咬破指尖滴入一滴鲜血至空白的一卷中。
“左拖右拖不是办法,是福是祸试试就知道了。”少年的意气和大胆驱使着他做出这个决定。
而一旁的姜神瑛想阻止却来不及。
一滴殷红的鲜血落在卷上,如墨染清水,荡开一圈圈涟漪,织绘出画面......
“血、脉,营、气、精、神,此五脏之所藏也。至其淫泆离脏则精失,魂魄飞扬,志意恍乱,智虑去身...
和喜怒而安居处,节阴阳而调刚柔,喜则气缓,怒则气上......”
卷中开始闪烁起相图,一副人体结构图徐徐展开,红光和白光交相辉映,姜幼安陡然睁大瞳孔,光芒窜入体内,他被迫闭拢双眼,好一会才从迷蒙中清醒来。
“幼安...幼安”柳氏担忧道。
“娘,我很好。”姜幼安回应,他脑海中顿感清明无比。
姜守野眼光老辣,看出他的改变,问道:“如何?可是武相?”
根据方才演变的状况,那人体结构,应该是幻化的武相。
姜幼安摇摇头:“爹,是玄相。
号【本神】”
“拥有【本神】相者,喜则添慧,怒则增力。”
姜神瑛眼前一亮,喜道:“岂不是说高兴就会变得聪明,愤怒会变得强壮?”
然而姜幼安却挠挠脑袋,苦笑道:“貌似不全是...好像只是暂时的。”
他已经从沉浸的喜悦中清醒了几分,发觉那股开悟的感觉如指尖流沙般滑过,可能只剩下少部分存在。
“应当是会褪去,倒也不是完全消失,可能讲究个循序渐进吧...”
姜守野沉思道:“相形本就难得,更何况是玄相,不能用常理解释。
日后细细感悟,只是...武道修炼的法子县城武馆里就有,玄修可从未见识过。”
“怒则增力,也许和武修在某方面是一脉相承的。”姜幼安解释道,他望向已经破了皮关的姜神瑛,后者点点头。
武修也好,玄修也罢,力气都离不开身体。
“神瑛,余下一卷你来试试吧。”姜守野道。
“不留给大哥吗?”姜神瑛愣道。
“你大哥此前来过信件,他被一大户人家收为弟子,不缺相形塑造的机会。”
“那成。”姜神瑛放下心来,滴下一滴血落在卷中。
哗啦啦,荡漾开水波后,一道持弓搭箭的劲装身影浮现,立于巍峨高墙,手中长弓流转煌煌神威,以凤凰纹路雕刻。神女屈肘拉弓,仅仅透过画面足可见其势之威。
“好厉害!”姜幼安忍不住叹道。
稍倾,姜神瑛睁开瞳孔,眼中精光四溢,道了句:“好,是武相【箭心】”
“正合我心意!”她神色曦然,恰巧身边就有白桦木长弓,忍不住想拉弦一试。
两幅空白卷被占用,左右除了画像外,各有蝇蚊小字缓缓浮现,似是小记:
“黎纪三百一十五年,姜幼安得玄相【本神】”
“黎纪三百一十五年,姜神瑛得武相【箭心】”
....
柳氏取了支毫笔递给姜守野,后者在卷中余下的空白地方书写,然而墨迹并未染上。
“实在是怪。”姜守野叹道。
于是,取后院一荒废屋放之,盖以蒙骗闯入盗窃者。
姜守野出了院子,仰起头望着天空流星,叹了句:“再给几年时日,待孩子长大,也好在县城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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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槐县在白鹿郡属于小县城,人口总数约摸在五千左右。
大多数人家以畜牧、农林、渔业等为主,少有人习武。
为何如此?只缘穷而已。
每逢战后必催民命,生活已然是如此不易,谈何钱两去习武,不习武只靠摸鱼抓虾,要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呸!”李寒生狠狠地啐了口唾沫星子,愤愤不平地用布鞋踩着。
“一个个的铜板多了装口袋里捂得慌了是吧,练吧,练吧,我看要练到怎样!”
李寒生提着竹篓和水桶从县城集市里回来,在途中看到不少同龄人进入澄阳武馆,兴致勃勃地交钱学武。
他隔着老远偷瞄,眼中满是嫉恨,夹杂着鄙夷和忿忿难当的神色。
“练练练,有个屁用!白瞎了银子!”